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以前,溫暖說不定會有些忿然不平,但現在她真的不會。她笑笑,輕描淡寫地回道:“他忙,不來了。”
“多忙也可以陪太太……”
那個女人說了半截,被楚菲給打斷了。
“行了,校長那邊還在等我們。”
“楚菲,你的未婚夫就這樣被她搶了……”
那女人還想賣弄,被楚菲直接拉住了。
溫暖覺得好笑,草包身邊通常圍著更多的草包,這女人從哪里鉆出來的,想巴結人也要看清楚形勢。
“沒結婚都不叫搶,再說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還提這個干什么。”寢室長見溫暖不出聲,趕緊說了一句,想打個圓場。
“我們自由戀愛呢,千萬別說搶字。被你這么說出來,楚菲的臉往哪里擱啊?”溫暖這時突然笑了,搖搖頭,慢吞吞地說道。
這語氣,和池景深居然有幾分相像。
那個女人楞住了,轉頭看楚菲,果然她的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她尷尬地道歉,“對不起啊,我沒別的意思。”
“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確實都是舊事了,你們聊,我那邊還有事。”楚菲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拔腿就走。
一群人趕緊追過去,繼續眾星擁月地圍著她。
“唷,牙都尖了呢。”寢室長笑著擰溫暖的臉,“有長進。果然是現在底氣足了。”#@$&
以前溫暖受了欺負,頂多自己揪著被子發泄發泄,現在居然也能反擊了。
溫暖笑了笑,輕聲說:“干嗎要讓她們欺負呢,是不是?”
“那是。”眾人附和。
“不過,楚菲看上去也沒傳言中的那么尖刻,挺淑女的。”有人小聲說道。
“聽說楚菲會成為學校的名譽院長,楚家學校捐了不少錢,建了棟樓叫安%&(&
邦樓。”寢室長指著東邊的方向說道:“你看,那樓建成大半了,她還真有錢。”
池景深還建了中醫學校呢,但是他這事辦得特別低調,而且是純粹的公益性質的。從各地挑選真正潛心研究中醫的年輕人進入學校,跟著老中醫學習傳統精粹,甚至買下了一片山,精心種植中藥材。
“走了。”寢室長拉了她一把,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楚菲已經和學院里的高層站在一起了,站在中間,很引人注目。有人過來請溫暖進去,都被溫暖以孩子會亂跑為由婉拒了。她真不習慣和高層站在一起,得說客套話,還得擠出滿臉假笑。
“楚菲也有三十歲了吧,她真是女強人呢,也沒結婚。”寢室長小聲說道。
溫暖笑了笑,她不是那種喜歡在別人背后說人閑話的。楚菲的事她知道個七七八八,爭了這么多年的總裁位置,還是沒爭著,那個意大利男人給她添了些亂子,讓楚家人對她很不滿。
“他們在商量誰上臺發言,有人說讓你去,畢竟池家的生意更大。但是現在改讓楚菲上去了。”寢室長過去偷聽了會兒,跑回來說道。
“隨便吧,我上臺難道告訴大家怎么泡上有錢男人,怎么生雙胞胎啊?”溫暖開起了玩笑。
“你還真別說,我們就想聽這個。嫁了人就別想聽泡男人的事了,關鍵是怎么生這么可愛的雙胞胎。”女人們都笑了起來。
“你們可以找我爸爸幫忙呀!”小小暖挺了挺胸膛,極為大方地說道:“我奶奶說了,這都是我爸爸厲害呢,我爸爸最會做雙胞胎了。而且我爸爸特別熱情,一定會幫你們的。”
“哎呀,這樣行嗎?溫暖?不然我們晚上都去找池先生幫忙?”一群人又樂了。
溫暖也被逗樂了,這女兒這么大方,爸爸一定很高興!
楚菲已經上臺了,幾句寒暄之后,開始介紹她的抱負,準備給學生提供多少就業機會等等……
聽得大家挺激動的。一陣一陣地掌聲響個不停,楚菲的情緒越發高漲,說了三十多分鐘,仍舊沒有要下臺的意思。
突然,寢室長碰了碰溫暖,大聲說:“咦,前面在干什么啊?”
溫暖正聽得起勁,抬頭一看,在人群正中間好多汽球升起來了。
“儀式吧。”溫暖隨口說道。
“不對,你看!”站在溫暖身邊的女孩子指著汽球上的字說道:“好像是你的名字。”
“啊?”溫暖定晴一看,飄到她面前來的汽球上,寫的不正是她的名字嗎?
“嘖,那是誰,那么帥。”突然人群里沸騰起來了。
溫暖往前看,池景深抓著三只汽球正大步走過來。
“干嗎呢?”溫暖笑起來了,伸手去接汽球。
“給孩子的,你是孩子?”池景深目不斜視地走到她的面前,笑著說道。
“給吧給吧。”溫暖縮回手,嗔怪道:“你在汽球上寫我名字干什么?”
