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著我,臉上是一種奇怪的神情,“喲!虧你還記得起這件事情!”
我覺得自己確實不應(yīng)該,“是我不好。不過,你當時確實讓我生氣了。我真的很忙,我是醫(yī)生,不可能像老師一樣可以隨時離開。我的職業(yè)不同,希望你今后能夠理解。”
“好吧。”她說,“是我今天太著急了。”
我很高興,因為她原諒了我,而且還承認了她自己的錯誤。
忽然想起下午要上班,急忙地看時間,“糟糕,馬上要上班了。”我匆忙地穿衣然后準備離開。“你不是還沒吃飯嗎?”她問我道。
“不行了,搞不贏了。我先去病房,找時間出來買東西吃,順便去看你爸。”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朝外邊跑。
到了病房,迎面碰上胖護士長,她看著我笑,“宇文醫(yī)生,我發(fā)現(xiàn)你臉色不大對勁啊。剛結(jié)婚,悠著點。”
“護士長,過幾天我請你吃飯。”我忽然想起了蒲主任的話來。
“好。”她的臉色變了,匆忙地離開。我頓時笑了起來。
我沒想到她真的那么財迷。
看了一圈病人,處理了一番后就即刻出了病房。我餓極了。
醫(yī)院里面又很多小賣部,我買了兩個面包吃了。現(xiàn)在,雖然自己的肚子已經(jīng)填飽了,但是卻很不舒服,因為我忽然感到心慌。這種心慌不是情緒上的,而是生理上的。心里不禁對江月不滿起來:要不是她的話,我至于餓肚子嗎?
隨即去到整容科,看見江月已經(jīng)在那里了。她父親的臉上包裹著紗布,她在給他喂稀粥吃。“我在外邊去給他買的皮蛋瘦肉粥。”她笑著對我說。
“我還沒吃飯呢。”我說,胃里忽然開始痙攣起來,我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
“你自己去買啊。”她說,沒有來看我,一邊細心地給她父親喂東西吃,一邊用毛巾去揩拭她的嘴角。
我轉(zhuǎn)身離開,心里很失落。
回到病房,因為我管轄的病人情況都很不錯,所以有些百無聊奈。唐波爾今天依然請假,我不想和其他的醫(yī)生或者護士聊天,于是取了本專業(yè)書籍開始看了起來。隨著內(nèi)心的入靜,我慢慢地沉浸在了知識的樂趣里面去了。
“宇文醫(yī)生,下班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這么快地就度過了一個下午。
“我還有點事情。”我卻不想即刻下班。
我一直呆在醫(yī)院里面,其實我是在等待,等待江月給我打電話。但是她沒有。我感到寂寞難當,但是饑餓卻讓我不得不離開病房。
我沒給江月打電話,她肯定在她父親那里。現(xiàn)在,她除了她父親,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任何的人和事情。
獨自去到醫(yī)院后門,坐到那家湯鍋店里面,要了菜,還有酒。
我很失落,很想喝酒。現(xiàn)在,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人。
“沒想到你一個人會在這里喝酒。”半瓶酒下肚的時候,猛然地,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黃燦。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很奇怪。
“我從這里路過,看見了你。”她笑道,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怎么?心情不好?”
