青璃在避暑山莊想對策,而京都那邊,皇帝已經著人廣發招親告示、修建擂臺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氣逐漸轉涼。沒了夏日燥熱,青璃的心卻依舊煩悶。回到京都之后,她第一時間找到柳生,想與他講明這件事并非她的意愿。
月兒在門外看守,屋內只有青璃和柳生兩人。
“柳生,你的傷怎么樣了?”
“殿下走了兩個多月,屬下身上傷早就好了。”
柳生語氣溫和,行為舉止也沒有任何反常,但是青璃知道,他不開心。
“比武招親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那你......”青璃有些遲疑了。
還不等青璃說完,柳生便開口說道,“屬下自知出身卑微,與殿下是不相配的。但是殿下心中曾經有過屬下的位置,這便足夠了。不管殿下今后與那位王孫公子成親,屬下依然會守在殿下身邊,用生命保護殿下。”
青璃拉過柳生緊攥著的右手,慢慢與其十指相扣,放在臉旁。
“不只是曾經,還有現在和未來。不管時間如何變化,就算有朝一日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忘記愛你。”
聽到這樣的話,他本應高興才是,可是他卻心如刀絞,滿目悲涼。
“不是這樣的,殿下......“
不是......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柳生也很糾結要不要告訴她,但是他害怕,他怕說了之后連留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青璃見柳生似乎還有猶豫,輕聲問道,“你還是不放心嗎?”
“不是的,屬下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跟殿下說。”
“你說。”
青璃也很疑惑柳生到底要說什么,看他的樣子,貌似不是小事。
“殿下可知道血契的全部作用?”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呢,原來是血契這東西。我之前便承諾過你,若是你想解除血契,我會答應你的,只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解除,你再等一段時間。”
柳生低著頭,“想解除血契的不是我,是殿下。”
“我是有想過解除血契,那是因為我覺得血契對你來說不公平。”
“屬下從來沒有覺得血契對我來說不公平。”相反,我還很感謝有血契的存在,只有這樣,殿下你才會喜歡我。
“殿下可知,結成血契的雙方會相互吸引,愛上對方,至死不渝。”
青璃沒有說話,她沉默的時間越久,柳生就越恐慌。
“殿下,您喜歡我……只是受了血契的影響。”
青璃的表情微冷,“那你呢?你也是因為這個?”
柳生單膝跪地,低著頭,“屬下在之前便已傾心殿下,所以才會在武士營中奮力爭取那第一的位置,只為在殿下身邊有一席之地。至于血契,那也是屬下心甘情愿種下的。”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青璃慢慢蹲下,視線與柳生持平,突然她笑了一聲,“柳生啊柳生,你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談?”
“殿下?”
“叫阿璃,我忍了那么久沒糾正你,就是為了聽你說實話。快點,叫阿璃。”
“屬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小時候都是叫我阿璃的,怎么現在反而怕了?而且在我送你玉佩的時候你就已經叫過了,怕也沒用。”
柳生糾結擔心了許久的事情,青璃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阿璃,你不在乎這個嗎?”
青璃無語地敲了一下柳生的頭,“傻瓜,都跟你說了是無稽之談了,你還糾結?”
“可是……”
那人說的真真兒的,而且還有證據。
“你到底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你還沒告訴我呢。”青璃將柳生牽到一邊,“來,坐下慢慢說。”
“是那天來過府上的黑衣人,他武藝實在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這,青璃便知道是那個無涯子來過了。李修齊的師傅,這件事情肯定跟李修齊脫不了干系。
青璃心中對他的印象更壞了。
“他不知用何種方法把我定在原地,然后給我看了一張羊皮卷。不過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是那個黑衣人一字一句的翻譯給我聽的。那上面講了血契的作用和破解之法,他說共生蠱也被稱作血契或者情蠱,被種下情蠱的雙方會不受控制的被對方吸引,至死不渝。唯有蠱中王者——鳳凰蠱才能將其破解。”
“沒了?”
“沒了。”
“讓我說你什么好?”青璃兩只手捏著柳生臉頰上的肉,“笨蛋柳生,你的教習師傅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聽信陌生人的話嗎?更何況還是明顯來者不善的人吶~”
“我沒有隨便聽信,只是那張羊皮卷上面還有圖,圖的內容確實與他講的差不多。”
“不要狡辯,明明都看不懂上面寫的字,還聽他的話。你又不知道他翻譯的是真是假,又或者他只跟你說了一部分呢?”
“這倒有可能。”
其實柳生也不是個沒有警惕心的人,只是有時候關心則亂,再加上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導,這才造成了現在這般場景。
不過好在沒有造成什么太壞的影響。
柳生懊悔的樣子逗笑了青璃,她不由自主地夸贊道,“你真是太可愛了,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少很多樂趣。”
青璃的話讓柳生更加無地自容了。
他保證道,“我以后一定不再聽信讒言了。”
“以后你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不管我說什么,你都要無條件的相信。”
“那是自然。”隨后,柳生又補充道,“不管在什么時候,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陪著你。”
青璃笑了,她又想到柳生說的那張羊皮卷,其實在她父王口中也是有這樣一張羊皮卷存在的,只是已經遺失很久了,原來在無涯子手里。只是不知道這張羊皮卷是他的,還是李修齊的。
青璃對柳生說,“那張羊皮卷上面記載的破解之法是真的,鳳凰蠱在離開楊國的時候父王就將它給我了,只是我還沒有完全馴服它,那天我受傷也是因為鳳凰蠱反噬,所以我才說想丟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