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程?”
“好。”
蘇恒沒有拒絕她,任憑她摟著自己往車上去。
雖然心有疑惑,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轉身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好瞥見餐廳內剛走出來的那男人,好看的眉頭輕擰了下。
同事們的車子都還沒走,看見他們朝車子方向來,頓時一個個跟著起哄來。
蘇恒面露尷尬,他微微側首看向身旁的女孩,剛想和她解釋。
結果女孩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們這兒,甚至根本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
男人斂去眼底的情緒,主動體貼的為她拉開車門,同時說道:“上車吧。”
“啊?嗯。”
楚俏猛地回神,看向已經為她拉好的車門,彎腰鉆進去。
蘇恒合上車門后,朝周圍的同事們揮了揮手,這才繞到駕駛位上車離開。
……
站在餐廳門口的陸時淼陰沉著目光緊盯那輛從自己面前消失的車子。
手中的鉆戒仿佛要被他握的鉆進手掌心里似得。
疼,但卻比不上心里頭的疼。
好不容易恢復完整的心臟,卻在看著楚俏漸行漸遠的身影,變得空落落的。
“啊戍,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她才這樣對我。”
“先生,這……”
“又或者真的是老爺子和她說了什么。”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林戍恭恭敬敬的朝他回應著。
到最后陸時淼自顧自的嘆息一聲:“回老宅吧。”
“是。”
晚上九點多的陸家老宅里到依舊是燈火通明著的。
陸時淼回到老宅,老爺子神采奕奕的就坐在沙發上。
墻壁上的大電視里演著一步民國時期的抗日劇,老爺子和老管家看得津津樂道的。
聽見老宅門口的聲音,兩人皆是同時抬起頭來。
管家喊了一聲大少爺,起身離開。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他們爺孫兩人。
陸老雙手扶著拐杖置于面前,朝他示意了下身旁的位置。
“坐吧。”
“爺爺,您找俏俏說話了,讓她和我分手是不是。”
老爺子目光緊緊落在電視屏幕上,淡定自若“我是找她說過話,但問的是你的身體狀況,怎么,你和楚俏談戀愛了?”
“您別裝了。”
陸時淼的目光帶著十分強烈的攻擊性,與老爺子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兩人往這兒一坐,頗有一種老狼與成狼相互爭奪主權的感覺。
“我還需要和你裝什么?”
“您知道我和你說的是什么,楚俏離開我,全都是因為你,還有她賬戶上的那五十萬恐怕也就是您的手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如果你真的和楚俏在談戀愛,我勸你還是早點分了好。
你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不合適。”
老爺子伸手拿過放在茶幾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溫水,長吁一口氣。
男人瞇起銳利的眼眸:“我們怎么就不合適了。”
“你知道,你爸媽當初是怎么死的嗎?”
原本正說著他和楚俏的問題,不知道怎么,老爺子話鋒一轉變成說起他父母的事情來了。
“小時候那場大火。”
老爺子默默嘆息一聲:“那你又知道放火的人是誰嗎?”
“誰——”
……
管家再度出現時手里端了一杯剛熱好的牛奶。
“少爺,喝了牛奶上樓休息吧,何醫生說您還是要多休息。”
陸時淼愣愣的接過那杯牛奶,不疑有他的系數喝下。
可即便喝完了牛奶,依舊不能平復他此時此刻填完那些真像后帶來的震驚。
當初那把大火,居然是他母親放的。
老爺子說,當時父母因相愛而結婚,他母親家只是無權無勢的市井小戶。
而當時陸時淼的父親是有一位已經訂婚了的未婚妻的。
因為當初兩人的結合,導致那個未婚妻被上流社會圈里的人所恥笑。
所以她在父母結婚前,綁架了母親,找了許多男人,玷污了母親。
等他母親再被找回來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對了。
一開始都還好,可時間長久了,母親的精神越來越不對。
那天她趁父親不在家時,放了一把火,燒掉了整個屋子。
父親沖進火場想要救他們,但是奈何不行了。
所幸的是,她雖然精神失常了,可是依然知道要護著他這個兒子。
可在那場大火力,陸老還是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兒子。
他其實不懂,這件事情對陸老來說,楚俏不適合自己點在哪里。
可是他依然也因為這件事情,而震驚。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曾經那場他以為只是意外的大火,在今天終于知道了真相。
回到樓上臥室里,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口,忽然覺得渾身異常燥熱起來。
他脫掉上衣和褲子,僅存一條四角平褲走進了浴室。
擰開噴頭,冰涼的冷水由頭澆下,可也已然難以抵消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焦灼感。
與此同時,樓下客廳里,老爺子依舊坐在沙發上還沒起身。
從一樓客房里出現的一抹倩影拖拖然走到他的面前。
老爺子略帶渾濁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女子,開口道:“你真的想好了嗎?”
