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對面公園的放焰火了,一簇一簇地點亮暗空。
溫暖一直在看他們,這個女孩子雖然出身娛樂圈,但臉挺清純的,也年輕,站在池景深身邊非常般配。
郎才女貌,一雙璧人……她腦子里閃過這兩個詞,心里頭又不舒服了。
這叫什么事呢?她憑什么不舒服,她又不是池景深什么人。短短幾天相處,哪來的喜歡之說?不過是被池景深占去了便宜,心有不甘罷了。若真是氣不過,以后討回來就行。
心里亂七八糟地想,但這雙眼睛卻克制不住,一直盯著池景深看,用了全部的力氣,也沒能把腦袋轉過來。
她又騙自己,只是好奇那個小明星是誰。
“她是誰啊?”她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
“你不知道嗎,最近剛火起來的,叫丁夏茗。NS要找她拍廣告,是池景深御筆親點的。”于廝年突然往她耳邊俯過來,手指輕輕地勾過她的發梢,姿態親昵。
“你也追星啊……我很少看電視,沒時間。”溫暖耳朵發癢,連忙轉頭看他。
“嘀嘀……”
她手機響了,是沉默發來的。
“在機場臨時接到通知,改去青島。下回一定來。”
“好吧,工作順利。”溫暖很難過,慢吞吞地回了兩個字。
“難過了?”于廝年彎下腰,臉湊到她的臉前看,一雙眼睛笑瞇瞇地凝視著她的眸子。
“哦,很難過。”溫暖轉頭指桌上的菜,嘆氣道:“她沒付錢,我得付帳啊!”
“嗯,我請。”于廝年把胳膊給她,笑著說:“我們兩個單身漢,不如今天彼此委屈一下,冒充一下對方的情人,安慰安慰對方?”
“你不要陪母親了?”溫暖驚訝地問。
“我母親若知道我現在要陪美麗的姑娘,她肯定會坐著火箭離開,并且把這道門給我們鎖上。”于廝年朝門口呶了呶嘴。
“你真意思。”溫暖被他逗樂了。
于廝年的眼睛亮了亮,低聲說:“小暖,你笑起來真是漂亮。”
“當律師的確實嘴上功夫厲害。”溫暖快步過來,拉開了原本讓沉默坐的椅子,笑著說:“行了,我反正欠你一頓飯,今天我請,了一件心事。”
“怎么辦,我想讓你一直欠著。”于廝年給他母親打了通電話,笑著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我不想欠你,鑒于這頓飯挺貴,所以就算現在已經冷了你也忍了吧。我真餓了,別羅嗦了,我們吃飯。”溫暖把衣袖一卷,拿起了那瓶酒,姿勢極為標準地倒了兩杯。
“哪兒學的?”看著她流暢的動作,于廝年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接過了酒杯,輕輕椅。
濃烈的酒在杯子里晃出明艷的光,映在他烏黑的瞳仁里,像兩簇火苗。
“那時候剛和寒霆在一起,我知道他家里很有錢,為了不在和他一起出去的時候丟臉,我去學過禮儀。”溫暖抿了一口酒,小聲說:“嫁入豪門,多少女孩子這樣想啊,我也想。”
“換一個,豪門多的是。”于廝年把酒杯靠過來,低聲說:“我努力努力,爭取早日成為豪門,小暖,你要不要抓住我這績優股。”
“你還想多豪啊?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家里多有錢?你來公司兩回,開的是不一樣的豪車,每一輛都能在這里買棟別墅。能用買別墅的錢去買車,這是錢極多的人才會做的事。我呢,以后要遠離你們這樣有錢的人!”溫暖笑著說完,埋頭吃飯。
于廝年挑了挑眉,小聲說:“原來有錢才是追求你的障礙,得,我把錢捐給你,我當窮小子。怎么樣?”
“這個辦法太好了,簽約公證去?”溫暖脆聲笑了起來。
于廝年漂亮的手指尖在紅酒杯口上輕輕滑動一圈,也低笑起來。
“千金散去,若能換小暖一笑,也值得。”
“于律師這么會哄女孩子,居然現在沒有老婆,那真可疑。我猜,隱婚了?”溫暖故意說道。
“我不干隱婚的事,我要娶我最愛的女人,并且讓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愛我的女人。”于廝年,手指搖了搖,一臉嚴肅地說道。
溫暖趴在桌子上,笑聲更大了。
“于律師,你演戲呢?我們兩個正常一點行不行?正常人有我們這樣聊天的嗎?”
于廝年大笑,一口把酒喝光了,朗聲說:“85年的,口感真好。”
溫暖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突然心里一個激靈……媽呀,85年……這酒多少錢一支?她是不是被沉默給耍了?
她干咳一聲,站了起來。
“我去趟衛生間。”
“好。”于廝年微笑著點頭,看著她走出房間后,拿起了那支紅酒,在掌心轉了一圈,然后拿起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薔薇房的帳單是多少錢?酒是多少錢?”
那邊查了一下,很快給他回話,“酒是六千五,菜是一千二,一起是六千七。于律師您有貴賓卡,可以打八折。”
“不必了。”于廝年唇角勾起一抹笑,掛上了電話,淡淡地說道:“六千七,這閨蜜真大方。”
溫暖到了走廊上,問到了這頓飯的價錢,頓時像被人用一桶冰涼澆了個透心涼。
哎呀,這沉默不會以為她發大財了吧?現在怎么辦?找沈顏和丁元慶?或者現在回去讓于廝年買單?
這筆錢不是小數目,她無緣無故讓于廝年買單,人家若覺得她占便宜怎么辦?那么,就說是先找他借?
天啦,太丟臉了!
她在走廊上站了會兒,咬咬牙,大步往池景深呆的房間走。
深綠的門緊合著,服務生站在一邊,攔住了她。
“我來找池總匯報工作。”她定定神,深呼吸。
服務生輕輕敲門,低聲說:“池總,有人找您匯報工作。”
“進來。”池景深的聲音傳了出來。
溫暖推門進去,視線直接先落到丁夏茗的身上。
她和池景深面對面坐著,正一臉崇拜地看著池景深。
桌上的酒只倒出一小半,旁邊擺著郁金香。桌上的菜已經撤去了,擺的是水果和甜品。
“池總,是我。”她朝丁夏茗笑了笑,小聲說道。
“什么事?”池景深轉過頭,眸子慢慢抬起。
“我想找您先支點錢。”她尷尬地說道。
“嗯?”池景深眉頭微微擰了擰。
“哦,我在那邊請客戶吃飯,剛剛發現卡不能用了。我知道您在這邊……您看,我也不能影響公司的形象……”溫暖抿抿唇,硬著頭皮撒謊。她這還不是欺負池景深是瞎子,所以騙騙他嗎?
丁夏茗輕笑,拿起了錢包,“三哥沒有現金吧?我先給這位小姐。”
叫三哥?溫暖又飛快地看向丁夏茗,她彎著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上面有幾兩朵新鮮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