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乃是最適宜逃跑掩飾的最佳時機,黑夜漫長蒙蒙亮,莫輕舞和風無痕站在小車站前,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閑來無事,風無痕坐在木椅上,抬頭看向她問道:“消失一天,回去可想好理由?”
“就說遭綁架了。”莫輕舞微微笑道,回眸深情對望。
沒想到還這么誠實,這不是理由的理由不至于信了吧,風無痕憋住微笑,問道:“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不為財不為色,就讓你逃回來了?”
莫輕舞裝出很柔弱的樣子,捂著胸口楚楚可憐,“人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些綁匪被我感動,并發誓重新做人。”
風無痕感到一陣牙疼,有點難以置信,“就這么簡單。”
莫輕舞點點頭,表示就這么簡單,信不信有你。
“果然不虧是職業演員,幸好我的智商還沒那么差。”風無痕捂著犯暈的額頭,臉上充滿無奈,想來也只有那些粉絲才是最好騙的。
莫輕舞露出狐貍尾巴,對著風無痕狡詐的淺笑,“不過還需要你的配合,這樣更有說服力,至于報酬就是給你一份穩定的工作,怎樣?”
“還真是很吸引人的誘惑,不過門都沒有。”風無痕不想被開刷,果斷拒絕。
莫輕舞也早已料到他的回答,滿臉可憐,失望地說道:“你就這么忍心傷害我,都是你害的,難道就不該對我負責。”
救人反倒成為累贅,果然這年頭做好人沒好結果,風無痕那是這么容易就被威脅的,抬頭目不轉睛盯著她,說道:“那是你的問題。”
“沒必要這么絕情吧,好歹昨晚我們一起共度良宵,人家還回味無窮。”
風無痕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感覺遍體通涼,下意識地抱住身體,說道:“要是不小心傳到你粉絲的耳朵里,我不被大卸八塊才怪。”
“可那也是你的問題,我原話奉還。”莫輕舞眼睫毛眨動,調皮地對著風無痕賊笑。
“Ohmygod!”受到威脅,風無痕忍不住罵出口,顧不得保持形象,捶胸頓足后悔不已。
莫輕舞兩手一攤,雙手抱胸,眼神挑釁,“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算你狠!”風無痕豎起大拇指比劃,果然是一山比一山高,不得不服老啊!
車還沒來,莫輕舞站得腳也有點麻,有點不滿地問道:“你怎么不請人家坐,太沒紳士風度了。”
“紳士風度能當飯吃嗎?得了吧你,這座位又不是我家的。”風無痕有點無奈,就一個位置還要爭辯,況且又不是我非要你站著。
公交小站的木椅很窄,頂多就是兩個小孩坐坐,而二個大人就有點不雅。
莫輕舞坐上去就顯得有點擠,作為一位女士這樣的坐樣有失淑女風范,況且還是大眾人物,更會成為社會焦點。
莫輕舞左手推了一下風無痕的肩膀,眼神示意他給自己讓位。
到了風無痕手中的東西,要是這么簡單就溜之大吉那才是怪事,直接無視。
看著冷面當作沒看見的樣子,莫輕舞著實也沒有辦法,坐在上面不舒服,直接改變坐姿,放棄女人的矜持,坐到風無痕的大腿上,而雙手也環抱住他的脖子,眼神充滿戲謔。
風無痕不太喜歡投懷送抱的女人,因為那種女人對他而言沒挑戰性,甚至有點厭惡,而眼前的莫輕舞顯然是故意刺激他。
風無痕懷抱美女面不改色,游戲花叢也不是浪得虛名,雙眼對視擦出玩味火化,“看來你很懷念我的大腿,能忍受一年之癢,你也挺能裝的。”
“裝清高,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演員。”莫輕舞玉蔥般晶瑩的蘭花指劃過他的鼻梁,對著他呼出一口暖氣,對于自己杰作很有成就感。
“承蒙姑娘你垂憐看得起區區在下,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你我永不相見。”風無痕求神問佛,希望不要再撞見這瘟神。
看著如見瘟疫一般的他,莫輕舞臉色微變,怎么說人家就算不是絕世美女,也不至于這么沒吸引力,哪個男人不是見了自己就是笑著打招呼,就算魚木腦袋也好歹會對自己動心。
莫輕舞心里極不平衡,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無從招架,怨恨的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宛然一笑,“聽說對一個男人最好的懲罰就是將他留在身邊,這理由不錯吧。”
一石二鳥果然高明,不過風無痕向來不喜歡束縛,又豈會成為籠中之鳥,軟硬不吃的他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范,就算有千萬個理由也別想威脅他。
“姜還是老的辣,別怪姐沒提醒你。”莫輕舞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風無痕心里一突,頓時感覺不妙,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陰招對付自己,見招拆招也是要看時間場合的,甚至還要看個人平時的眼光。
