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無心,聽者無意。
風無痕的成年往事宛如對牛彈琴,莫輕舞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莫輕舞將餐桌上的飯盒扔進垃圾桶,整理一下秀發,托著腮幫子問道:“故事挺刺激的,我建議你寫小說,也是一種不錯的收入。”
自己的事跡被當成玩笑故事無可厚非,畢竟科學文明如何能解釋死者重生,風無痕并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笑道:“做職業作者可是很艱辛的,還不如嫁個有錢老婆。”
莫輕舞聽聞風無痕的冷笑話,心中也不免有點歡笑,大膽地說道:“其實你有做小白臉的資質。”
“要不你包養我得了!”風無痕半開玩笑,將電視關掉轉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
“臭美!”莫輕舞畢竟還有工作,今天耽誤了一天明天還需要一個理由,又望了一下墻上的掛鐘,說道,“已經這么晚了,我明天還要工作,這里衣柜應該還有毯子之類,你就將就一晚上吧。”
“不是吧,你真的忍心讓我睡地板。”風無痕無辜的眼神望向她,不情不愿的在地板上鋪床位,摸著寒冷的地板心里直發寒。
金枝綠葉就該在溫室里長大,而風無痕這種貨色也就只能往垃圾桶一扔,其中的天差地別何其大。
“好冷啊!”風無痕故意拖長聲音,“你就不怕我半夜爬上你的床,將你當抱枕嗎?”
莫輕舞對著風無痕勾手指示意他上來,又拍了拍床沿,眼神挑釁,“我倒是不介意,不過我想我的忠實粉絲應該不樂意吧。”
“有色心沒色膽,還是免了吧,強扭的瓜不甜。”風無痕唉聲嘆氣,一張苦瓜臉將他的心情寫滿臉上,蓋上被子悶頭就睡。
莫輕舞抬頭看了一眼睡下的風無痕,神色中也有一種失落,還有三分關心,“真的很冷嗎?要不……”
“我可不想變豬頭。”沒等她說完,風無痕插嘴回答。
‘噗嗤’莫輕舞忍不住笑出聲,掩嘴淺笑著實迷人,“對了,你到底什么工作,說來聽聽,一直保持神秘可不好玩。”
“說真話沒人信,我也沒辦法,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
“你確信,第一次相遇乃是偶然,第二次相遇乃是必然,第三次相遇就是命中注定。”莫輕舞躺在床上,觀察周圍的布景,意惘深思。
“要是下次你遇到生命危險,我絕對不會救你,因為我不想讓你情不自禁愛上我。”
莫輕舞心里碎碎念,連把他撕了的心都有,“比女人還可是心非。”
風無痕轉身坐起,雙手扶住床沿,腦袋靠在床上,盯著她的雙眼,茄子臉的無奈,“你出口傷人罵我虛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不會是你自編自演的吧,想要上演英雄救美讓我感動愛上你,就你這么膽小,我不計較你故弄玄虛綁架我,這樣你可以說實情了吧。”莫輕舞一臉不屑,看著膽小如鼠的風無痕,眼神中透露著堅定的不相信。
徹底被打倒,風無痕徹底沮喪,身子傾斜再度倒下,“我不是導演,也不是演員,為何就是沒人信。”
“得了吧你,這么爛的狗血劇情我見多了,不會今天是愚人節吧。”莫輕舞遐想聯翩,說出心中的猜疑,又自言自語道:“沒錯,一定是什么整人節目,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大姐,你的想象力真豐富,難怪不出名都不行。”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莫輕舞一臉臭屁,洋洋得意地觀察四周。
風無痕一個翻身,將腦袋埋進被窩里,從未想過被人霸占老窩之后的感受,今天算是親身經歷了,“時間不早了,我睡了。”
“這么快就繳械投降,高掛免戰牌,我說……”莫輕舞察覺某人濃厚的鼻息,再配合那故意擴大的打嗝聲,雙手捂住耳朵還是睡不著,恨不得找雙臭襪子塞進某人的嘴里。
風無痕心里正在偷樂,居然說老子不行,這話多難聽,而且還如此猥瑣。
莫輕舞手指戳了某人兩下,見紋絲不動,只能就此作罷,實在是吵得睡不著覺,怪叫一聲,“忘了我還沒做臉部護理,要是明天不漂亮如何出鏡。”
莫輕舞自言自語喋喋不休,風無痕一個頭兩個大,生氣地坐起身子說道:“我再也受不了了,要是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將你丟出去喂狼。”
“威脅我,這哪來的狼?”莫輕舞不以為意,一張伶牙俐齒張口反駁。
