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溫暖嚇了一大跳,抬頭一看,劉哲正窩在另一個角上,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們。
他在溫曉鷗那里守了兩個小時,實在聽不了她女鬼一樣的尖叫,所以先跑回來了,讓其余人在那里盯著。
“劉哲你在這里啊,怎么也不說話……”她臉一紅,連忙往池景深身后躲。
“呵呵……我說話你們也聽不到,你們的眼睛被粉紅色的泡泡擋住了……還有,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們兩個怎么樣我都沒產。但是人家不行,人家學不會我這種可以隨時隨地發作的暫時失明癥。”劉哲指來送衣服的助理迪沙,笑著說道。
小年輕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對不起。”溫暖臉更紅了,趕緊向二人道歉。
“道啥歉啊。”劉哲撓下巴,下上打量他們二人,“不過,你們兩個確定要這樣出門?”
“怎么了?”溫暖不解地問道。
“沒事。”劉哲搖頭,抱起雙臂望天。
可能是他沒見過池景深穿廉價衣服的時候吧。
“辦完了?”池景深擰擰眉,盯著劉哲問。
“差不多了,等你自己去問話。”劉哲咧咧嘴,小聲笑道。
“什么事啊?”溫暖好奇地問道。#@$&
“嗯,好事。”池景深抓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
幾人出了鳳凰,馬上就知道劉哲為什么要笑了。今天有馬拉松比賽,此段路車禁止通行,他們得步行過去。而且馬拉松義工的衣服都是灰色,他們沒走幾步,就有人跑過來往池景深懷里塞了一箱曠泉水,大聲指揮他送去下一個站點,讓他站到路邊去發。
溫暖還沒來得及笑他,又跑來一個人給她脖子上掛了一大串牌子,讓她發給小伙伴們。
二人對視一眼,想把東西放開,身邊人熙熙攘攘,擠得他們站都站不穩,只能被人群推著往前走。
“呵呵,哈哈……”劉哲在二人身后笑個不停。%&(&
“你怎么不早說?”池景深扭頭看他,眉頭輕擰。
“哈哈……”劉哲還是笑,朝前面指,“快放到臺子上,我到前面等你們。”
“給我一瓶水……哇,你哪個區的,這么帥。是博士生嗎?”有個女生過來拿礦泉水,一眼看到了池景深的臉,立刻大呼小叫起來。
對哦,他這張臉也裝不了大學生了!
溫暖掩唇偷笑,把牌子從脖子上取下來,往他抱的紙箱上一放,拔腿就走。
黎水現在每年都會舉辦國際馬拉松賽事,以前溫暖還運動運動,現在只會看別人運動。在人群里被推擠了一會兒,一只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
“你回來了。”丁夏茗取下口罩,驚訝地看著她。
“哦。”溫暖點頭,微微一笑。
“你看到三哥了?”丁夏茗往她身后張望幾眼,小聲問道。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池景深過來了,一手攬住了溫暖的腰,看著丁夏茗問道。
“昨天,等下要給獲獎選手頒獎。”丁夏茗失落地看了二人一眼,勉強笑了笑,“我先過去了……”
這時有人發現了丁夏茗,圍過來要找她簽名合影。
溫暖和池景深穿著義工的衣服,不打眼,很快就被人群給擠開了。
“丁夏茗發展得真好,越來越紅了。”溫暖小聲說道。
“不錯。”池景深點頭,緊緊地握住了溫暖的手。
“東西呢?”溫暖問。
“送人了。”池景深揚眉,他剛學習前人,把箱子隨便往一個灰衣服人手里一塞,指揮他去前發水去了。
“狡滑。”溫暖撇嘴。
“機智。”他大言不漸地回道。
溫暖立刻在他的掌心里掐了一把。她這時挺猶豫的,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說池媽媽來過的事。池媽媽年紀大了,這次出現,盡管精心裝扮過,但是一臉憔悴和蒼老再也不能用脂粉遮住。
“在想什么?”他問。
“你媽媽……來了,把小小暖給你做的杯子摔了。”溫暖輕聲說道:“小小暖很傷心。”
池景深臉色微沉,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媽媽很討厭我。”溫暖輕嘆,抬眸看他,“池景深,她怎么就這么討厭我呢?”
