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手足無措,頭皮發麻,她早就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少女了,那句身體怎么樣,又讓她想起了昨晚荒唐的事情。
“厲——”夏暖暖回頭看了一眼管家,方才站起身,把一肚子的話吞咽腹中,扣了電話,淡定自若地上了樓。
回到房間后,夏暖暖本打算睡一個回籠覺,腦袋變得極其不安分。
昨晚的一幕幕,男人匍匐在自己身上,埋頭淺語,把自己撩拔地無地自容任由他擺弄宰割的樣子,隨著下身傳來的隱隱疼痛,實在是太過清晰了。
厲南景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下午的時候,譚秘書來了家里。
夏暖暖正在打掃客廳,傭人站在一邊,提心吊膽。
“夏小姐,我這有份合同,還請你過目,要是沒有問題,在最后一頁右下方簽名就好。”譚秘書手里拿了份文件,等夏暖暖忙好后,對她說。
文件?
夏暖暖接過譚秘書遞過來的文件,心中疑惑,“怎么了?是勞動合同嗎?”
譚秘書臉上少有的露出微微的笑,“也算是,合同期限內,夏小姐不許離開總裁。”
夏暖暖翻開文件,被合同期限的時間震驚到了,她忙把文件遞還給譚秘書,“抱歉,譚秘書,十年太長了,這個合同協議恐怕不適合我。”
“夏小姐,合同你最好還是從頭到尾認真看一遍,再做決定。”
譚秘書今天穿了一套淺灰色的闊腿褲,白色襯衫,細長的高跟鞋,頭發一絲不茍盤起,望著夏暖暖,褪去平日里的職場精英的面具,笑著說道:“厲總他比你想的更加在乎你。”
夏暖暖現在腦袋里好似裝了一團漿糊。
合同里各種條條框框,第一條便是乙方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離開甲方。
夏暖暖花了大半個小時候才把合同認真看完,暗自唏噓,“譚秘書,我能不能再考慮考慮。”
畢竟是合同,只要簽上名字,蓋個章,就具有了法律效應,還是不能太輕率。
“可以。”譚秘書撩起耳邊的頭發,“夏小姐下午有什么打算嗎,我的時間都是你的,逛商場看電影音樂劇,或者參加你感興趣的培訓班……”
語畢,她又若有所思看著夏暖暖,“夏小姐,考慮到你身體情況,還是盡量選擇一些室內的活動。”
“不不不……”不用了,夏暖暖紅著臉,“譚秘書,你是大忙人,下午我在家看看書就好了,你去忙吧。”
見譚秘書要開口,她忙從沙發站起身,斟酌了一番后,說道:“譚秘書,我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我都明白的,合同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再給我點時間,我現在還有些事想不通。”
夏暖暖起身,徑直往樓上走。
譚秘書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夏小姐,其實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你都可以直接問總裁,他很在乎你,我在他身邊呆這些年里,從來不知道原來像總裁這樣的人,也可以把一個人寵成這樣。”
夏暖暖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眼走出大廳的女人,低頭目光落在手上的合同上,心情十分復雜。
療養院里,厲老爺子手指摩挲著手里的紫砂壺,視線移到身前站著的厲南景身上。
“南景,女人玩玩就好,不需要太較真。”厲老爺子心平氣和說道:“她既然給你生了孩子,我也承諾過,孩子厲家一定會好好培養,至于她,給她一筆錢就好。”
厲南景穿著黑色西裝,眼神銳利,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站在厲老爺子面前,臉上風平浪靜。
“爺爺,我的態度也足夠明確了,如果非要我在厲家跟她之間做選擇,我會選擇她。”男人說完之后,便轉身。
厲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青,“混賬東西,你像什么樣子!”