一個騙子說謊,到死回光返照說一句真話也沒人相信,狼來了的故事就告誡過我們,同樣一個從沒撒謊過的孩子,突然撒謊讓你去送死,你也會義不容辭相信,這就是差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有能力就可以,還要在乎客觀條件的影響。
“你想要干嗎?別說你向大喊非禮。”風無痕說出心中的疑問,感覺很搞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能很郁悶地問道。
莫輕舞臉上掛著淺笑,點頭贊道:“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夠聰明。”
十年風水輪流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才過去區區一個晚上,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跑,不過風無痕又豈是臨陣脫逃丟兵卸甲之輩。
“你敢叫我就干做,看到時誰損失大。”風無痕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豪情壯志。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玉石俱焚,想要威脅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
抓不到軟肋,莫輕舞也只好放棄,好言相勸,“怎么說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場,你就當幫忙,這不過分吧。”
風無痕搖頭拒絕,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站起身雙手放在身后,說道:“天下無不散宴席,你我的猿糞也到此為止,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如此而已。”
莫輕舞也明白他話中含義,大家身份懸殊本不該有所交集,可又不想這么輕易放棄,深吸一口氣吐出胸中的郁悶,“能否再送我一程,你不能保證我還會遇到劫持吧。”
“世上哪來那么多的劫持,你憂慮過多了。”風無痕不愿打擊,感覺有點好笑,提醒道。
挽留別人的理由看似借口,而其中的不舍乃是真實,莫輕舞也不知為何想要將他留在身邊,就算多看一眼也不好,這么與眾不同的男人,世上真的很少見。
他的背影是孤單高傲的,就像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王者遙不可及,莫輕舞有點感傷,“防范于未然,你就大發慈悲吧。”
她的眼神不容拒絕,風無痕雖然還有很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但也不是那么緊急,唉聲嘆氣點頭答應,“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就送送你,不過這車錢你付。”
“這么小氣。”莫輕舞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
惹來風無痕一陣好笑,就算是成為朋友這玩笑也太多了,歡聲笑語也不怕撐壞了自己,隨口回答:“我大方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
面對風無痕的挑釁,莫輕舞也只能會心笑笑,得過且過也無傷大雅,“我知道你的名字,就算見不到,但還是可以遠程聯系吧,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
“手機沒有,不是怕你空虛寂寞的時候找我安慰,我可沒有乘虛而入的嗜好。”風無痕果斷地回答,拍著自己的口袋宣誓這下總該相信我沒說謊吧。
看似不想撒謊,莫輕舞一臉怪異,哭笑不得,“這都什么年代了,連手機都沒有,不會是你怕女友打電話正好壞你好事吧。”
“我又不是那個被打電話之后得了陽痿的男人,這玩笑著實不好笑,沒有就是沒有,難道你有意見嗎?”風無痕咄咄逼人,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遲疑。
見怪不怪,莫輕舞對他很好奇,自然也相信他沒必要騙自己,“那聯系你家里的號碼總有吧,別撒謊,實在不信,不介意留下你女友的號碼吧。”
面對刨根問底的追問,風無痕被步步緊逼,迫于無奈求饒,“真的沒有,你想怎樣,我失憶了,大腦中的記憶碎片還不完整,你的問題讓我很頭疼。”
風無痕捂著難道一陣痛苦,當然全是裝的,原本她不信,但隨后風無痕蹲地痛苦卻讓她開始相信,果然還是風無痕棋高一招。
作為職業演員還沒風無痕這么專業,也著實是一種失敗,當然女人天性的母愛終究不是無情男人的對手,而風無痕又是最喜歡玩弄人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