“很快就好了。”池景深揉她的頭發,微微一笑。
好個屁……溫暖把粗話吞回去,轉頭看向前方。她對他是不滿的,但是再不滿,他還是池景深,那個吸引她,讓她總是情不自禁放下那些不滿,想站在他身邊的人。
這時人群都往這邊擠,溫暖有好幾回都被擠得差點撞到防護欄上。池景深索性停下腳步,把她往懷中一攬,等著人群擠過去。
這些人都是沖著丁夏茗去的,溫暖往那邊看,那塊地已經擠得水泄不通,還有更多的人擠了過來。
不時有人撞到他的背上,他護著溫暖往路邊退,用雙臂擋開沒頭沒腦沖過來的年輕人。有好幾回女孩子的長發都掛到了他身上。
“快走。”池景深抓住機會,拉著她就往前面跑。
溫暖跑了幾步,腿軟,腳軟。
“跑不動啊。”
昨晚折騰那么久,要死了好嗎!
池景深扭頭看她,二話不說,背起來就走。
“大白天的,背干什么呀?”溫暖趴在他的肩頭問道。
“那抱?”
“啥也不要。”溫暖搖頭。
“你就折磨我吧,我把你頂著好了。”他拍自己的肩,笑著說道。
溫暖摟緊他的脖子,小聲說:“不要,你就背著好了。”
“嗯,獎你。”池景深手一揮,從防護欄上摘下了一個汽球棒。
又是一群年輕人跑過來了,尖叫著沖向丁夏茗的方向。兩個人是唯一的逆行的一對,淹沒在了一大片灰色衣服里,她手里拿著的那個紅色的汽球棒格外醒目。
……
“哎呀,你們終于來了。”普瓦圖已經等得雙眼放綠光了,見到二人過來,立刻沖上前去,連聲說:“外面太熱了,而且打不到車,這里的夏天真的很熱啊。”
“等下就會有車過來接我們,先到前面樹下坐坐。”池景深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普瓦圖連連點頭,視線看向池景深和溫暖牽著的手上,“看來,你們和好了。”
“是的。”池景深點頭,眸光閃了閃。
“祝賀你們。”普瓦圖聳了聳肩,語氣里頗有些失望。
“普瓦圖先生還要停留幾天?”池景深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有五天,接下來,就要路易絲一力承擔這邊的工作了。好在前期我們已經做好了基礎的工作,她應該沒有問題。”普瓦圖轉頭看溫暖,笑著說道。
“普瓦圖先生請放心,我會盡職盡責。”溫暖趁機表表態度,別讓池景深以為她是玩玩而已,她是十分認真努力,想做好這件事。
“我知道。”普瓦圖瞇著眼睛笑。
“車到了。”劉哲站起來,朝前面看了一眼。
因為馬拉松的緣故,環城路和主干道都被占用了,車根本就開不動。明明離他們只有幾十步遠,就是無法靠近。
“我看,步行吧。”池景深站了起來,把手伸向溫暖。等了半天,后面沒動靜,扭頭看,只見溫暖正站在路邊的便利店前,彎著腰,從大冰柜里翻來翻去。
池景深走過去,等了一會兒,她終于抬起頭了,手里握著一支雪糕,滿眼發亮。
“娃娃頭!我好久沒吃過了。”
“那就吃。”池景深主動付錢。
拿錢包,打開,拿錢,等他這一系列優雅的動作做完,把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的時候,溫暖已經付完了。
她一手握著兩只雪糕,另一只手舉著一支雪糕,飛快地咬開了塑料袋,鼻子一皺,咬了一口。
“真好吃,就是這味道,普瓦圖先生,您嘗嘗。”她從池景深面前跑過去,熱情洋溢地遞給普瓦圖先生一支。
“先給客人。”劉哲看了看池景深,安慰道。
池景深瞇了瞇眼睛,慢步跟過去。
“味道怎么樣?我小時候特喜歡吃,每次攢夠了錢一定要買一支。”她和普瓦圖并肩往前,興奮地說道。
好像……沒有打算要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