厲南景手放在門把手上,聽了這話回過頭。
望著落地窗前的厲老爺子,冰冷明澈的眼眸了因為想起了夏暖暖,又帶著幾絲溫柔。
半響,男人開口,語氣低沉舒緩,“我這輩子就認她。”
“她配不上厲家,這種女人滿大街都是,南景,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只要我在一天,她就別想進厲家大門。”厲老爺子怒張著眼睛。
厲南景風輕云淡說道:“她是我的人,只要帶在我身邊就好,不需要進厲家那個龍潭虎穴。”
那個女人這么笨,沒有一絲一毫心機,厲家這種高墻大院,她又怎么生存的下來。
厲南景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接收了一份文件,走進了電梯。
厲老爺子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坐起一股一脹,臉色依舊青灰。
簾子后面,喬詩夢走了出來,拽進了拳頭,眼睛濕潤。
“爺爺,我就說了,那個夏暖暖不知檢點,當年因為挪用公款坐牢,后來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勾引了南景哥哥,現在南景哥哥根本就是除了她的話,誰都不聽。”
喬詩夢哭得梨花帶雨,蹲在厲老爺子跟前,“爺爺,南景哥哥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要讓喬家破產,把我送到非洲,我……”
“我真的好害怕,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爺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南景哥哥一時鬼迷心竅,那個女人太厲害了,南景哥哥肯定是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喬詩夢一邊抽泣,一邊振振有詞。
厲老爺子剛還在氣頭上,聽了喬詩夢的話,才緩過神來。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厲家絕對不會讓不三不四的人進來。”厲老爺子神色肅然。
“爺爺,那個夏暖暖的女人很厲害,現在把南景哥哥吃的死死的,我現在就是擔心,她會想辦法利用南景哥哥對付你。”喬詩夢一臉擔憂。
厲老爺子臉上笑意漸濃,“這件事倒是南景糊涂了,我這個孫子也就這件事難得糊涂一次,你別太擔心,等時機一到,南景自然而然會知道你的好。”
喬詩夢露出甜甜的笑,“謝謝爺爺。”
……
厲南景從療養院出來后,臨時取消了去新加坡的計劃,直接去學校接了夏唯一回別墅。
夏暖暖剛看完一堂付費APP上臨川醫學的課程講解課程,聽到引擎聲,猜到是厲南景回來了。
“厲先生,那個合……”夏暖暖跑到二樓樓道,手扶在欄桿上,看到一同進來的還有夏唯一,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厲先生,今天下班怎么這么早?”
厲南景手在夏唯一腦袋上撥弄了一番,夏唯一噘著嘴,“干什么呀,男孩子的腦袋怎么能隨便亂摸?”
自動過濾了夏唯一的不滿抱怨,看向了樓上穿著睡衣的人,狹長的眼眸微微舒展,揚起嘴角,“小夏,今天身體還好么?”
“媽咪怎么了?”夏唯一先說了話,抬起下巴,認真地問夏暖暖:“媽咪生病了嗎,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說完,夏唯一皺著眉頭,“是不是你又欺負媽咪了?你不照顧好她就算了,竟然還欺負媽咪!”
夏暖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臉頰紅的發燙,看著樓上大廳的一大一小,最后聳拉著腦袋,低頭不語。
夏唯一不解地看向一邊始終沉默不語的厲南景,有些沒有頭緒,“你到底把我媽咪怎么了?”
“想給你生個妹妹,你說怎么了?”厲南景在他臉上拍了拍。
“厲先生——”夏暖暖趕緊從樓上跑下來,厲先生到底在瞎說什么,就算是真的,怎么能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夏唯一似懂非懂,再一看到夏暖暖跑的這么急,像是開竅了,“我才不要妹妹,你以后不許欺負我媽咪了!”
“小破腦袋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厲南景輕笑,捏著夏唯一臉頰,
“回房間,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不許下來。”
夏唯一噘著嘴,看著漲紅著臉,垂著腦袋走來的夏暖暖,有些不甘心,“哼,我以后肯定比你厲害比你強!”
厲南景眼睛狹長,勾勒出淡淡的笑意,不予反駁。
夏暖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夏唯一邁著小短腿走上樓。
“厲先生,我們能聊聊合同的事情嗎,我想了很久,這份合同,我可能……”
不適合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厲南景攔截了。
“小夏,合同的事情你慢慢考慮,我給足你時間去思考。”男人說話的時候,口吻極其平淡。
“厲先生,合同我仔細看過了,對我來說,可能有些不太適合。”她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男人,堅定地說道。
厲南景湊近她兩步,“除了未經允許不可以擅自離開我之外,其他的不適合的條約,你隨時找譚秘書溝通,如果你覺得找我比較適合,也可以。”
不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看著男人,呼吸又變得不順暢了,后退了一步,被厲南景拽住了手腕,她掙脫不了。
“厲先生,唯一是你的孩子嗎?”她問得小心翼翼,誰的話她都不相信,她只相信厲南景。
“小夏,你希望孩子是我的嗎?”厲南景把欲要后退的人拉到自己跟前。
男人深邃的眼眸,分明冰冷凜冽,目光落在夏暖暖身上,卻略帶柔和。
“你又在欺負我嗎?”她臉頰紅的好似要燃燒了似的,周身都難受,她語氣軟軟蠕蠕的,根本不像她自己。
說完這話后,夏暖暖就后悔了,垂眸,聲音很輕,“厲先生,你輕點,我的手有些疼。”
“確實想欺負你了,但是欺負太過了又舍不得。”男人抬著夏暖暖下巴,“孩子是我的,厲簡薄對你說謊了,小夏,我明天要去一趟新加坡,你一個人留在這我不放心,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