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喬以沫問。
“嗯。”
“你喜歡她吧？”喬以沫問。
阿桑沒說話，但是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不是一點點的喜歡。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去爭取？”喬以沫問，“是因為沒錢娶？我才不相信你二十五歲那年去提親會沒有錢娶個媳婦。她家嫌棄你家窮吧？”
“如果我有個女兒，我也希望她會吃苦吧。”
“算什么吃苦？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并不吃苦，還很幸福。”
“我……我做不到……”
喬以沫皺眉，阿桑的做不到無非就是不想看著那女子跟著他吃苦，這樣的喜歡過于小心翼翼。
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愛情。
只會更淳樸，更質地純潔。
而且看那女子的眼神，也不像是對阿桑沒感覺的，問，“她叫什么名字？”
“……余潔。”
那兩個字就像是念了無數遍，才會從嘴里吐出來的時候是那么的溫柔。
阿桑是個糙漢子，可見他多喜歡余潔。
“她喜歡你么？”
阿桑點點頭，“不過你不要跟別人去說。”
“為什么？”
“聽說她在城里已經找了個男朋友，這次回來應該是要結婚了吧……”
“那你怎么辦？”到這個時候還要替別人的名節考慮。
“我祝福她，希望她一生都幸福。”
喬以沫不爽地撇嘴，“要是我我可做不到，把喜歡的人讓給別人，開什么玩笑？”
阿桑沒說話，抓著魚竿的手卻在用力。
喬以沫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但更不想余潔受傷。
再說過了這么多年，他對自己也是很自卑的吧！
“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你現在可怎么辦。過了三天，元林就要娶你了。”
“我不擔心。”喬以沫可不怕。
她有的是辦法。
以前她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她倒是覺得阿桑的事情比她嚴重。
二十五年，阿桑喜歡余潔肯定不止七八年，或許是十七八歲就喜歡了。
等到二十五歲才提親，一定是因為在攢錢。
好不容易攢到了，卻被拒絕。
不用想，肯定余潔的父母還說了別的。
要不然不會讓阿桑這么自卑。
喬以沫走下小樹林的山坡，在上面的時候，她就看到蹲在小河邊發呆的余潔。
喬以沫走下去，跟她打招呼，“嘿。”
余潔愣了下，回頭，在看到是誰時，更是意外。
“你好。”
“你好啊。”喬以沫在身旁坐了下來，往小河里的水看，“這里的水真清涼。”然后看向余潔，“我叫如玉，你叫什么？”
“余潔。”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這里的人。”
“為什么？”
“長得細皮嫩肉啊，像城市千金。”
余潔被她說笑了，“哪有，我就是這里長大的。”余潔忍了兩下，沒忍住，問，“你住在……阿桑家么？”
“對啊，住他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海上飄著，是打魚的阿桑救我回來的，我很感激他。”
余潔點點頭，“他是好人。如果你要是嫁人的話，就嫁阿桑這樣的，不要嫁元林。”
“你知道？”
余潔說，“我回來那天我爸媽就說了。”
“那如果我嫁給阿桑，你不難過么？”
余潔慌了下，視線看向別處，“怎么可能？我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男朋友怎么沒有跟你回來？”
“他忙。”
喬以沫可是問過阿桑，沒見過余潔的男朋友，難道回來一次還不帶男朋友，不是說要結婚了么？總不至于連丈母娘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難道男朋友是見不得人的？
“小潔！小潔！”有人在找余潔，老遠就聽到聲音了。
余潔忙站起身，“我媽找我，我回去了。”
說完就走了。
喬以沫站起身，看著一婦人拉過余潔，“你跑哪里去了？我轉眼就看不到你人。”
“我就是出來轉轉。”
“就這么個破地方有什么好轉的？你不會是背著我們去見不該見的人吧？”
“我沒有。”余潔不悅地往前走了。
那婦人朝這邊看了一眼，還對喬以沫瞪了眼。
“……”喬以沫心想，我招你惹你了？
這媽看起來還真不好惹，可想而知上門提親的阿桑會有多慘。
可喬以沫又不是阿桑。
怎么著她在阿桑家住著，也得幫他把媳婦搞定啊！
余潔有男朋友她也要給撮沒了。
從正門走，喬以沫不用想，肯定是會被人給轟出來的。
用什么東西轟她就不敢想了。
所以，她就繞到窗戶那里。
這里窗戶沒那么牢靠，木頭的。
喬以沫輕輕地就拉開了，正巧看到里面坐在房間里的余潔，手上拿著個銅錢出神著。
“余潔。”
余潔愣了下，便看到站在窗口朝里往的人。
走上前，“如玉？你怎么來了？”
“找你玩啊。”喬以沫笑。
余潔朝門外的方向看了眼，“輕一點，我爸媽在家。”
然后將喬以沫給拉進了房間。
喬以沫進去后，打量了下房間，很簡陋，但是干凈。
她剛進去沒多久，就聽到外面嚷，“小潔，你不要一直待在房間里，也要出來走動走動。”
“不了，我想休息會兒。”
外面便沒有聲音了。
喬以沫笑，“你就這么放我進來，不怕我是壞人啊？”
“不會。看起來不像。”
喬以沫坐下來，問，“你看到我心里不會不舒服么？”
“為什么會不舒服？”
“說不定我會嫁給阿桑啊。”
余潔看向窗外，“那是好事啊，他總不能一直不娶妻。”
喬以沫湊到她面前，問，“那你剛才看的那枚銅錢是誰送的啊？”
余潔眼神閃了下，背對著喬以沫，“是我自己的。”
“是么？看自己的銅錢能看成思君的樣子來？”喬以沫才不會相信。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放心，我又不會笑話你的。”喬以沫擺擺手。“我知道，是阿桑送的。”
余潔立刻激動，“才不是！”
“不是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余潔閉上眼，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如玉給猜到的，她已經表現的夠平靜了。“你不要誤會，我和阿桑真的沒什么，他以后會結婚，我也會，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