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生氣了,因為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在我們激情的時候去看雜志!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了她和我根本就沒有激情,她純粹是在應付我!自從我們結婚以來,我和她的每一次都很激情,都很完美。但是今天,我極度失望,極度憤怒。
我憤怒的結果是背過身去,將自己捂在被子里面。
可能是她自己也覺得她自己太過分了,她來擁抱我,我的身體擺動了幾下,不去理會她。
“我不是給你說了嗎?我今天確實沒情緒。好啦,別生氣了啊。我睡覺了。”她見我不理她,打了呵欠后自己睡去了。
我郁悶難當。
其實,我生氣的不是因為我的激情沒有得到發泄,而是她對待我的這種態度。我感覺到了,她對我原先的那種愛減少了許多。
她睡著了,而我卻無法入眠。因為激情被激發出來后會調動霍爾蒙的分泌。
悄悄起床,然后去到洗漱間用冷水洗了臉,試圖隱藏降低自己霍爾蒙的分泌。但是我錯了,因為冷水更加地讓我清醒。
翻了幾次身都無法入睡,于是打開了床頭燈,悄悄去拿起她枕邊她剛才看的那本雜志。
《中國青年》雜志!我哭笑不得。
這本雜志是我從病房里面帶回來的,早已經看過無數遍。里面的內容大多是教育青年人如何樹立遠大理想什么的。得,她卻在那時候去看這玩意。
隨即扔到了一旁,將自己的身體縮到被子里面去。不知道是怎么的,對她的不滿竟然在那一刻消散了。也許是因為她香甜的睡眠感染了我。
我去搬動了一下她的身體,她翻身,依偎到了我的懷里,“別弄我,我明天要上班。”她嘀咕著說。
我頓時溫馨起來。
有了溫馨的感覺,睡眠便如期而至。
唐波爾的母親回去了,她哥哥卻留了下來,他留下來的目的是要籌建一個新公司。他自己那樣說的。
在我催促下,唐波爾去找了一家裝修公司,價格卻是江月和唐波爾一起去談的。
“宇文大哥,我明天去和遲浩南拿證。”一天,我正在開醫囑,唐波爾過來瞧瞧對我說。
“好啊。恭喜。”我說。
“你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她看著我問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你和他啥都做了,拿不拿證都無所謂了。”
“你很壞。你知道嗎?”她頓時生氣了。
我一怔,猛然地想起自己和她那次在酒店的事情,頓時尷尬了起來,“這個,明天你們拿證了還是請我們去喝酒吧。”
“好啊。”她說,“宇文大哥,現在你岳父和岳母怎么樣了?”
“還可以吧。”我說。
“什么叫還可以啊?”她問道。
“反正兩個人不吵架。”我說。
“我聽小月姐說,她媽媽不準她爸爸進屋。是不是這樣?”她問道。
我不禁嘆息,“是啊。本來我已經做好了他們的工作了的,但不知道是怎么的,兩個人就是過不到一塊去。這女人啊,心傷透了還真麻煩。”
她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你以為這天底下的女人都像我啊?”
我又是一怔,悄悄去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神情很黯然。“波爾。”我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宇文大哥,你別說了。我都已經認命了。”她低聲地道,轉身離去。
我不禁嘆息,心里酸楚難當。我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永遠是一個罪人,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但是造化弄人,緣分使然,我和她只能如此。
對于江月的父親,他的手術很成功。說他手術成功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完全變回到了他原來的樣子,而是手術后的他不再那么嚇人。
江月的父親看了自己嶄新的容貌后很高興。江月卻悄悄地對我說了一句:“和我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樣了。我爸爸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他那么難看的時候你都要人他,現在好多了你怎么反而不高興了?”我笑著問她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別扭。”她說。
我很詫異她的這種感受。但是她卻在她父親面前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去給你媽媽講你父親回家的事情。”我提醒她道。
“今天晚上我們回家去吃飯。你順便給媽媽說說。”她對我說道。
我點頭。現在,我已經習慣了,這樣高難度的事情都是屬于我。其實我也清楚,即使自己反對也無效。
當天晚上,我和江月一起回家了。岳母看見我們很高興,特地多做了幾個菜。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目的和任務。在吃飯的時候我開始說起江月父親的手術情況——
“我們醫院的技術確實不錯,我沒想到手術這么成功。”我先說了一句。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做得這么好。”江月當然明白我的意圖。
岳母卻不說話,她在默默地吃東西。
“媽,您看什么時候接他回家啊?”我即刻地把話題轉向了她。因為我覺得還是直接一些的好。
她卻依然不說話。
“媽。”江月也叫了一聲。
“我明天去看看。”讓我感到高興的是,岳母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出來。
“我帶您去。”江月說,“反正明天是周末。”
“不,我自己一個人去。”岳母搖頭道,“我倒是想看看他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宇文,你也是男人,你說說,模樣對一個男人就那么重要嗎?”