“信不信由你,今天談話到此為止。”風無痕偃旗息鼓就此罷兵。
也許是時間不早,也許是累了,莫輕舞也懶得很風無痕計較,揉揉有點發困的眼眶,擠出一滴淚珠,抱起另一個枕頭幸福地睡了過去。
風無痕心里卻暗想,這么容易睡著,身邊還有個陌生男子,就不怕對她做什么事,這么安心沒防備,難怪那么容易就被綁架。
“漂亮的女人最容易騙人,可她卻笨得要死。”風無痕小聲嘀咕,側身開始呼呼大睡。
時間飛逝,悄悄月兒高掛,夜黑人熟睡,風無痕又是徹夜未眠,而神經大條的莫輕舞還睡得跟頭死豬沒差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風無痕受不了寒冷,換好已經晾干的衣褲,然后又將抽屜里的槍放在身上,鎖好門便是出去買早點。
風無痕剛離開沒多久,由于工作繁忙而失眠的莫輕舞本能地醒轉過來,叫了風無痕兩下見沒反應,笑道:“還真是一頭死豬。”
本想惡作劇,在他臉上畫畫,沒想到掉頭一看才發現哪里還有他的人影,莫輕舞好似見鬼,“他什么時候離開的,我怎么沒發現。”
一般人都需要睡眠,而風無痕乃是不安,幾乎都不會安心合眼,更不要說享受睡眠。
莫輕舞裹著睡衣,來到衛生間刷牙洗臉,正打算開機,卻突然發現不知如何解釋。
‘吱呀’門打開了,風無痕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冒著熱氣的早點,敲了一下衛生間的房門問道:“你到底出不出來,不會一大早就淹死在里面吧。”
風無痕討厭的聲音傳了進去,莫輕舞這才開門,說道:“你好狠的心,都不關心人家,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大有一副色狼饑不擇食便要犯罪的趨勢,而身下的小綿羊卻小鳥依人,堅守最后的陣線,曖昧卻不失道德,“一晚上該損失的我都損失了,無論如何我都注定吃虧了,你這沒心肝的,難道想吃干凈之后抹掉不成。”
早餐不豐盛,甚至可以用簡單來形容,風無痕轉身說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早餐,吃完了我們分道揚鑣。”
“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生死不相往來。”莫輕舞一臉賊笑,替風無痕補充,“沒想到你長得還算不錯,可這聲音真的不敢恭維。”
“聲帶問題,容易辨別有啥不好。”風無痕捍衛自己的特色,忙不失蹄坐在床沿上,“你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玩夠了就還我。”
“被你發現了,還以為美色當前連警覺都消失了,不過這是玩具槍還是真槍。”莫輕舞拿著槍指著風無痕,大有一副想要試試的錯覺。
風無痕假裝一陣后怕,雙手揮動示意她不要讓槍走火,說道:“道具能在弱光下閃爍光澤嗎?別玩了,傷了花花草草可不好。”
“可我好像瞄準的不是花花草草。”莫輕舞一臉狡猾,小酒窩可愛迷人又耀眼。
風無痕上前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槍,說道:“快點吃了早餐好上路。”
“你為什么不怕我開槍射傷你,不會是里面根本就沒子彈吧。”莫輕舞眼神怪異,拿起一杯奶茶說道,“一杯奶茶就足夠了,本小姐最近在減肥。”
都快成排骨了還減肥,這娛樂界的要求還真多,不過這丫頭的胃也萌小可一點吧,風無痕打趣道:“看來你腦子還不算太笨,就不怕我在早餐里下藥。”
“說得也是,要不你先吃一半。”莫輕舞清脆悅耳之聲響起,對著他咯咯笑道,說不得美女就是喜歡調戲風無痕,有點無奈。
風無痕無奈聳肩,有點頭疼昏昏欲睡,“可憐的娃,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這不是最后的早餐,因為對你太奢侈了。”
“不是吧,為何你總喜歡和我頂嘴,不會因為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吧。”莫輕舞吸允一口奶茶,對著風無痕就是一記眉眼。
面對她的擠眉弄眼,風無痕可算是免疫了,撿起桌上的油炸食品大口啃撅,“少臭美,你都人老珠黃了,我怎么會喜歡上你。”
“口是心非,喜歡人家說出來也沒什么大不了,人家又不會笑話你。”莫輕舞輕拍一下胸脯,顯然連自己都覺得惡心不小心就嗆到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風無痕也不想和她較量,說道:“吃飽了,我們是不是就該離開了?”
