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笑了,眼淚紛飛。
她抱著凌萌,“萌萌,你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錯,誰的錯?”
那一幕,在她腦海里不斷的放大,再放大……
最后,變成一根根帶著劇毒的利劍,朝她悉數射來。
她很疼。
“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來說服自己原諒他,可我真的做不到……萌萌,我做不到。”安琪頓了兩秒,突然又道,“不,不是他的錯,是我,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己,還有那個人,我也原諒不了他。”
凌萌被安琪說糊涂了。
所以,她和慕子寒之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
那個人?
那個人又是誰?
凌萌總覺得在安琪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誰也碰不得的秘密和逆鱗。
她將自己全副武裝包裹起來,哪怕凌萌和安琪十多年的閨蜜,她還是沒有真正看透過她。
也許,她和慕子寒婚姻走到盡頭,和她口中所謂的“那個人”脫不了干系?
凌萌黯然猜測間,安琪已經將一瓶烈酒喝了一大半。
見她還要繼續,凌萌奪過她的酒瓶,“別喝了。”
“要喝,要喝的,酒給我。”
凌萌從安琪包里摸出煙,然后塞到她嘴里,“那你抽煙,再喝下去,你胃又該痛了。”
話落,凌萌替安琪點燃煙。
安琪吸了一口后,迷離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籃球場。
香煙獨自燃燒,變成灰燼后,無一絲留戀掉落墜地,煙的末端,燙到了安琪的指尖。
可她卻渾然不覺痛,兩指還保持著夾煙的姿勢。
凌萌知道她陷入了回憶里,她在想慕子寒,她在做最后的祭奠。
酒醒后的許安琪,即便還是放不下這場短暫的婚姻,還是放不下年少的慕子寒,但她會將他們深深葬在心底。
今天過后,她還會是那個看上去堅強無畏的許安琪。
日落時分,余暉灑在操場上,少年們收起籃球,三三兩兩搭著肩擦著汗離開了球場。
凌萌的腿上暈染了大片濕意,那是安琪的眼淚。
她已經爛醉如泥。
凌萌將安琪的頭發別在她爾后,輕聲道,“安琪,我們回家了。”
她扶著安琪的身子,剛要站起來,安琪身子一軟,全部重量再次壓在她身上。
凌萌無奈扶額,正準備打電話搬救兵時……
“萌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凌萌抬眼望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操場中央的歐南瑾。
她很是意外,“歐天王,你怎么在這里?”
一身白T恤,九分牛仔褲,帥氣瀟灑的歐南瑾走到凌萌身前,他看向她的棕眸里蓄滿了點點星光,“我好像告訴過你,我在這里上過學。”
凌萌挑眉,“所以,你是特意回來看看你的母校?”
“嗯。”
歐南瑾目光深幽的看著凌萌,然后指了指操場邊那顆大榕樹,意有所指道,“凌萌,以前我喜歡在那里拉小提琴。”
“是嗎,我和我閨蜜以前喜歡坐在那顆榕樹下看男生打球。”凌萌笑,“說不定,我們在那顆樹下見過呢,只是不認識罷了。”
看著女孩純澈的眉眼,歐南瑾眼里那點亮光一點點消失。
她果然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