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一手摟著我,一手引著魂植將畢麗紅和帥哥裹成一團(tuán),飛快的朝上飛去。
下面那條長舌揮舞著破空的聲音傳來,夾著石頭滾落的聲音,以及甲蟲受驚同時震翅發(fā)聲的嘈雜聲,原本一直寂靜的洞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可眼看著我們要到入口處了,畢麗紅卻突然尖叫了一聲,跟著我明顯感覺到白水身子一頓。
急忙低頭一看,卻見畢麗紅肚臍眼里那粒蛇眼將白筋拉得老長,與那條從石壁里伸出來的長舌已經(jīng)纏卷到一塊了,畢麗紅痛得冷汗直掉,渾身都在抽抽。
可不知道為何,那粒蛇眼也好,那條長舌也好,似乎都停止了,白色的筋和漆黑的舌纏轉(zhuǎn)在一塊,如同兩條交尾的蛇一般。
“下去!”我拉了一下白水,他立馬摟著下落到畢麗紅那里。
帥哥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們道:“難不成這巫蛇眼是跟舌交配的?”
白水苦苦一笑:“這是燭陰的蛇信。”
看著那條長得能繞著整個洞口的長舌,舌頭都這么大,那條燭陰的蛇身有多大?
“它被困于地底,似乎已然石化,只剩小半截身體能動,可能長期靠吞食著這洞里的蛇,所以蛇信變得極長。”白水靜靜的看著那跟白筋纏轉(zhuǎn)在一塊的蛇信,輕輕接過我遞過去的沉吟刀。
我緩緩的引著蛇影,將我們馱住,用魂植將畢麗紅纏了幾卷,同時引出了沉吟刀里的符紋,跟帥哥點了點頭。
畢麗紅痛得眼角直抽,似乎已然翻白了,但明顯她肚臍眼里的那粒巫眼蛇跟那條燭陰的長舌十分親熱,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分離。
隨著纏卷之間,燭陰長舌之上倒勾慢慢豎起,緩緩的朝后縮,明顯它是不打算再這樣親熱下去,而是打算吞食了巫蛇眼。
白水握著沉吟刀,慢慢靠近。
突然那條蛇信猛的一縮,拉著長了巫蛇眼的白筋就要朝洞里縮去,白水手中沉吟刀飛快的閃動。
我急忙扔出鐵鏈纏住那條連著巫蛇眼的白筋,符紋涌動之間,帥哥飛快的飛過去,嘴里巫唱不斷,一道道電光順著白筋朝著燭陰長舌上閃去,燭陰長舌吃痛,只得松了白筋。
隨著白水一刀劃過,燭陰長舌里漆黑的膿水流出,那條長舌吃痛亂甩,白水手里的沉吟刀飛快又是一刀閃過,長舌應(yīng)著刀光而為,后面半截猛的從洞里縮了回去。
我一手摟著畢麗紅,一手握著鐵鏈,看著那條長舌消失,正要問白水,原本雙眼翻白的畢麗紅猛的跟詐尸一般緊緊掐住我的手腕:“跟上去,里面有東西,跟上去……”
她痛得舌頭都發(fā)麻了,才說沒兩句就暈了過去。
白水握著沉吟刀回來,看了一眼因為最后被那燭陰長舌所卷的巫蛇眼,又瞄了一眼畢麗紅:“這條燭陰身體與老螣蛇的蛇骨纏卷在一塊才共同石化,但它還活著,可老螣蛇卻死了,怕是真的有東西。”
“快走吧!”帥哥指了指下面,聲音都有點發(fā)毛:“太恐怖了。”
只見剛才被沉吟刀劃斷的燭陰舌落在洞上,無數(shù)甲蟲飛了出來,吞食著這截舌頭,似乎受這東西吸引,所有原先相互吞食的動植物都去吞食的著這條斷舌,整個洞里都是游動的東西。
“要不先送畢麗紅上去?”我看了一眼懷里在昏迷后還痛得時不時抽動的畢麗紅,這少女也太慘了些。
白水瞄了帥哥一眼,沉聲道:“你護(hù)著她,巫蛇眼可以看見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到了這種時候,帥哥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將畢麗紅朝背上一背,朝我們點了點頭。
白水撞出的石洞這時不停的有著蛇涌出,這些蛇長年居于濕滑的地底,鱗片都并不明顯,蛇皮上滑膩得如同泥鰍,似乎第一次有這么大一個洞,它們歡快的游離出來,進(jìn)入了洞內(nèi)的進(jìn)食狂歡之中。
只是等我們進(jìn)入石壁后的大洞后,立馬就明白了畢麗紅嘴里說的蛇坑是什么樣的了。
