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記得,在他們十七歲的一個冬夜,許安琪被混混纏上,從來溫雅如玉的慕子寒為了救她,奮不顧身為她擋了三刀的英勇事跡。
那晚,許安琪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她告訴凌萌,如果慕子寒活下來,她就做他女朋友,等到她二十二歲時,她就和他領證結婚。
安琪真的做到了。
可,這才多久呀,他們怎么能如此不負責任的說分就分呢?
“安琪,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些年,三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在凌萌腦海里閃現,安琪和子寒突然離婚,真的讓她接受不了。
她還能不能相信愛情了?
“許安琪,說話啊。”凌萌抓住她的手腕,“你明明難過得要死,還裝出一副高冷,無所謂的樣子給誰看?”
安琪摘掉漁夫帽,猩紅的眸子看著凌萌,她唇角扯了扯,笑比哭還難看,“事實上,在我們去蜜月的第二天,就說好要離婚了。”
凌萌:“……”
“我也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和他離婚,更不曾想過,我和他的婚姻只存在兩個月的時間。”
安琪說這句話時,從來倨傲冷艷的狐貍眸里,盛滿譏誚的笑意。
“是他的錯?”
安琪眼里有一抹失望和黯然,“不,他沒有錯。”
“那是你?”凌萌面對著安琪,“你在新婚夜出軌了?”
“沒有。”安琪理了理頭發,然后對著后視鏡抹上口紅。
她發動汽車,“走吧,慶祝我恢復單身。”
凌萌盯了她許久,然后雙手環胸偏頭看著窗外。
現在細細想來,兩個月前,安琪從國外蜜月回來時,就明顯不對勁了。
是啊,新婚夫妻一起度蜜月,為什么她只身回來了呢?
她和慕子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凌萌嘆了口氣,她看向安琪,輕聲安撫,“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安琪唇角勾了勾,沒說話。
最后,她將路虎開到了京都一中的籃球場。
她和凌萌一起在看臺上坐下,正值周末,操場上有幾個學生在吆喝著打籃球。
安琪打開一瓶烈酒,咕嚕嚕喝了幾口,辛辣刺鼻的味道,讓她難受的皺了皺眉。
爾后,她縹緲的視線落在球場上,向來倨傲的臉,此時透著頹靡的妖嬈。
“曾經,你經常拉著我坐在這里,看慕子寒打籃球,他每次進一顆球,總會忍不住看你一眼,期待你的贊許和認可。中場休息時,他會向你跑來,你會遞給他一瓶水。他像孩子一般對著你笑。
他有時候會惹你生氣,但每次你真的生氣時,他會撩高他的衣服圍著你轉,他說,安琪,你看我這傷口又痛了。
那傷,是他曾經為了救你留下的印記,每次你看見那傷口,所有脾氣都沒了。安琪,你說你最大的夢想就是和他結婚,生兩個小孩,一個像你,一個像他……”
凌萌說不下去了,她拿過一瓶酒,皺著眉喝了一大口。
爾后,她看向安琪,淚眼婆娑,“可是,為什么已經結婚了,已經要實現你的夢想了,卻又突然離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