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年揉鼻子,笑道:“不好,被你發現了。”
溫暖嗤笑了幾聲,小聲說:“行了,在我這里不可能打聽出東西來。”
“好吧。”喬年狡黠地笑笑,“其實我就是好奇問問,聲明,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漂亮的女人。”
溫暖眼波一橫,輕聲說:“別在我這里使心計,我不喜歡。”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喬年哈哈地笑。
溫暖笑了笑,起身說道:“不和你貧了,你吃了蛋糕就走吧。”
“喂……”喬年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腕,笑著說:“行了,不和你玩笑,我真的只是來看看你的。”
“那吃了蛋糕也能走了。”溫暖扭頭看他,小聲說道。
喬年被噎住了,想了想,扭頭看兩個小家伙,“安德烈,想騎馬嗎?”
安德烈看了看他,放下手里的蛋糕,慢吞吞走到了屋子里。過了一小會兒,他牽了只非常高大的伯恩山犬出來,然后往狗狗的背上一趴,駕駕地幾聲。狗狗居然就像小馬一樣,馱著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喬年又被噎了一次。
這母子三個,都厲害著呢,防他防得滴水不漏!
“我不是壞人。”他攤攤雙手,無奈地說道:“我們出生的時候,只有我在你們媽媽身邊,我看著你們出生的。去年我也來看過你們啊。”
小小暖眨眨無辜的眼睛,過去拉住了他的手指,一臉認真地說道:“大王子,那你是我爸爸嗎?”#@$&
溫暖猛地轉過了身。
“喬治出生的時候,他爸爸就在醫院里呀。”小小暖舉了個例子,興奮地看著喬年。
“啊,我是……”喬年彎下腰,拍她的小腦袋。
小小暖盯著他看了會兒,咯咯地笑,“你騙人。”
兩個孩子從來沒有過爸爸,不知道有爸爸是什么感受,根本談不上傷心或者難過。但是就是小小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溫暖很難過。%&(&
她知道讓孩子躲著池景深,這行為很自私。但是……她真的沒有把握,她能戰勝池家那樣壓抑的氣氛。她也沒有把握,能把過敏癥嚴重的小小暖保護得滴水不漏……
要記得,她在懷孕的時候,那些人還是在不停地朝她下手!她所關心的趙婧妃的事,至今沒有解決,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夜深了。
溫暖合上童話書,親吻了兩個小寶貝一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她們的房間。
喬年還在院子里坐著,因為他的緣故,兩個孩子今天睡得有些晚。溫暖這里很少有男性朋友拜訪,她工作室里的伙伴也很少到她家里來。
孩子的生活一直缺少父親的角色,喬年今天把他們哄得很開心,就連“深沉”的小小深,后來也跟著他玩瘋了。
“累了吧。”喬年遞給溫暖一杯水,小聲笑道。
“嗯。”溫暖點頭,在秋千上坐下來,輕輕地蕩了幾下。
“什么時候啟程去法國?”喬年又問悅。
“下星期。”溫暖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聽說安德魯喜歡有家庭的人,覺得那樣的人更可靠。有男伴陪我前去,他可能會更有興趣聽我說話。所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跟我們一起過去?”
“你行啊,學會這招了。”喬年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溫暖拍額頭,“我就知道你來這里有目的,我這幾年在干什么,別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安德魯是什么人,你也會去弄明白……喬年,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關心我。”
喬年笑得合不攏嘴,“哈哈,溫暖,每次看你這么抓狂的樣子,我都感覺特滿足。你真的很好玩,看上去笨笨的,但一點就通。又犟得厲害。按理說,你這種性格真的不討人喜歡。尤其是男人,不喜歡你這么帶刺的。為什么池景深和傅燁都對你如癡如醉呢?我很好奇,越看你越好奇,越看你……”
“什么?別說你喜歡我。”溫暖不滿地瞪他,她有那么惹人討厭嗎?
“男人喜歡馴服野馬。”喬年又笑了,一字一頓地說道:“美艷倔強的野馬馴起來尤其有意思,這個過程簡直太好玩了,一根根地拔你的刺,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你才是野馬。”溫暖把杯子一頓,惱火地說道。
“開個玩笑。你很好。”喬年揉揉鼻頭,雙手比劃了一下,“漂亮,身材好……”
“喬年,你滾出去。”溫暖這回真生氣了,跳下秋千,指著門趕他走。
“說真的,男人喜歡女人,第一眼不就看這個嗎?”喬年不動,繼續說道:“我觀察你這么幾年,終于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
“你……”溫暖快氣死了。她難道不是善良大方溫柔可愛堅強勇敢的東方女人的杰出代表嗎?怎么到了他這里,就只有一個優點了?
“想知道是什么嗎?”喬年不理她的惱怒,繼續問她。
“不想。”溫暖杏眸圓睜,手指著門直抖,“走走走……”
“我得說完呢……你的優點就是,你是溫暖。”喬年不笑了,慢慢站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聲說:“絕不可復制,絕不會重合!你笑,你哭,你倔強,你冷硬,你固執,你堅強,你勇敢,你善良……你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你膽小,但又膽大。你自私,但又大方。我每觀察你一次,都忍不住想再多看一點,看你第二天又想干什么,你接下來又想做什么……溫暖你哪來的魔力,讓我克制不住了?”
溫暖被他突然而來的表白嚇到了。
帶上生孩子那次,他四年來一共出現四次,怎么可能會向她表白?
“哈哈,嚇到你了吧?”喬年又笑了,手指往她的額上敲了敲,“我嚇你的……看你這樣子!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真是順道來看看你,我要在法國停幾天,和他們這邊談談生意,能幫你這個忙。”
溫暖送他到院子門口,一直目送他的車離開。
房間里,兩個小家伙趴在窗臺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哎,不是我們的爸爸呀。”小小暖嘆息,慢慢地往椅子下滑。
小小深看她一眼,小聲說:“我說了不是,你就不信,小笨笨。”
小小暖又嘆息,嘟著嘴說:“那我們的爸爸是什么樣子?”
“很好看吧。”小小深也滑下來,和她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一雙腿在半空中輕輕搖晃,輕輕地說:“他叫池景深。”
小小暖轉過頭看他,好奇地問:“你怎么知道?”
“喬年說的呀,你這個小笨笨,都不聽別人說話。”小小深不屑一顧地看了看她。
“池景深……”小小暖聳了聳肩,眨著大眼睛說:“他在哪里呢?”
“媽媽不要他了……”小小深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好可憐……”
“為什么不要他呢?他不聽話嗎?”小小暖追問道。
“不知道。”小小深從椅子上滑下去,嘟囔道:“睡覺嘍。”
“你想要爸爸嗎?”小小暖跳下來,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聲問他。
“不知道,你快睡。”小小深拉住她的小手,先扶她爬上大床,自己再爬上去,給她掖好被角再躺下來。
“哥哥……”小小暖眨了眨眼睛,小小聲地說:“但是我想要爸爸。”
小小深側過身,抱住了她,輕聲說:“那我幫你找到他。”
“媽媽會不高興嗎?爸爸是不是壞人?所以媽媽不要他?還是因為我生病了,不喜歡我們。”小小暖問道。
“我們的爸爸才不會壞人,他也不會不喜歡我們。”小小深搖頭,認真地說道:“你快睡覺。”
“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小暖嘟起了嘴,眼睛都紅了。
小小深拍動小巴掌,輕輕地落在她的肩頭,給她唱催眠曲。
小小暖哽咽了會兒,睡著了。
小小深已經困得抬不起手,但還在堅持輕輕拍打小小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