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寧瞧出了不對勁,她的眼睛瞟了瞟白呈,小心地問道:“可是有什么不對勁?”
十一皺著眉頭,“這位大人,中毒不輕。”
“中毒?”江楚寧一時有些驚訝,“那你有法子解嗎?”
十一對江楚寧笑道:“姑娘你放心吧,我定是有法子。”
江楚寧放了心,也安慰白呈道:“正衛大人且寬心,十一說了,您的毒沒有問題,”
“難道我聾嗎?”白呈冷冷地回應道。
額……
“不聾不聾,正衛大人耳聰目明。”江楚寧違心贊道。
話雖是這么說,江楚寧還是在心里稍稍抱怨了一下。
就是這腦子不好使,說話太難聽。
“大人最近可是和北燕人有來往?”十一診著脈,問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白呈的眼神犀利,沖著十一發出了好幾道冷光。
十一不經意地一個抬頭,倒是撞上了他的眼神,竟然嚇了一跳,“不是,大人,我就是問問情況,好確定一下是什么毒。”
“什么毒你都確定不了,你還算是什么大夫?”白呈把胳膊一抽,言語中稍微有些怒意。
十一頓了頓,怯怯地道:“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
白呈顯然不懂醫術上的東西,此刻竟然是略略有些尷尬。
“正衛大人。”江楚寧趕緊打圓場,“十一她就是簡單問問,不會詢問任何關于您辦案子的事情的,她這也是為了確定您所中之毒究竟是何呀。”
江楚寧見白呈沒有說話,便接著說道:“再說了,這時候您也沒什么力氣跑回正衛司看病吧?就算您身體強健,有的是力氣,可這大街上人來人往,萬一您被哪個有心人瞧去了,必定會行蹤暴露,如此豈不是更讓案件有泄露的可能?您既然有心讓我們為您醫治,想來也是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選擇。既然如此,那您這小脾氣能不能收一下,也讓十一更好地為您診治呀。”
“我什么小脾氣?”白呈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但還他還是嘴硬地質問道。
江楚寧實在是無語,她真的是覺得和這個人真的是怎么說怎么不能講明白。
她急切地在屋內踱著步子,來來回回踱了兩三圈。
白呈也沒說話,就靜靜地望著江楚寧在那里急得走來走起。
終于江楚寧停下了腳步,她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大人您能不能不再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江楚寧實在是哭笑不得,“大人,現在最緊要的是為您醫治。”
白呈這次終于是沒有了言語,只是將手臂又向十一伸了過去。
“我確實是剛才見了北燕人。”白呈淡淡說道。
十一剛才被他嚇著,此刻也沒敢說話,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她膽怯地望了一眼白呈,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猶豫了半晌還是沒說出來,只得回頭向江楚寧發出了求救地目光。
江楚寧接收到了十一的信號,對白呈說道:“正衛大人,您還是好好治病,十一問什么,您就如實答一下,這樣大家都省心。”
白呈沒看江楚寧,但臉上顯然有些拘謹,“問吧。”
“那個……”十一躊躇了一下,“您有吃過北燕人給的什么東西嗎?”
“沒有,只是受了傷。”
“受傷?”十一的臉刷地一下全紅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查看一下傷勢……”
“什么?”白呈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臉上竟然也泛起了微紅。
十一見白呈也有些局促,自己更加不知所措。
“大人,我……”十一還想說什么,但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看吧。”白呈都變了聲音。
十一點了點頭,伸出手解開了白呈的衣帶,脫下了白呈的外衣,看著胸膛上鮮紅的傷口,覺得不對。于是她又看了看背后的傷口,終于在后背上找到了一條黑褐色和傷口。
“這應該是飛鏢擊中所帶來的傷。”十一查看了傷口,分析道,“白大人別處的傷口都是皮外傷,不打緊。只是這飛鏢擊中的黑褐色傷口,是有毒的。也正是因為此毒,才讓大人虛弱至此。幸虧白大人內功深厚,要不然撐不了這么長時間。”
“這個怎么解?”江楚寧問道。
“白大人先把這個吃了。”十一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了一個藥丸,看著白呈服下,“您吃了它,我現在馬上用針灸排毒,然后……”
“然后這毒就排得差不多了,十一回頭給你配幾副藥加以調理,相信大人身體,定會安康無虞。”十一的話還沒說完,江楚寧趕緊打斷十一的話這般說道。
“啊?”十一看著江楚寧,然后又只得點點頭,“哦哦。”說著便取出針包便要開始針灸。
江楚寧看著十一要開始施針,便轉身走到了桌子前坐好。用手撐著腦袋,閉著眼靜靜坐著,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江楚寧被十一搖醒,只聽十一道:“姑娘,施好針了。”
江楚寧被推醒,正迷糊著,但也還是道:“別忘了回頭給正衛大人配藥。”
十一轉頭看了看閉著眼正在用內力調理自己的白呈,趕緊低下頭悄聲問道:“姑娘,這樣其實就行了。”
江楚寧趕緊用食指豎在嘴邊,示意十一別說話。
她瞄了一眼白呈,見他仍然在那靜坐著,便轉頭更小聲地解釋道:“你是不是傻?你把他治好了,萬一他翻臉要滅口怎么辦?這樣說明他體內毒素未清,還需要你醫治,他就不敢動咱們。”
十一反駁道:“可是,姑娘你是大齊未來的帝后啊。他再怎么厲害,也就是個正衛而已,他敢動你?”
“你沒看他剛剛查完案子,今天才回來嗎?”江楚寧說道,“他現下肯定是不知道這回事的,你把他治好了,沒有東西吊著他,那怎么行。”
十一聽了這番話,終于明白了江楚寧的用意,連連點頭贊道:“姑娘,你好聰明。”
“行了,別恭維我了。”江楚寧笑道,“你坐這兒歇一會,我去看看他。”
十一點點頭,依言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