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鷗在我手上,你還要撒謊?”池景深怒了。
那邊又靜了幾秒,怯怯地說道:“反正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先掛了。”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盲音。
溫暖看了看池景深,過去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我早說過了,那是只狼,你是瞎子。現在承認了吧?”
她簡直太給他留面子了,沒有大聲嘲笑他!
說完了,她松開他,轉身就走。索道車的事,八成和趙婧妃也有關系!
“那……溫曉鷗那里就這樣放過了?”劉哲走到池景深身邊,小聲問道。
“放她去白山,讓那邊的人多照顧照顧。”池景深的語氣有點狠。
“知道了。”劉哲點頭。池景深讓人照顧的人,還真沒有人敢回來黎水的。
從酒店出來,只見溫暖正匯進人群。
馬拉松正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一陣陣的歡呼聲傳進耳中,別的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九年了,一直是她在前面走,他在旁邊看,慢步跟在她身后走。
池景深自己是很享受這種狀態的,她的一點一滴都在他的眼里,跟一部電影似的,引人入勝。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沖他揮手,“你先回去看看小小暖,她昨天挺傷心的,你去陪陪她。我要去一趟傅燁那里。”
“去那里干什么?”池景深擰了擰眉。
“郭瑩找我有事。”溫暖把手機往衣兜里一塞,去路邊的自行車站投幣取車。像這種人潮擁擠的時候,自行車比汽車快。
她很快就蹬著自行車跑遠了,劉哲走過來,小聲問道:“我看,她是等著看你怎么處理趙婧妃的事呢。”
就是這么回事!
……
溫暖趕到傅燁的公司時,郭瑩正好從旁邊的藥店出來,手里拿著一卷紗布,一瓶碘酒。
“怎么了?”溫暖把車一停,快步跑了過去。
“他剛強行做復健,弄傷手了。”郭瑩嘆息,輕聲說:“不過,我叫你來不是這事。我是發現你們產品里有點問題,所以叫你過來說說。”
“我們的產品?”溫暖楞了一下。
“哦,改一下更好。”郭瑩笑笑,帶著她往大樓里走。
這樓半新不舊,有些年月了,當時在黎水可算是標志性的產物。但時光太匆匆,才十多年,這樓就被別處新建的高樓取代。
他們的辦公室在最頂層。
推開門,只見傅燁正扶著墻,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垂在身側的右手還在往下淌血。
“你就不能休息一會兒嗎?”郭瑩沖過去,扶住了他,小聲抱怨道。
“休息什么,都坐了四年了,我一天也不想坐著了。”傅燁咬咬牙,又往前挪了一步,“你看,我不是可以站起來,可以走了嗎?”
“你要痛死自己啊?慢慢來不行嗎?”郭瑩摁住他,怎么也不肯讓他再往前走。
“不行。”傅燁深深吸氣,小聲說:“本來就慢了一步,再不能走,就更慢了。”
“小暖來了。”郭瑩往后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傅燁轉頭看了看,頓時眉開眼笑,“唷,溫大總裁來了,蓬蓽生輝呀。”
“你笑我呢。”溫暖過去,幫他把輪椅推了過來,小聲說:“坐下。”
傅燁乖乖地坐下了,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會有空來我這里的?”
“我叫來的,我把昨天發現的事和她說說。”郭瑩輕聲說道:“我去倒茶,你帶她去辦公室坐坐。”
溫暖推著傅燁往前走,往兩邊張望,“這一層都是你的嗎?”
“對,我租的。”傅燁笑著點頭。
“挺好的。”溫暖推他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辦公桌邊的桃花樹,驚訝地問道:“這不是以前你哥辦公室的那個嗎?”