“沒有。”我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心里的落寞。
“別騙我了。你新婚燕爾,絕不可能獨自跑到這里來喝悶酒的。”她笑道,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了。
“黃姐,我想問你,在你們女人的眼里誰最重要?”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她愛的人都很重要。”她笑道,猛然地看著我,“怎么?小江最近不理你了?她經(jīng)常回家?哦,不,她肯定是花了很多精力去照顧她父親,所以你心里不滿是吧?”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她的推理能力見怪不驚了,我點頭。
“任何一個人都是需要父愛和母愛的。當一個人缺失了某樣?xùn)|西的時候總是想去加倍地尋找回來。宇文,你應(yīng)該理解你的妻子。”她說。
“那我呢?我們剛剛才結(jié)婚,她就不在乎我了。”我很苦惱。
“不是不在乎。是她覺得還要和你一起度過很長的時間,而她的父親,卻已經(jīng)年老了。明白嗎?”她說道。
我恍然大悟,心里頓時慚愧之極。
“我回去了。”我站了起來。
“好吧。我留下喝酒。”她說。
“那,我陪你吧。”我不好意思即刻離開。
“你回去吧。反正我是一個人。”她朝我揮手。
我看著她,她依然在朝我揮手,“走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我頓時明白了,剛才我們的話題讓她忽然地傷感了。心里更加慚愧。
回到宿舍,江月還沒有回來。等候了一會兒后我去到她父親的病房。
“爸,我一直都記得我小的時候,您每次回家都會給帶糖果的,我記得您帶的有一種糖果特別甜,吃的時候簡直都甜到心里去了。”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我聽到江月在說話。
我急忙地進去。
“又喝酒了?”江月皺眉問我。
“小月,別和你爸說話,他情緒激動的話會影響傷口愈合的。他的手術(shù)全部在臉部,不能有大的表情變化,不然的話,傷口會被拉開的。”我急忙地對她說道。
“這樣啊。”她頓時驚慌了起來,“你為什么不早點來告訴我?我都和他說了一晚上了。”
“讓他好好休息吧,等他傷口愈合了再來。這里有護士照顧他。”我繼續(xù)地說道。
她去看她父親,我發(fā)現(xiàn)她父親沒有任何的動作,急忙去拉她,低聲地對她道:“他早睡著了。手術(shù)是很消耗能量的。”
“是我不好,把他給累著了。”江月的眼里淚花花的。
“回去吧。有時候好心不一定辦好事情。”我說。
“你干嘛不早點告訴我?我不是醫(yī)生,我不懂的啊。”她在流淚。
“科室里面的護士沒告訴你?”我問道。
“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她說,很生氣的樣子。
我不禁苦笑,“是我不好,反正里外都不是人。”
“算了。我們回去吧。”她看了我一眼后說道。
我很詫異,她的脾氣變化太快了。
回到寢室,她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房子裝修得怎么樣了?”
“還沒開始呢。唐波爾說她去找裝修公司。”我說。
“這里條件太差了,洗澡很不方便。”她說。
我覺得也是,“要不我們先自己裝修吧。”
“去給我打一桶開水回來。”她說。
“干什么?”我問道。
“我想抹一下身子。”她說。
我去到屋子的角落提起桶就朝外面走。我心里很內(nèi)疚,覺得自己讓她這樣受罪很不應(yīng)該。
“開水來了。”一會兒過后我提回來了一桶開水。
“你先睡吧。”她說,然后在那里開始脫?衣服。我沒動,因為她已經(jīng)白晃晃的赤身裸?體在我面前了。
“又不是沒看到過,干嘛眼鉤鉤地看著我啊?”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眼神,頓時臉紅起來。
“小月,你太漂亮了。”我直盯著她看。
“討厭!快上床睡覺。”她將開始倒了一些到盆里,然后加入冷水,用毛巾浸濕后開始抹起身子來。
“我來幫你吧。”我諂著臉對她說。
“討厭!快上床。我一會兒就好。”她說。我苦笑,脫衣服去到床上。
“別看我。”她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我自己的老婆,想看就看。”
“討厭!”她又是那樣一句話。
我一直看著她抹完身體,看著她穿上睡衣褲。她打開了房門,端著盆子出去倒水。
酒后的我有些興奮,我在等候著她。
“你先睡吧。我還要備課。”她回到房間后對我說。
我很失望,嘀咕道:“人家等你半天,你卻要去備課!”
“你乖嘛。我請假了這么幾天,我明天要去上課了。”她柔聲地對我說。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我繼續(xù)在等待她備課結(jié)束。半小時后,她終于爬到了床上,我急忙去緊緊地將她抱住。
“我今天不想來了。你睡吧。我太困了。”她說。
“不,我想要你。”我依然抱住她不放手。
她翻過身去,用她的背對著我,“我真的想睡了。”她說。
我的激情已經(jīng)涌起,內(nèi)心燥熱難當,再次緊緊將她抱住……然而,當我剛剛向她伸出手去的時候,頓時生氣了。
她,她竟然拿著一本雜志在看!
“你干嘛啊?”我即刻停止住了動作,生氣地問她道。
“你別管我,你做你的。”她的雙眼沒有離開她手上的那本雜志。
我頓時頹然:“你太無趣了。”
“老公,我今天真的沒情緒。早點睡吧。”她說。
我翻身,提起自己的睡褲,生氣地扯過被子捂住自己的臉,“你看吧,慢慢看!”我在被子里面生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