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爺爺這個人真的是很難搞啊,我原本精心準備的那些東西基本上沒有派上用場,而且又被他數落了一通,本來想和他商討一下阿南的事情,也沒有一個眉目。”
周曉諾皺著眉頭抱怨道,一邊和劉姨一起走下樓梯,恰好看見蕭南時也回來了。
劉姨就趕快把周曉諾拉進了一個樓道里的小房間對周曉諾說道:“也不是阿姨說你這件事啊,曉諾你還是操之過急了,本來你就是剛剛過門的新媳婦,對于他們家庭的這種內部問題,阿姨早就告訴過你不能夠太多的插手,你看現在吧。”
周曉諾苦笑,這其中的這些問題矛盾又怎么能夠和劉姨全部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眼看著蕭南時回來,她們兩個一起走下樓梯,看見蕭南時正好脫了外套往他的房間那邊走。
蕭南時抬眼看見周曉諾,眼神一動,卻沒有和她說話。
周曉諾心中默默掂量著自己今天是行為,想著既然爺爺這邊走不通,那她是不是可以從蕭南時這邊下手?
能不能成功她不知道,卻知道反正蕭南時肯定不會拿她借了他多少多少錢來大做文章的。
知道了這一點也夠了。
而且她還不用費盡心思去準備些什么蕭南時愛喝的茶啦,什么他平時喜歡吃的甜點啦。
周曉諾鼓足了勇氣,朝著蕭南時的房間走去,身后劉姨急急忙忙地說道:“曉諾,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劉姨有的時候也太過多管閑事了些。
周曉諾急匆匆地往蕭南時的房間趕,等到了門口,她還是有些猶豫。
她先把那天在酒吧里蕭南時告訴她的事情整理了一遍,確定了一下那些是可以說的,那些是最后不要提及的。
自認為做足了一切準備的周曉諾開始敲門了。
“進來。”
蕭南時正坐在自己房間里的椅子上發呆。
對沒錯,周曉諾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蕭南時居然也有發呆的時候。
像他這樣的大總裁,難道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處于一種戰斗狀態的嗎?
不過在看過了那天蕭南時在酒吧里失態哭泣流淚的樣子之后,他發呆的神態倒也不是特別驚人。
周曉諾走過去,自己在蕭南時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想和你談一談爺爺的事。”
她開門見山,只希望他們的話題不要再跑偏到他們兩個的財務問題。
蕭南時望著窗外:“你說吧。”
周曉諾覺得此刻的蕭南時也太好說話了些。
這幾天都是這樣,不,好像自從他們結婚之后蕭南時就是這樣呢。
不,好像在他們結婚幾天之前就是這樣了。
周曉諾甩甩腦袋,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排除了之后才說道:“我覺得你和爺爺的關系不是很好。你看,爺爺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我們還是應該要來改善一下和爺爺的關系對不對。人畢竟是要向前看的。”
蕭南時立刻轉過頭來,看著周曉諾。
她是故意那么說的?
不對,蕭南時沒有把自己媽媽的那些更多事情和她說過。
蕭南時凝視著周曉諾的這種目光使后者感到有些不自在,她低下了頭,躲閃蕭南時的目光。
蕭南時嗤笑一聲說道:“你倒是替我著想得挺多。”
周曉諾急忙說道:“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多管閑事吧?我——”
不妙不妙這可不妙,這絕對不是一個良好的談話開頭。
她到底該怎么做呢?周曉諾的腦袋里急得團團轉。
有了。
周曉諾突然蹭的一下子站起來,極其認真地盯著蕭南時,后者倒是稍有興趣的回應著周曉諾的目光,兩個人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用自己的身體行為來轉移蕭南時的注意力,這是周曉諾此刻瘋狂的大腦里產生的唯一辦法了。
“爺爺說過了,既然我是你的妻子,就有責任和義務替你分擔一些憂愁。”
口不擇言,現在她真的是口不擇言了。
蕭南時平靜的目光里沒有一絲波瀾,在那樣的目光里,周曉諾看到的好像是一灘死水,又好像是暗潮洶涌的大海一樣。
不過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周曉諾繼續看著他的眼睛,而自己的眼睛里寫滿了堅定的勇氣和執著。
蕭南時緩緩開口說道:“我記得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也沒辦法插手。”
周曉諾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怎么沒有辦法,俗話說鐵樹都能開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應該娶嘗試一下。”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家里這位不說話氣場都有兩米八,一說話簡直腰弄死她的爺爺了。
二看見這兩爺孫的相處模式她覺得自己以后應該只會被打壓得越來越慘,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想盡辦法改善蕭南時和蕭建業的關系,也是在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雖然他們兩個只有一年的婚姻,但是自己也不想在這一年里太難過。
蕭南時聽到她說的話之后,這次卻是久久沒有回應,周曉諾的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
周曉諾就這么一直等待著。
蕭南時站起來,兩步走到了周曉諾的面前。
周曉諾抬起頭來,看著蕭南時現在陰晴不定的臉色。她覺得似乎是有些大事不妙,不過自己還是要做一下垂死掙扎的,實在不行她就要放棄了。
“你做事之前,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啊,阿南。”
蕭南時俯下了高大的身體,雙手按在了周曉諾柔弱的肩膀上面,一雙妖冶的桃花眼此刻像邪魅附體一般,那種眼神既魅惑又危險。
周曉諾的眼神有些游離:“阿南?”
蕭南時的手上加大了力道,把她捏的喉嚨里發出了悶哼。
“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是不是,你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為我操心這些家事了嗎?”
蕭南時漆黑的眼眸里寫滿了未知,說來說去他們還是在原地繞圈圈。
周曉諾強忍著疼痛說道:
“我要求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