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沒有多問其他的事情,她只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就行——孩子是厲南景的。
自己當初跟厲南景可能真的是一夜情吧。
夏暖暖心里有些堵得慌。
厲南景去新加坡的航班是在次日下午兩點鐘。
夏暖暖頭天其實就有些感冒的跡象,當天一直咳嗽,安排了家庭醫(yī)生來家里,說是有些發(fā)燒,吃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所以,夏暖暖去新加坡的行程便取消了。
厲南景臨走前將人拉到懷里,“小夏,你說厲簡薄該死嗎?”男人語氣是一貫的從容。
夏暖暖腦袋抵著厲南景胸膛,揚起腦袋,望著男人下巴上干凈流暢的線條,本是有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蠢蠢欲動,聽到厲南景的話后,她有些驚愕,“他是不是在新加坡?”
“嗯。”厲南景松了手,在夏暖暖額頭吻了吻,“前段時間厲簡薄一直躲在日本,我去日本沒抓到人,兩天前收到消息,說是在新加坡。”
她注視著厲南景,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看到厲南景手上的領帶,自覺地拿過領帶,墊著腳尖替厲南景打了一個交叉結。
“小夏。”厲南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緊張地應答了一聲,下一刻就被厲南景結結實實堵了嘴,“在家聽話些,我會盡快回來,別亂跑。”
厲南景是拿她當做是小孩嗎?
夏暖暖目不轉睛盯著厲南景看。
男人抿著嘴角,嘴角噙著抹淺淺的笑,“別這么看著我。”男人低頭,聲音里都透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我真怕控制不住,狠狠地再要你一次。”
夏暖暖拽著汗?jié)竦氖郑钆伦约耗睦餂]有做好,男人就真的獸性大發(fā)。
“對了,這兩天譚秘書都會跟你一塊,你之前學醫(yī)的,我找到你之前醫(yī)學院的導師,到時候讓譚秘書帶你去見見他。”厲南景走后,又回頭與夏暖暖交代了兩句才離開臥室。
夏暖暖站在原地,看著門一開一合。
傍晚,譚秘書跟夏暖暖一塊去接夏唯一。
譚秘書本來是說自己去接夏唯一,夏暖暖不想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所以跟著譚秘書一塊去了學校。
在校門口不意外地又遇見了葉安逸。
跟葉安逸一起的還有關小雅,關小雅鼻梁架著墨鏡。
見到譚秘書關小雅禮貌性地打了招呼,轉而把視線移到夏暖暖身上,笑著問道:“暖暖,你來接孩子啊?”
“嗯。”夏暖暖看了眼關小雅身后的葉安逸,態(tài)度平平。
關小雅想起昨天厲氏的首席律師顧問,拿著幾分文件,與自己單方面解約的事情就來氣。
都是夏暖暖的錯!媽的,這個夏暖暖就是她的克星!
關小雅心里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堆砌著溫和的笑,“暖暖,什么時候一起吃個飯,你不聲不響說消失就消失,這一趟回來,咱兩都沒有正經(jīng)吃過一次飯,今晚有時間嗎?”
“這兩天有些感冒,可能不太方便。”夏暖暖對關小雅說。
“這樣啊,那你好好照顧自己。”關小雅笑著說道。
隨即,關小雅又禮貌性地對上譚秘書的視線,“譚秘書,厲總呢?”
“厲總出差了,關小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厲江的藝人了。”譚秘書提醒關小雅。
關小雅哼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無法遏制的怒火,很快又平息了下去,“我問問厲總去哪也沒有錯吧,又沒有其他意思,暖暖,改天一起吃飯。”
夏暖暖沒有回應。
關小雅也懶得自說自話,轉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葉安逸旁邊。
“臭不要臉,真的要把我氣死,現(xiàn)在伴上厲南景了,還真以為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賤女人!”關小雅臉色煞白,對葉安逸一通抱怨。
葉安逸掃了一眼對面的夏暖暖,不說話。
夏唯一背著小書包,一再無視了身邊的葉青陽,葉青陽吸著鼻子,眼眶都紅了,“唯一哥哥,你理一下我嘛,你要是再不跟我講話,我以后都不理你啦!”
葉青陽下定決定了,跺著腳,生氣地對夏唯一不滿地說道。
“那就一輩子別說話,你爸爸就不是好人,我也不想理你。”夏唯一翻了個白眼。
葉青陽委屈巴巴,“才不是,我爸爸是好人,你亂說。”葉青陽這陣子一直被夏唯一不明不白的冷暴力對待,難受死了,眼下夏唯一還說自己爸爸是壞蛋,就更加難受了,上前要跟夏唯一理論。
夏唯一因為今天早上,厲老爺子找人來學校找自己的事情弄得很煩,葉青陽又剛好撞在槍口上。
葉青陽剛湊上前,就被夏唯一推了一把。
“干嘛呀?”葉青陽被夏唯一推,就推倒在了地上。
校門口剛好目睹這一幕的葉安逸,氣得火冒三丈。
走上前拎起自己兒子,抬腿就踹了夏唯一一腳。
夏唯一沒防備,直接被踹到了一米開外。
“葉安逸,你瘋了!”夏暖暖跑上前抱起夏唯一,“孩子之間本來就是小打小鬧,沒有任何惡意,你一個成年人,何必因為大人的恩怨跟孩子較真!”