“哦。”傅燁點點頭,淡淡地說:“公司里什么也沒有了,就剩下這棵樹了,別人都說這樹邪,壞風水,我偏不信,要帶它回來。”
“別信那些。”溫暖過去撫了撫粉嘟嘟的桃花,小聲說:“它很漂亮。”
“是的。”傅燁過去,拉住了一株桃枝,微笑著說:“這可是最好的真絲做的。”
溫暖記得傅晉寶判了二十年,傅燁如今真算是孑然一身。
“小暖,喝茶。”郭瑩把茶杯放到她的面前,輕聲說道:“這是他專給你的杯子。”
“還有我的專用杯啊。”溫暖笑著說道。
“你一回來,他馬上就給你買了一個。”郭瑩打開了電腦,調出溫暖公司的產品,開始和她說自己的發現。
“呀,我怎么忽略了這個呢。”溫暖拍拍額頭,感激地說道:“謝謝你,郭瑩。”
“也是他發現的,他說現在不和你說話了……”郭瑩看了看傅燁,搖頭說道。
“為什么?”溫暖驚愕地問道。
“因為你很忙。”傅燁一手撐著下巴,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另一手抓了鋼筆過來戳她的額頭,“溫暖,晚上在這里吃飯吧,我們自己煮火鍋。”
“我要帶孩子呢。”溫暖說道。
“讓孩子爸帶,你都帶了四年了,讓他帶一晚上。”郭瑩攬住她的手臂,笑著說:“我們都四年沒見了,昨晚也沒能好好說話。我跟你說,我們只要在公司,都自己做飯。傅燁都成高手了!”
“是嗎?”溫暖覺得這其實也不算太意外,傅燁這幾年創業一定很辛苦。
“我最會做雞火鍋,等下讓你過過癮。”傅燁丟下筆,笑吟吟地看著她。
溫暖猶豫了一會兒,笑著點頭,“那我把沈顏叫來吧。”
她也想和朋友們聚聚的,當了母親,就沒多少私人時間了,被孩子和工作占滿了,就連去個超市都像是在打仗,腳下踩著風火輪,孩子一哭,沖刺的速度絕對賽過奧運冠軍。
郭瑩拉著她去公司的廚房,兩個大冰箱格外引人注目,里面堆滿了食材。
“他心情不好就來做菜,廚藝越來越精于。四大菜系都會了。”郭瑩從冰箱里取出食材,小聲說道。
這么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太多了!
溫暖開始處理青菜。
“我來洗,你打幾個雞蛋,他肯定要用到。”郭瑩挽起袖子過來,從她手里接過青菜盆,小聲說道。
溫暖拿出雞蛋,剛剛打好,傅燁來了。他高挽著袖子,嚷嚷道:“看我給你做個拿手好菜,蔥煎蛋。”
“你們這些男的怎么就跟蛋不過去?”溫暖突然想池景深,好笑地問道。
“啥意思?”傅燁抬了抬眸子,抓起了桌上的雞蛋,互相一磕,動作熟練極了。
“奇怪,你們男人現在都流行練習廚藝?”溫暖又問。
“哦……”傅燁撇嘴,嘟囔,“你就不能不提那個人,我真想把他丟去火星。”
“不提了。”溫暖掩唇,笑著說道。
“徹底和好了?”傅燁盯著她,小聲問道。
“嗯,算是吧……”溫暖嘴硬地加了一句,“看在孩子的份上。”
“你給我生一個,要不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傅燁笑著問她。
“生不出了。”溫暖搖頭,輕聲說:“生小小暖的時候受了些罪,所以不能再生了。”
“都有兩個了,你也不能生了呀,又不是小母豬。”傅燁呵呵地笑,轉開了頭。
溫暖用雞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輕笑道:“你加油,以后我們結個親家,男女都成。”
“行啊。”傅燁咧咧嘴。
“喂,你們真會吃啊。”沈顏喳喳呼呼地來了,把包一甩,撲向了溫暖,“你家兩個小東西呢,小小暖沒事了吧?”
“她沒事了。”溫暖點頭,“池景深陪她去了。”
“唷,還分開陪呢?”沈顏用手肘撞她,笑著問:“昨晚你去找他,兩個人有沒有……”
她擠眼睛,做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