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羅戰也郁悶至極。許衡忽悠他建了工廠,他大半積蓄全都投進去了,現在可好了,許衡人影都不見了,不知道被池景深丟去了哪里喂狗。他的錢算是白投了。
“如果把貨弄到手,也好。”他揉了揉腦門,煩悶地點了根煙。腰上的浴巾散開了,往一邊滑,露出他微微有些發福的肚皮。
“你就這么點出息?一點貨就滿足了?楚菲那個人,你不要打交道。她很懦弱,只會拖累你,沒什么用的。而且她只要敢亂跳,池景深就會拍死她,這種人簡直就是廢物!戰哥,以后你不要理會她,讓人把貨拖回來就行了。我有渠道,給你賣出去。”慵懶的女聲從浴室里傳了出來。
“小寶貝,你洗好了嗎?”羅戰的精神一下就振奮起來了,大步往浴室走去,“那不如,你教我一個辦法吧,怎么把錢加倍地賺回來。”
“還用得著我教嗎?戰哥的腦子里全是辦法。”身材修長的女子從浴缸里慢慢坐起來,“戰哥,錢不能白投,得拿回來才行。”
“是啊,我的錢……”羅戰彎下腰,“小寶貝,你說你怎么會愿意跟著我呢?目的就是池景深吧?”
“哈哈,他?他在我眼里就是死人。”女人仰起頭嬌笑,一頭短短的紅色卷發,隨著她的動作顫個不停。
羅戰看著她,急不可耐地跳進了浴缸……
……
和頤酒店。
溫暖可是滴酒不敢沾,一直在喝果汁。
池景深也沒去忙,一直好脾氣地陪那些女人聊天。
“哇,傳說中他臉黑像鍋底,一點都沒這樣嘛。”寢室長激動地摟著溫暖說道。
“他啊,今天真是好脾氣。”溫暖托著腮,溫柔地凝望著池景深。他被她的那群同學包
圍在中間,居然一點不耐煩都沒表現出來。
“唷,他眼睛放電了……”寢室長跳起來,笑著說:“我要去請他跳支舞。”
“去吧。”溫暖點了點頭。
池景深明顯一楞,飛快地抬頭看溫暖。溫暖眼睛彎彎,向他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和老大跳一個唄。”
池景深眸子瞇了瞇,還是站了起來,十分紳士地向寢室長伸出了手。
音樂換成了慢四曲。
池景深帶著寢室長在大廳的空曠的一邊慢步舞動。
溫暖感覺這真是對池景深的考驗啊,她越看越好笑。陪一個話很多的陌生女人跳舞,
可能這才是讓池景深最抓狂的事……
“小暖,我請你跳支舞。”院長助理過來了,笑呵呵地向溫暖伸手。
溫暖連忙站了起來,不自在地打招呼,“您好。”
和陌生的男人跳舞,對溫暖來說,也是折磨啊!她腳步僵硬地跟著院長走動,哼哼哈哈地回答他提的問題。全是關于池景深公司的事,賺多少錢,在哪里有別墅,股票怎么樣……
太折磨人了!她偷偷看池景深,他的步子依然沉穩,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不耐煩的樣子。
咦,原來他挺享受的!
這音樂怎么沒完沒了?她焦躁不安了,一抬頭,看到了助理故意蓄起的胡子上凝的汗珠,心里頭又是一陣難受。不行,她想去池景深的懷里靠一會兒。她真的不是那種擅長和陌生男士交際的類型。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
她終于忍不住了,匆匆撒開助理的手,往衛生間狂奔。
才想伸手關門,戴著鉆表的手鉆了進來,擋住了她。
她楞了一下,池景深趁機鉆了進來。
“臭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黑著臉把她摁到門上面。
“我同學嘛……”溫暖靠在他的懷里,小聲抱怨,“那你還請大家吃飯呢。”
“我這是給你掙面子,當初學校那個小可憐,讓大家看看,現在被人寵著是什么樣子的。你倒好,讓我跟別的女人跳舞。”池景深咬牙說道。
“乖乖呵……”溫暖忍著笑,踮起腳尖吻他,“姐姐親親就好了。”
“姐姐?”池景深拉下她的手“再給我說一次。”
“就是姐姐……”溫暖嘴硬了一句。
池景深抱住她,往上強勢一抬。
溫暖尖叫了一聲,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力氣大也不用這樣表現吧?”她雙手緊緊地扶住了他的肩膀。
咚咚……
有人在外面拍門,一聲比一聲急。
“里面有人嗎?怎么推不開?”