女子模樣生的好,干凈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伸手接過管家手里那杯無色無味的水,仰頭喝下。
素白如瓷的肌膚上,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粉紅。
女傭當即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在沉默的環境下,將她帶上了二樓的臥室里。
陸時淼從浴室里出來,眼尾處帶著一抹紅。
他用浴巾堪堪圍住了下半身,上身蓬勃的肌肉。
等他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時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站在冷水下澆了半天,可依然洗不掉身體里的燥熱感。
下半身叫囂的難受,讓他恨不得立刻馬上找一個能發泄的出口。
明亮的房間里,忽然啪的一下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女孩嚶嚀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里,似貓兒叫一般,一下一下撓著他的心臟。
癢癢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里莫名其妙就出現了楚俏的身影。
摸著黑,他就勢在床尾的沙發上坐下,扯掉自己身上的浴巾,大掌覆上。
床鋪里再次傳來的聲音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可下一秒,就被他抑制不住的欲望所拋之腦后。
一直到,身后仿佛有一滾燙柔軟的身體輕輕覆在他的后背時,男人頓時僵直了身子。
他當即想要伸手將那人從自己身后拉扯開來。
可耳畔邊傳來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呢喃似得聲音對他輕喊著:“三水、”
那一刻,緊繃著的神經頓時猛地放松下來。
“俏俏?”
他迅猛的一個回身,將渾身赤裸的女人壓在身下。
他看不清女人的容貌,可聽著她一聲聲嚶嚀的聲音,漸漸的將所有的理智化為了欲望。
……
——
楚俏沒有回學校旁邊的公寓,而是讓蘇恒把車開到了父母家。
就是怕陸時淼萬一不死心跑到她家樓下去攔截她,所以保險起見她還是回了爸媽家。
在車上的時候,蘇恒就能明顯感覺到她不太對勁的情緒,可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路上,他靜靜的開著車,女孩側著腦袋看著窗外。
蘇恒在紅燈停下車子的間隙清楚的看見女孩微紅的眼尾。
輕抿薄唇,明明想了一大堆安慰人的話,可是到頭來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居然成了……
“和你男朋友分手了?你長這么漂亮,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蘇恒自己都覺得說完這句話后,周圍的氣氛僵硬了。
他在大學的時候談過戀愛,可他這安慰女孩的事情還真就一次也沒做過。
之前蘇桐還說他太直男了來著。
這不,就直接把話給說死了。
原本車頭看窗外的楚俏也回過頭來,平靜的目光看向他,眼角的那一抹微紅似乎也將輕了不少。
“你還真是不會說話。”
女孩微微勾起嘴角,難得的露出些愉悅的神色。
蘇恒抓了抓頭發,挺尷尬的。
他承認自己是不會說話。
可是好像不說話挺尷尬的,說話了更尷尬。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長得好看,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女孩笑語盈盈的樣子,似乎是活潑了不少。
蘇恒當即也放松下來,眼瞧著紅燈變綠燈,發動車子繼續行駛起來。
同時因為氣氛緩和,他也跟著緩和下來,和楚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楚俏家小區的樓下。
蘇恒率先下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位拉開車門。
“小心。”
“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下次有什么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
剛剛在車上,兩人就互相交換了電話。
楚俏之前和他們出來玩的時候就和蘇桐交換了微信電話來著,只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么就聯系不上了。
和蘇恒聊了才知道,原來她是外出學習去了。
站在小區樓下,兩人道別。
蘇恒看著她走進小區里徹底看不見了,這才上車離開。
楚俏走進樓底的大門,結果還沒走兩步,一名婦人忽然拎著垃圾桶攔住她的去路。
于文斕意有所指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我的好閨女今兒怎么突然回來了,還有剛剛門口那個小帥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