我被她問得莫名其妙,急忙地道:“他回來了,總要和周圍的人接觸是吧?整天蒙面的話會讓周圍的人感到奇怪的。不蒙面的話呢,別人會被嚇住的。”
“他以前都是花花腸子,到老了都還是這樣。宇文,你告訴我,這次他做手術花了你多少錢?”她問道。
“沒事。反正是一家人。”我急忙地道。
“你告訴我。”她堅持地道,語氣有些冷。
我去看江月。
岳母扔下了筷子,“告訴我!”她大聲地道。
我被她的態度嚇了一跳,“四萬多。”
“作孽啊!真實作孽!”她大聲地道,“這狗東西,害了我一輩子還不算,現在又來害你們。”
“媽,不是那樣的。是我主動提出來讓他去做的。”我發現這件事情糟糕了,急忙地說道。
“媽,宇文說的是。您想啊,爸爸他如果就那樣回家的話,肯定不合適的。”江月也道。
“你們提出來那是你們的孝心。關鍵是這個人本身。他從來都不會去為別人著想,不為自己的親人著想。四萬多塊錢啊,江月,你一年的工資啊。什么人呢?老不死的狗東西!”岳母大罵,氣咻咻地去到了她自己的房間。“砰!”都一聲,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我和江月面面相覷。
“怎么辦?”我問道。
“誰讓你那么老實的?你就說只花了幾千塊錢不就得了?”她怪我道。
我頓時不語。
“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說。
我不禁窩火,“得。我做了好事倒要擔罪過了。”
“平常看你多精靈的嘛,今天怎么啦?”她卻繼續在數落我。
我更加憤怒,“剛才你怎么不提前說?”
“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這件事情你處理。”她說道,“你是我老公,這樣的事情應該由你處理。”
“關我屁事!”我也把筷子扔了。
“宇文豪,你要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你要發脾氣就給我出去發。我發現你現在不得了了啊。”她頓時生氣了。
我大怒,“好,我出去!我再管這破事我不叫宇文豪,我叫,我叫宇文狗屎!”說完后,我快速朝外邊沖了出去。
已經進入了冬季,外邊的天氣有些寒冷,而我的心卻更加冰涼。我沒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種結果。
對于這件事情,我不怪江月的母親,因為我覺得她那樣想并沒有錯誤。問題在于江月那里,她應該和我好好商量,一起去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她沒有那樣去做,她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她究竟為什么要這樣。
在我的心中,我只感覺到了一點:她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她的丈夫,更沒有把我當成她的愛人。這世界上夫妻沒有像我們這樣的。
所以,我心里很難受。
在大街上游蕩了很久,我故意讓自己處于寒冷的街道之上,我明白,這是我在折磨我自己。
許久后我回到了寢室,打開門后卻發現江月已經在里面了。我不想理她,我覺得自己被她傷透了心。
“你去什么地方了?”她卻在問我。
我沒理她,脫衣服,然后上床。
“我問你呢。”她過來揪住我的耳朵,“啊?你怎么這么冰冷?”
我還是不理會她,我不敢說話。因為我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很難聽。
“你怎么啦?”她的手摸到了我的臉上,還有手上,“你怎么這么冷?”
我終于忍不住地說話了,“別假惺惺的。我心里煩,別惹我。”我聽得出來,我的聲音和我的身體一樣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