石壁下面是一個更為巨大的坑,微暗的蛇骨石閃著幽光,而那坑里,密密麻麻全是蛇,有大有小,這會全部朝著我們進(jìn)入的洞口涌來,當(dāng)然也有的繼續(xù)將蛇信從被甲蟲挖出來的細(xì)洞里朝外面伸,卷食著甲蟲。
我們一進(jìn)來,蛇群感應(yīng),立馬嚇得驚起,朝我們吞吐著蛇信嘶嘶作響。
白水冷冷哼了一聲,所有的蛇立馬嚇得匍匐在地上,老老實實的一動都不動了。
“在下面!”白水引著魂植,將蛇群撥拉開。
那些蛇似乎明白了白水的意圖,跟逃命一般朝著洞外游去,不一會整個蛇坑都空了。
只是當(dāng)蛇坑空了之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下面也不是地面,而是一個巨大的白胖根須坑,好像洞外所有植物的白根都扎到了這里面來了。
白水猛的一揮手,一片冰冷的氣息飛快的涌入,那些白胖根須立馬移開,露出下面同樣白色的骨坑。
“這是燭陰的眼睛,估計是受過傷,被這些根須扎進(jìn)去吸食了它的血肉。”白水指著那個大坑,沉嘆道:“這是一條成年的燭陰,全盛時,吞了我是足夠的。”
我跟帥哥除了咂舌,根本不知道做何表情。
曾經(jīng)我們一直認(rèn)為化為陰河的白水他娘可能是最大的蛇了,可這會看著光是一只蛇眼就比白水他娘整個身體都大的成年燭陰,果然大神的世界我們不懂。
所有的蛇和白根離開,燭陰似乎有所感應(yīng),那粒被當(dāng)作它飯碗的蛇眼里有著漆黑的膿水涌出,跟著整個地面開始晃動。
那個頭在我們面前緩緩抬起,我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很渺小的,卻從未如此直觀的感覺過。
“它剛斷了舌,我去解決了它,你們自己小心!”白水將白思掏出來放我左手腕上,猛的朝著燭陰落去。
不過他卻并未直接發(fā)動殺招,而是引出一粒漆黑的蛇丹,在燭陰已然腐爛只剩著兩個大洞的鼻息間緩緩轉(zhuǎn)動著。
見白水引出燭陰的蛇丹,我一直緊提著的心立馬就落了下來,就算燭陰已然快要死了,可這么大一條蛇,伸個蛇信整個洞都會晃動,一抬頭怕整座山都沒了吧,能不動就不動吧,白水能想到這一招也算是厲害了。
“他居然用這招。”背著畢麗紅還引著符紋的帥哥,以為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的帥哥,立馬沉聲道:“果然以后還是得多像白水大神學(xué)習(xí)啊。”
隨著白水握著那粒蛇丹慢慢晃動,燭陰巨大的蛇眼慢慢扭動,跟著緩緩的張開了嘴,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它的蛇身已然跟整座山體融合成一體,或許延展得更長,有的部分也有可能被開發(fā)挖掘了,這會子連抬個頭都已然十分吃力。
可看著那張似乎能將整座大廈給吞下去的嘴,還有里面那一截漆黑的舌頭,聞著濃濃的腐腥味,我連忙屏息不動,順帶將畢麗紅的鼻嘴給捂住。
白水靜身立于燭陰的大嘴之前,連人家一顆牙大都沒有,卻似乎絲毫不俱。
燭陰將嘴張開后,慢慢的靠近白水,半截斷舌指著嘴后一粒巨大的蛇牙,發(fā)出呼呼的聲音,示意白水去那顆牙那里。
人家是伸一只手到老虎嘴里拔牙,這燭陰嘴里拔牙就不是一只手這么簡單了,白水整條蛇都要進(jìn)去啊。
我立馬叫住白水,引著蛇影飛快的上前,將手里的鐵鏈一卷,纏住那粒蛇牙。
白水握住我的手,眼著猛的一合力,瞬間將那粒蛇牙給拔了出來。
燭陰吃痛卻也只是輕輕的呼了一聲,跟著緩緩趴上,復(fù)又轉(zhuǎn)過身去,再也不肯動了。
那粒蛇牙也足有一棟房子那么大,我根本拉不住,全部白水拉著,他直接掏出白帕包住,正要細(xì)看。
原本昏迷的畢麗紅卻如同通靈一般,猛的驚醒,發(fā)出尖悅的聲音:“天帝之寶,天帝之寶被奪。你們豈敢,豈敢!”
她臉色猙獰,聲聲尖悅,在空寂的洞里盤旋。
而她話音一落,原本緩緩趴回去的燭陰似乎受了強大的刺激,猛的昂起頭來,巨大的蛇頭發(fā)狂般的我們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