“這么急著離開我,是不是又要去安慰另一個女人,你真的好花心。”
面對她的挑釁,風無痕也算有點認知,朋友之間開玩笑也無傷大雅,說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這么多干嗎?”
“可你昨天不是說要做我男朋友嗎?”莫輕舞又挑起昨天的敏感話題,大有一副一較高下的氣勢。
“可你不是拒絕了嗎?”
“你再好好想想,我只是沒答應,又沒說拒絕。”
風無痕裝出滿臉吃驚的表情,喃喃自語:“原來你真的喜歡腳踏兩只船的男人,厲害。”
“我這算不算誘拐?”
莫輕舞好似和風無痕成為無話不談的忘年交,在一起除了一開始的尷尬誤會,之后就變成了好友,風無痕邪魅的微笑,“應該不算吧。”
“是男人,就要肯定回答,女人不喜歡猶豫不決的男人。”
“我不是左右搖擺,只是沒錢泡你。”風無痕露出為難的神色,垂頭喪氣地說道。
觀看了風無痕的精彩表情,莫輕舞自然清楚他或許從頭到尾到只是偽裝,點破道:“真替你的偽裝感到累,談了這么久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哈哈!怕走出去,說認識我卻不知道名字,的確很搞笑。”風無痕憋住大笑的沖動,說道,“本少爺性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還真啰嗦,我懷疑你是變性人。”
“這你都能看出來,果然是高人。”風無痕一臉震驚,又滿面佩服。
這表情雖然惟妙惟肖,要是不認識還真的以為他是真的,一旦熟悉之后就明白太假了,莫輕舞將手中的奶茶杯擰成一團,在風無痕面前晃動兩下才扔進垃圾桶,嘴角上翹,“你之前不是說重生嗎?從女人到男人的脫變,我真的不理解為何你覺得女人不如男人好?”
風無痕潤潤嗓子,裝腔作勢,一副我主沉浮的霸氣,回答:“很有哲理的問題,恕我無法回答,不過現在唯一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就是我乃是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的風無痕,來無影去無蹤隨風而舞,人稱風哥。”
“原來你的外號叫瘋子。”
‘噗’被打擊到直接一口其沒緩過來,顫抖地指著她,“以后還是少見為好,生怕下一次我會做了你。”
“我早說你愛上我了,你還不相信,強烈的占有就是喜歡的起點。”莫輕舞露出狐貍尾巴,捋了烏黑秀發,整理了胸口的紐扣,瞇著桃花眼賊笑。
“喜歡不是愛,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我以后見到你就繞道走。”
“你敢!”莫輕舞強烈抗議,不肯善罷甘休地威脅。
風無痕直接無視,整理一下餐桌上剩余的東西,起身出門,說道:“天快亮了,我們趕緊離開吧。”
“應該是我怕傳緋聞,你怎么比我還害怕。”莫輕舞跟在風無痕身后一臉賤笑,好像還不想放過他一樣,也許已經將他當成出氣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