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七。”她撫了撫頭發,小聲說道。
公司是有標準的,請什么身份的客戶吃飯,可以用多少錢。這個數目,那不小了。況且是來這種地方,換成精明的老板一定會問清楚的。
溫暖心里直打鼓,生怕池景深當場甩臉色給她看。
“我先給你。”丁夏茗把錢數了出來,微笑著遞給她,小聲說:“辛苦了,這么晚還在和客戶應酬,加油哦。”
溫暖真的感覺好丟臉!
都是年輕人,別人隨隨便便可以拿出幾千上萬吃一頓飯,可看看她呢?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厚著臉皮接過錢,小聲說:“池總,我明天就和財務歸帳。”
“叫過來一起吃吧。”池景深拿起了餐巾,擦了擦嘴,沉聲說道。
“啊?”溫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要去哪里找一個客戶來?
“叫過來。”池景深手指朝外揮了揮,沉聲道:“夏茗你親自去請,既然公司的大客戶,今天我買單。”
“不……不用……”溫暖眉頭輕皺,快步上前,俯在池景深耳邊說:“是于律師,我請他吃飯,還他人情。”
他把餐巾甩到桌上,淡淡地說道:“一樣,叫過來吧。夏茗去請。”
丁夏茗抿唇一笑,乖巧地起身出去了。
溫暖囧得臉皮都發燙了,小聲說:“你干嗎,我就找你借點錢,說了明天就會歸帳,你別為難我。”
“我為難你了嗎?這頓我請,不必歸帳了……”他抬頭看溫暖。
她臉很紅,一半因為激動,一半因為喝了兩杯紅酒。
二人對視了片刻,溫暖小聲問:“池總,就是她啊?”
“什么?”池景深抬了抬眼皮子,慢吞吞地問。
“沒什么。”溫暖擰眉,轉開了頭。
現在仔細想想,她還真是找借口進來看看,看看他的心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難怪他一直保護著她,原來她是明星,明星最注重保護隱私。
“我叫他一起吃個飯,你有這么不情愿?”池景深端起紅酒杯,沉聲道:“坐吧。”
溫暖索性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輕聲說:“那,我能不能撤出來?你說的錢,我也不要了。”
“不能。”池景深平靜地說道。
“你不怕我說出去?”溫暖擰眉,不甘心地問道。
“和我住,不好嗎?”池景深的視線落在她的徐臉上,低聲問她。
“不好……”溫暖不假思索地回道。
“三哥,我和于律師來了。”丁夏茗敲敲門,一臉笑容地走進來了。
“池總在這里,難怪小暖一去不回。”于廝年落落大方地在溫暖身邊坐下,看了看放在桌子的那疊錢,笑著說:“我剛把那邊的單買了,那瓶紅酒已經打包,你可以帶回去。”
“你買的,你拿著吧。”溫暖尷尬地說道。
“我平常不喝酒。”于廝年笑著說:“今天是和你在一起,又是七夕,所以才和你一起喝了一點。”
“于律師是在追求我們漂亮的女職員嗎?”丁夏茗在池景深身邊坐下,親昵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小暖臉皮薄,不能說追求。”于廝年笑了,朗聲道:“我們正在彼此假裝男女朋友,一起過這個七夕。”
“于律師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丁夏茗活潑地笑笑,向于廝年豎起了大拇指。
“很榮幸,能得到丁小姐的夸贊。”于廝年滿眼的笑,轉頭看向池景深,“池總原來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大小姐還一直擔心。”
“我不是他女朋友。”丁夏茗掩唇一笑,抱住了池景深的胳膊,“他是我三哥,和我的兩個哥哥是結拜兄弟,我們一起長大的。”
“哦?是嗎?”于廝年楞了一下。
“我們住在一個院子的,后來三哥發達了也沒有忘記我們。”丁夏茗瞇了瞇眼睛,轉頭看池景深,“不過,三哥,我要是想當你女朋友,你愿不愿意?”
“好好當你的明星。”池景深的手伸過來,在她的頭頂拍了拍,唇角輕勾。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丁夏茗笑了笑,轉頭看溫暖,“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溫暖。”溫暖現在的心情突然很放松,原來不是女朋友……
“溫小姐這段時間我要在NS拍廣告,還有一個短劇,還請多多關照。”丁夏茗向溫暖伸出了手。
“不敢當,有什么事拒讓池總吩咐我們去辦。”溫暖放低姿態,和她握了握手。
“聽大小姐說,這部戲有十多集,主要是在NS取景。或者溫暖也能客串幾集去,長這么漂亮,說不定也能成大明星。”于廝年打趣道。
“呵……”池景深笑笑,轉了兩下酒杯。
“我不行。”溫暖朝他擺擺手,吐了口氣。好像有點喝多了,頭暈。
“什么事做了才知道行不行,你若有興趣,我會和我的導演說說。”丁夏茗熱情地說道。
“真不行。”溫暖搖頭,笑著說:“我嘴笨,不會說話。”
“都是練出來的。”丁夏茗很健談,噼哩啪啦地說起了剛拍戲時遇上的囧事,逗得溫暖和于廝年不停地笑。
“真的嗎?”溫暖漸漸放松了,開始還會悄悄看看池景深,后來就和丁夏茗、于廝年聊到一起去了。
“時候不早了呢。”丁夏茗突然看了看表,驚呼道:“三哥,我們還要去看晚場電影的。”
“池總看電影嗎?”溫暖脫口而出。
“是三哥很愛看的電影,《教父》,在懷舊劇場晚場三部連播,我們今晚打算看通宵。”丁夏茗笑著說:“若溫小姐和于律師有空,我們一起去吧,和你們聊天真的很放松。”
“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于廝年笑著搖頭。
“我明天要上班,我就不去了。”溫暖幾乎同時拒絕。
“一起去,看一場就好。”池景深終于開口了,直視于廝年,似笑非笑地說道:“正好有些事要和于律師談談。”
“這樣……好吧。”于廝年沉吟一下,點頭應約。
溫暖走的時候沒忘了帶那瓶酒,這么貴的酒,她得放進冰箱,一天品一口,喝上十天才行。
池景深的車是丁夏茗開的,溫暖坐于廝年的車。一路上她都在想丁夏茗的話,看來池景深真像傳言的那樣,是私生子。這樣的生世,讓他在池家一定不太好過吧?
……
電影院的晚晚場被池景深包下來了。
他們從貴賓通道進入劇場,等他們坐定了,電影才開始放映。
丁夏茗總是接聽電話都是經理人打給她的,所以她坐在了靠外的位置。如此一來,溫暖就坐在了池景深和于廝年的中間。
她沒看過《教父》,酒精在她胃里發燒,開始了沒一會兒,她就昏昏欲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著來,此時若能躺在她的大沙發上,那該多享受。
隨著時間過去,她終于沒忍住,眼睛一閉,睡著了。
她這兩天多累啊,跟陀螺一樣地轉個不停,腳踝腫著,還得跑上跑下,生怕耽誤了大家的事。
這時候,她就應該睡覺才對。
她的小腦袋開始往旁邊偏,一點一點地往池景深的肩上滑去。
于廝年扭頭看了看她,手掌探過來,直接扶住了她的腦袋,讓她靠到了自己的肩上。
池景深微微瞇了一下眼睛,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