咦,等下看到池景深一個大男人在這里,那多丟臉。溫暖趕緊拉著池景深往隔間里躲。剛栓上門,外面的人進來了。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幾句,推開了隔壁小間的門。
溫暖立刻捂住了池景深的耳朵。
但很快溫暖就傻眼了,進來的還是一個男人!
“怎么回事?”她擰了擰眉,小心翼翼地打開一點門縫往外看。
哎呀……
池景深飛快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把門推緊了。
男的正在外面解決問題呢!而且她剛看清衛生間右側有一長排的男用掛式便器……
“怎么是男洗手間啊?”她郁悶地看向池景深。
池景深好笑地說道:“溫暖,你沒喝醉也這么迷糊,門上的標志你都不看的嗎?”
溫暖更加郁悶了!
她確實沒仔細看,只見有衛生間的標志,她就直接沖進來了。
“真的是一孕傻三年?這也過了三年了啊。難道生雙胞胎是迷糊六年?”池景深忍不住笑了。
“讓你笑我,讓你笑……”溫暖惱羞成怒,想撓他的癢……
“你抓……”池景深越逗她越想笑。
溫暖牙一咬。
隔間的大門被咚咚敲響了。
咚咚……咚咚……
緊接著,一把粗礪急躁的嗓門吼了起來,“喂,兄弟,動靜小一點,嚇得我都尿歪了。”
“好好尿。”池景深也往門上拍了一下。
“你們怎么這么喜歡在衛生間里來。”男人抱怨了幾句,走開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過之后,衛生間里陷入了安靜中。
溫暖捂著嘴,一邊笑一邊往外走。
“等等……”池景深一手摟住了她的腰。
衛生間的兩邊工具都是鏡子,兩個人的樣子都印在里面。溫暖一扭頭,看到了自己紅通通的臉,還有他笑吟吟的眼神。
池景深手指穿過她的黑發,把她有些凌亂的頭發捋順了,然后低頭,在她的頭發上親吻了一下。捧著她的臉,左右欣賞了一會兒,笑著說:“好了,出去吧。”
門打開,溫暖又傻眼了,那墻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站了一溜男人,雙手捂著,一臉驚慌失措地扭頭看他們……
“繼續尿,她也是男的。”池景深擰擰眉,擋住了溫暖的視線,攬著她往外走。
溫暖出了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今天可看夠了吧?”池景深譏笑道。
“都沒看到呢。”溫暖大膽說道。
“你還真想看?”池景深嗤笑一聲,拖著她往電梯前走。
“不進去打招呼了?”溫暖扭著脖子看大廳的方向。
“行了,吃喝玩樂我全買單,給你把面子掙夠了,現在我們自己找樂子去。”
“我又不需要你掙面子。”溫暖弱弱地說道。雖然這么說,但是,她真感覺今天特別威風啊。想想當年,她溫暖在大學里過得多狼狽,想吃一頓好的,還得計算半天。
人都有虛榮心,溫暖也有。她覺得今天這些事雖然俗,但真的能讓她很高興。她愿意當一個俗人,過俗氣的日子,享受俗氣的快樂。
……
他去開車了,溫暖在酒店大門口等他過來。現在已經是九點半,小小深和小小暖吃完飯就讓劉哲先送了回去。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一輛瑪莎拉蒂緩緩停到了她的面前。
“溫暖。”車窗放下來,露出一張讓溫暖反胃的臉,那人朝她揮了揮手指,大聲打招呼,“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最近過得挺刺激的。”
“劉少陳,該干嗎干嗎去,別惹人討厭。”她退了兩步,擰了擰眉。
“嘖嘖,看這底氣,真足!”劉少陳朝她豎了豎大拇指,往她身后看,“景深呢?我要找他喝幾杯。”
“他沒空和你喝。”溫暖嫌惡地掃了他一眼,走到了一邊。
“溫暖,我和他以后還要合作呢,你這什么態度。”劉少陳抱怨道。
“他會和你合作?”溫暖覺得牙真能笑掉,現在她的牙就要掉光了。
“得了,你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不和你羅嗦,我打給他。”劉少陳拿出手機,輕車熟路地打池景深的電話。
“景深啊,我啊……”他手指在車窗上敲打,大著嗓門裝熟絡。才打了聲招呼,車子突然被人從后面頂了一下,他沒防備,人往前一摔,頂得肋骨都響了。
“喂,你神經病啊?”他臉一黑,把手機往旁邊一摔,破口大罵。
砰……
后面的車又頂了他一下,這回直接推著他的車往下開去。
“媽的,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車被頂到花壇邊,他跳下車,沖著后面的車就咆哮。
“你吼什么?”池景深放下車窗,手伸出來朝他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