“夏暖暖,你兒子要是再敢欺負我兒子,信不信我弄死他!”葉安逸拉著葉青陽小手,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小打小鬧,你至于么?葉安逸,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我殺人放火擋了你的財還是你的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究竟要記我到什么時候?”
夏暖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當年挪用公款坐牢,怎么會無端端挪用公款呢,這件事也許葉安逸是最好的突破口。
原本過去的事情過去就算了,葉安逸很明顯不想放過自己。
“你等著!”葉安逸拉著自家兒子轉身走了。
譚秘書走上前,“夏小姐,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幾乎所有公司都不敢聘用他,還有就是你之前坐牢的事情,總裁查到整件事的幕后是也是葉安逸。”
“譚秘書,這件事我自己會看著辦,你不用擔心。”夏唯一還在,夏暖暖不想說太多。
孩子太聰明了,大人之間的有些事他沒必要知道的這么清楚。
“剛才是不是嚇壞了,有沒有摔疼?”上車后,夏暖暖問夏唯一。
夏唯一繃著一張臉,始終一言不發(fā)。
夏暖暖只當他是嚇壞了,一路抱著夏唯一。
回到家后,夏唯一躺在大廳沙發(fā)上,一直到晚飯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跟媽咪說說,今天到底怎么了好不好?”夏暖暖抱起一副心事重重模樣的夏唯一,詢問道。
“不疼,我只是在想,媽咪有一天會不會離開我。”夏唯一抬頭,那對黑曜石般的杏仁眼,露出些迷茫,“媽咪,今天厲先生爺爺派人來學校找我談話了。”
“可以跟我說說,你們都聊了些什么嗎?”夏暖暖耐著性子問,心一陣一陣發(fā)疼,聊得內(nèi)容,或許她大概可以猜出一二。
夏唯一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那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喊厲先生了。”夏唯一試探性地問夏暖暖。
“你想叫他什么?”夏暖暖隱約猜到,夏唯一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跟厲南景的關系,他兩的秘密就是這個了吧。
“媽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許離開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夏唯一眼睛閃著敏銳的光,掩蓋了隱約的沉穩(wěn)。
夏暖暖笑了笑:“知道了,媽咪盼著你快樂長大。”
說完,夏暖暖掐著夏唯一翹挺的鼻子,“大人之間的事情,大人自己回解決,你跟葉青陽都是小孩,你們同在一個班,平時都應該互幫互助……”
不等夏暖暖話說完,夏唯一就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了。”
……
厲南景讓譚秘書這兩天呆在夏暖暖身邊,譚秘書也就真的盡職地幾乎寸步不離。
兩天時間,譚秘書都陪著夏暖暖接送孩子,上午帶夏暖暖去醫(yī)學院上課,下午參加培訓班,晚上帶著夏暖暖母子兩一起看電影,逛商城。
夏暖暖這兩天,被譚秘書安排很舒服,頁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這人會成為厲南景首席秘書。
禮拜五下午,厲南景回國,譚秘書去機場接厲南景去了。
下午四點,夏暖暖跟著司機去學校接夏唯一。
從學校接了夏唯一,順帶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給夏唯一買了兩個甜甜圈。
“姐!”剛出甜品店,夏暖暖就被一男生攔住了。
夏暖暖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紅色鉚釘夾克,九分的神色牛仔褲,褲子斜邊掛著一長串鏈條,留著一頭栗色卷毛,衣著發(fā)型看起來就跟個娛樂圈時下最火的偶像明星似的。
男生撓撓耳朵,“姐,我是夏沐深。”
夏沐深?
夏暖暖忽然想起來了,上次唯一有問過自己知不知道一個叫做夏沐深的人。
“有什么事嗎?”夏暖暖問他。
夏沐深咧開嘴,笑容燦爛,露出一顆虎牙,仔細看,其實夏暖暖跟夏沐深還是有幾分神似。
“你有錢嗎,父親半年前從樓上摔下來,右腳粉碎性骨折,我媽現(xiàn)在身體不好,檢查出肺癌,家里現(xiàn)在很困難,你要是有錢的話,能不能先借一些給我?”夏沐深說這話,還十分難為情地低下頭。
“這——”夏暖暖對于過去本來就是一知半解,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弟弟,張口就問自己借錢,于情于理她都應該拿出一些,她連拒絕都有些于心不忍。
“媽咪。”夏唯一見夏暖暖遲遲不過來,趴在車窗上,看見一個陌生人,徑直下車,小跑到夏暖暖面前,沉著冷靜地問夏沐深:“你是誰?”
夏沐深心里冷嗤,眼睛里夾著笑意,“我叫夏沐深,是你舅舅。”
夏沐深,那就是厲簡薄的人。
夏唯一拉著夏暖暖的衣服:“媽咪,我們走,不用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