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劉哲咳了兩聲。
溫暖扭頭看了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哈哈……”劉哲掩唇笑,“原來真不給你,誰讓你掏錢掏得慢。”
“她動作快。”池景深嘴角牽了牽。
“你要吃啊?”溫暖耳朵尖,扭頭看了看二人。
池景深眉梢剛剛揚起,溫暖已經(jīng)咬開另一支‘娃娃頭’雪糕的袋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大男人不要在路上吃雪糕,形象不好。”
她的第一支已經(jīng)吃完了!速度快得讓人驚嘆。看來她壓根就是買兩支給她自己吃,一支用以討好老板!沒有池景深的份!
池景深嘴角又牽了牽,視線停在她的唇角上。
她這四年就沒吃過什么零食,發(fā)現(xiàn)小小暖過敏之后,她再也沒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亂吃過東西。
一口咬下去,奶油在嘴里化開,抿抿唇,簡直不能再美妙了!
“有這么好吃嗎?”劉哲看了她一會兒,掉頭往便利店鉆去,沒一會兒舉著兩支雪糕過來了,很大方地遞給池景深一支。
“這么便宜呢,才三塊五。”他咬開塑料袋,小聲嘟囔。
“你們大男人在路上吃這個,形象真的不好。”溫暖掃了他們一眼,小聲說道。
“他也吃了。”劉哲朝普瓦圖指了指。
“他是外國人。”溫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眼睛盯著他手里的娃娃頭。
“我也是外國人,我不要什么形象。”劉哲樂了,一口咬掉半支,笑著說道:“你還挺好應(yīng)付,就這東西,就能把你樂成那樣。”
池景深大步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腕,一低頭,把她手里的雪糕咬掉了半支。
“喂……賠……”溫暖愕然看著被咬了一個大缺口的雪糕,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乖乖的,每天買給你吃。”池景深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聲線溫柔。
溫暖抿唇一笑,埋頭就走。
其實,是她心情好!
池景深也是!
“池總,您得親自過去過問一下了。”劉哲咬著雪糕,接了個電話,之后臉色大變,快步走到了池景深身邊,小聲說道。
“嗯?”池景深松開了溫暖的手,眸色一沉。
“和她聯(lián)系的人……”劉哲看了看溫暖,聲音壓得更低了。
“小暖,”池景深叫住溫暖,沉聲道:“我?guī)闳ヒ妭人。”
“誰啊?”溫暖疑惑地看著他。
“普瓦圖先生,我看今天就不要去看商城了,我讓劉哲陪你在市里好好轉(zhuǎn)轉(zhuǎn)。”池景深上前去,和普瓦圖握了握手。
“哦……”普瓦圖一臉失望,但還是大度地?fù)]了揮手,微笑著說道:“讓迪沙陪我轉(zhuǎn)轉(zhuǎn)就行了,不麻煩劉先生。”
“那就抱歉了。”池景深拉著溫暖就走。
一個小時之后,二人到了關(guān)著溫曉鷗的地方。
一打開門,溫暖就聽到了溫曉鷗的哭叫聲。
“求求你們了,放我走。”
“曉鷗?”溫暖楞了一下,池景深把她關(guān)在這里干什么?
“昨天有人摔了小小暖的杯子,我讓這人把杯子粘好,不然就在這里面過一輩子好了。”池景深緩步過去,推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池總,不關(guān)我的事,真不關(guān)我的事……你不能這樣關(guān)著我!”
溫曉鷗跪在盥洗池和馬桶之間的縫隙里,雙手扳著馬桶,哭得臉龐浮腫,臉上的妝化成一片,裙子和地上都有斑斑血跡,活像個女鬼。
在盥洗池上放著一臺電腦,正在播放一段視頻,她鬼鬼崇崇地從衛(wèi)生間里溜出來,甩著手里的小包飛奔。
“小暖,快放我走。”一見到她,溫曉鷗立刻來了精神,伸著雙手,大聲哀求她:“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都是趙婧妃讓我做的。真的是她讓我做的。”
溫暖明白了,是昨天摔杯子的事,原來是溫曉鷗做的!
“我們一起長大,你怎么就這么恨我呢?我雖然是在你家住,但我從小到大就包攬了你們家的家務(wù),洗衣拖地做衛(wèi)生,全是我。你的衣服都是我洗……曉鷗,為什么你要這么討厭我?”溫暖傷心地說道。
“我不討厭你……我不討厭你……我嫉妒你……”溫曉鷗癱坐下去,嚎啕大哭,“你什么都比我好,明明沒有時間念書,隨便看看都比我考得好!明明穿的都是我的舊衣服,但走到哪里那些男孩子都只看你。我最喜歡的那個男生,他天天送我回家,為的就是要看看你……”
“那你可以不理我,離我遠(yuǎn)一點……”
“你離你很遠(yuǎn)了啊……我不想留在白山。黎水這么好,為什么你可以在這里,我不可以?為什么你總能遇上有錢的好男人,我就遇不上?”
“曉鷗,你有沒有珍愛過你自己啊?你數(shù)數(shù)你換了多少男朋友……你自己都不好好對自己,那些男人怎么會和你認(rèn)真?”
“放我走,你放我走……都是趙婧妃讓我干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你們在里面,她讓我進(jìn)去摔個杯子而已。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不在這里,怎么知道小暖有杯子。”池景深冷聲問道。
“是……她有監(jiān)視小暖,一定有人監(jiān)視小暖。我只是想賺點錢,小暖,我要養(yǎng)媽媽啊,哥哥現(xiàn)在只是在做保安而已,沒有錢的。”溫曉鷗從碎瓷片中爬過來,哭著來抱溫暖的腿。
溫暖真的很難過。
她叫了溫曉鷗二十多年的姐姐,現(xiàn)在姐妹兩個成了仇人!
“讓她走吧。”她轉(zhuǎn)過頭,小聲說道:“這是看在哥的份上,以后再讓我抓到你,你就完了。回白山去,不要再來黎水。”
“我馬上就走。”溫曉鷗掙扎著爬起來。
她跪了好幾個小時,腿早就又麻又軟,沒站穩(wěn),人又摔了下去,直接摔到了碎瓷片上,痛得哇哇大叫。
“別喊了,你煩不煩。”劉哲捂了捂耳朵,輕蔑地說道:“沒有做壞事的智商,還要做壞事。是小暖心大,放你走。自己留神自己的小命,別讓我再逮著了。”
溫曉鷗不敢再站起來,就從碎瓷片里一路爬過去。
溫暖側(cè)過身,扭開了頭,不看她狼狽丑陋的樣子。
“這是她聯(lián)系對方的號碼,我看了,是林惠名下的號。”助理把她的手機(jī)遞給池景深。
池景深眉頭輕鎖,拔通了那個號碼。
響了好一會兒,那頭接聽了,懶懶地傳來了一句訓(xùn)斥。
“怎么又打過來?”
池景深眸光冷了冷,漠然問道:“不能打嗎?”
那邊猛地安靜下來,過了兩秒,呼吸驟急,傳來趙婧妃怯生生地一句問侯,“哥?”
“摔杯子的游戲好玩嗎?”池景深冷笑。
“什么摔杯子?”
“怎么,想過來陪溫曉鷗一起跪著?”池景深的聲音陡然嚴(yán)厲。
那邊徹底安靜了,過了會兒,她才又出聲,“我真聽不懂呢,哥哥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