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無奈地說,“我就搞不明白你們兩個了。明明就是互相喜歡,為什么非弄成這樣?難道你是嫌棄他窮?”
余潔立刻激動地反駁,“我當然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嫁給他?你父母如果不愿意,你不能說服么?”
“如果我能說服,我會等到現在么?”余潔意識到自己說什么后,已經來不及了,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你在等他?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余潔無力地坐在床沿,低落,“如玉,你為什么要來問我這些?難道知道過往你心里會舒服么?”
“我當然不舒服,互相喜歡卻不在一起,我急啊!”
余潔抬起眼,看她,“難道你不想嫁給阿桑么?”
“想什么呢?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就算是我想,他也要能忘得掉你啊!”
“我不會跟他有什么的,我甚至都不怎么回來。而且阿桑娶了你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你倒是很了解他。”
余潔低下頭,“我們一起長大,怎會不知……”
“既然不說嫌棄他窮,這又是為什么呢?村上都傳你有男朋友,還要結婚了。”
“那些……都是我爸媽傳出來的。他們非要我結婚,我就說我在城里有個男朋友,我如果不這樣說,他們就會把我嫁給元林。我怎么可能去嫁給元林,阿?吹搅耍麜趺聪?”
“我暈,真的是哪里都有元林的事。”喬以沫鄙夷。
“我爸媽一直要我帶男朋友回去,問什么時候結婚,我就說快了,然后就傳出去了。你問我為什么沒有說服我爸媽。當年阿桑來家里提親,你知道我有多高興么?我都沒有想到阿桑會來提親,他說都沒說,可是我好歡喜,就像是他給了我驚喜那般。那時候雖然我們沒有互相說喜歡,可都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阿桑帶著他家里所有的錢來提親,你知道么?我看著被阿桑趕出去,我有多難受。我阻止,跟爸媽吵,想嫁給阿桑,可是那晚上,我媽當著我的面割腕,流了一地的血,以死相逼……我是她生的,我能不管不顧么?”
喬以沫沒想到是這樣的。
難怪余潔什么都不敢做。
這一旦有了什么,她媽又割腕,這太嚇人了。
“那你沒有辦法,就想這么一輩子不嫁?”
“會嫁吧,我想等阿桑先結婚之后。”余潔說。
喬以沫翻了個白眼,說不定阿桑也在等余潔結婚。
好了,一輩子不用結,倒是可以等到父母百年之后,說不定就在一起了。
可那時候不是太可惜了么?
喬以沫想,她總要想著法子讓阿桑和余潔在一起!
阿桑那里很好解決。
就是余潔的父母,沒有錢,他們是不會讓女兒嫁給阿桑的。
不就是彩禮錢嘛!
彩禮錢到位什么問題都沒有。
要是以前喬以沫絕對是慷慨解囊,但是現在,她口袋里的錢不知道砸下來能不能把余潔父母給砸暈過去啊?
要是不成,阿桑還是會被笑話的。
“對了,你爸媽要多少彩禮錢?”喬以沫問。
余潔有些說不出口。
“說唄,就我們兩個,我不會跟阿桑說的!
“十萬!
“……”喬以沫目瞪口呆。別的地方就算了,這里被歷史都要遺忘的地方要十萬?就全村最窮的阿桑能拿出來一千塊就已經是不錯了,還十萬。
“是不是很過分?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庇酀嵖酀匦α讼。
喬以沫想,攤上那樣的父母還真的是命苦。
不過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確實不易。設身處地為余潔父母想一下,其實能體諒他們的心情。
可是十萬塊就過分了吧?
喬以沫沉默了下問,“你什么時候走啊?”
“回來住一個星期,之后我就要回去上班了!庇酀嵳f。
“哦,還能趕上喝我的喜酒!
余潔愣住,看著她。
“別想多,是我跟元林的。”
“你要嫁給他?不行的,元林不適合托付終身。”
“那你希望我嫁給阿桑?”
“雖然……雖然不希望,可我也不能害你啊!
“放心吧,元林那種人,我絕對會整得他心里帶出陰影來。”喬以沫很有信心地說。
心想,上次斷你腿,這次我直接讓你殘廢。
“小潔,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不是睡覺么?和誰說話呢?”外面余潔的母親又在問。
喬以沫無語,這女兒難得回來一次,看得也太緊了吧?
喬以沫站起身,小聲地說,“下次找你玩!
然后就從窗口翻出去,一溜煙跑了。
余潔的母親進來,看得站在那里的余潔,問,“你不是說你休息的么?”
“睡不著,就起來走走!
喬以沫覺得,只要是兩個人都有情,其他的都是外在條件,那不是問題。
所以,了解了下情況后,心下輕松。
現在就是輪到她的事情了。
但也不是事,她可以解決。
隔天的時候,喬以沫就要和阿桑去鎮上賣魚了。
提前一個晚上釣好的。
喬以沫卻發現今天的魚比昨晚收工的要多,問,“怎么多這么多?我記得昨晚沒這么多?”
“我昨晚釣的!
喬以沫抿了抿唇,好端端的昨晚釣魚。
而且看那么多的魚,肯定不是一會兒的功夫。
這是喬以沫來到他家后第一次見他如此的。
想必是跟回來的余潔有關吧。
昨天她和余潔的談話也沒有必要跟他說,不管他是不是知道內情,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喬以沫跟阿桑到了鎮上,她沒有立刻賣魚,而是找人。
然后扯了扯阿桑的手臂,“你看那是誰。”
阿桑不解,順著看過去,就看到站在路邊似乎是在等人的余潔。
阿桑愣住,神情開始緊張。
余潔察覺這邊的異樣,看過來,本來看到喬以沫時臉上剛想笑出來,在看到阿桑時,笑凝固住。
眼底已經是一番情動心止的變化了。
喬以沫見兩個人僵著都不動,拽著阿桑往前,“余潔,等我們很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