“愛你啊,表達表達。”池景深低笑出聲。
“你是閑得很!”溫暖抓過汽球,給了兩個小寶貝一人一個,順手把第三個給了另一位母親帶的小女孩。
啪……
突然間,飄在空中的汽球都炸開了,紛紛揚揚落下來的全是大紅的玫瑰花瓣。
“你到底干什么啊?”溫暖抓下頭上的花瓣,一臉疑惑地看著池景深。
“求婚,溫暖。”池景深拿出一只小盒子,面對她打開,笑著說:“這個可不能再丟了,不然我把你做成戒指戴上。”
“殘暴!有你這樣威脅人的嗎?”溫暖抓過戒指就往手指上戴,一張俏臉已經激動得通紅通紅的。心型的粉鉆,戒圈里刻著她和他名字的縮寫。
“別這么高調,昨天你校長還找你談話了呢。”她戴好了戒指,微笑著抬眸。
“什么高調低調,我向我太太示個愛,還要低調?我時間很緊的,求個婚還要回去工作,快給個愿意說聲我愿意……”他笑笑,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真是虐死單身狗了。”旁邊有人抱怨。
“不愿意也這樣了。”溫暖掩唇輕笑。
“我呢,我呢,我好愿意的,我的戒指呢?”小小暖伸著小手兒找池景深要戒指戴。
“你愿意也得要你男朋友給你買。”池景深笑著說道。
小小暖有些失望,拖著溫暖的手看戒指,“粉色的呢,好漂亮哦。爸爸你也給我買一個吧,就買一個好了,我也要這樣的。”
“我給你買。”小小深同情地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慰她,好像已經完全忘了小小暖嫌棄他的事了。
“哇,溫暖,這位就是池總吧。”寢室長一甩頭發,驚喜地大叫,“原來真的是這么好看的一個人啊,我還以為是網上p看吧?”溫暖挽住了池景深的手臂,笑著問。
“午餐在和頤酒店,請賞臉。”池景深拍了拍溫暖的手背,轉眸看向那些女人們。
這里的每一個,他都非常熟悉。當年他來偷看溫暖的時候,順便調查了一下她的室友,把那些討厭多嘴的女人都給她調開了,換了滿寢室的老實疙瘩給她。不然溫暖這老實性格,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好啊好啊,聽說和頤的菜很好吃哎。”寢室長又大叫起來。
楚菲的講話完全進行不下去了,她著在臺上,看著臺下那一群人,手指緊緊地摳著桌子邊緣。看著那群人走開后,她才一臉鐵青地走下了臺。
“他早上提前讓人來打過招呼了,請柬在這里。”院長助理快步過去,和院長耳語道:“說為了感謝院方的培養,今天所有的費用他贊助了。”
“這樣啊……你怎么沒早說,我讓楚菲的演講早一點結束。”
一場活動也要上百萬呢。院長干咳幾聲,氣全消。
“是他要求的,是想給太太驚喜。而且楚小姐演講超時了。”院長助理尷尬地說道。
“我沒事,是我太激動,超時了。我和景深也是老朋友了,以前還差點結婚了呢。所以沒關系的,他高興就好了。”楚菲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微笑著說道:“吳院長,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安
邦樓的事,我的秘書會繼續跟進。”
“中午……一起吃飯……”吳院長連忙挽留她。
“真不必了,公司挺忙的,下回吧,下回我請您吃飯。”楚菲溫柔地笑笑,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接她。
上了車,她立刻就沉下了臉色,抓著自己的包狠狠地往椅子上砸了幾下。
司機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冷著臉說:“看什么看,開車。”
“回去嗎?”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回去干什么?看那些人的臭臉嗎?”她臉龐扭曲,恨恨地說道。
“哦……去公司?”
“去公司干嗎?白干活嗎?你長了豬腦子啊?開車!”她罵聲更尖銳了。
司機發動了車,一臉郁悶地往前開。
楚菲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拔通了手機。
“羅戰,你現在在哪里?”
“哎喲,楚小姐,有何指示?”羅戰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了過來。
“廢話,你們把那些鬼東西放在我的倉庫里,現在還有大半沒運出去,你們是想害我呢?趕緊給我解決掉。不然我就向警方說是你干的好事。”楚菲壓低了聲音,惡聲惡氣地說道。
“有多少貨,你帶我去看看。這都是許衡安排的,他把東西一丟,人不見了,我也很頭痛啊。”羅戰的語氣里滿滿都是無奈。
“我過來接你,去倉庫。”楚菲冷著臉說完,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