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我清醒過來,窗外下著細(xì)雨,我卻沒感到一絲寒意。
原來是喬蒼的西裝,披在我被子上。
我靠上床頭,摟著膝蓋,聞著他留下來很淡的蒼蘭味道,莫名的發(fā)笑,又悵然若失。
我一向淺眠,就是陣風(fēng)都能將我吹醒,但在喬蒼身邊,我卻睡得很安穩(wěn)。
左右思索,我跳下了床。
不管喬蒼是怎么想的,我都不能再任人擺布了。
第一步,我要盡快跟陳征離婚。
第二步,就是辭職,離開喬蒼。
他是別人的未婚夫,我是已婚少婦,原本擺平了陳征我還是可以繼續(xù)上班的,但他昨晚的行為,直接斷了我的后路。
我是喜歡他,可我絕不會從一個火坑,跳進(jìn)另外一個火坑去。
跟沐瑤約好了幫我參謀個新工作,我就去洗漱,完畢后看著餐桌上的三明治愣了愣,心想可能是喬蒼親手做的,就莫名很饞,幾大口塞進(jìn)了嘴里。
卻發(fā)現(xiàn)碟底下,還有張龍飛鳳舞的便條。
“乖乖留在家里等我,我?guī)湍闩巳旒倨凇!?
“如果這個班你實(shí)在不想上了,我養(yǎng)你。”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兩顆。
我緊忙擦了擦,又下意識讀了一遍,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說,他養(yǎng)我。
可是……我忽然想起了喬蒼外婆那副歧視的面孔,還有這種關(guān)系持續(xù)發(fā)酵下去,那可怕的后果。
最后是喬蒼,他說他養(yǎng)我,卻沒說為什么這樣做。
雖然我絕不懷疑喬蒼的品格,可我照他的意愿做了,卻成了事實(shí)上的情婦。
我跟他,終歸云泥有別。
我趕到了國際商場,找到二樓的茶位后,給沐瑤打了電話。
沐瑤那邊好像在跟人談事,小聲跟我說:“我去!已經(jīng)三點(diǎn)了嗎?不好意思啊佳佳,不然……不然你直接來醫(yī)院吧!”“醫(yī)院?”我驚得站起:“出什么事了你?我馬上過來!”“藹藹靄~先別著急掛啊!我沒事兒,只是這邊都是些老男人,沒勁透了……”沐瑤一向貪玩,抓住話柄又跟我聊了起來。
我跟她說著說著,忽然感到后背有一陣寒意。
可回頭望去,對面的新建商廈上卻只有懸吊工而已。
我便繼續(xù)跟沐瑤聊了下去,誰知剛掛斷,握著手機(jī)的手就被人狠狠攥住了。
是喬蒼!我花容失色的看著背后出現(xiàn)的身影。
他換了套灰色的正裝,旁邊跟著七八名工程員模樣的手下。
他無視別人的異視,冷聲質(zhì)問道:“你沒有看到我留下的紙條?也就是說,我親手做的早餐,你居然沒吃?他一寸寸的把我的手腕抬起來,臉色陰沉的嚇人道:“叫木堯?哼,你好大的膽子陳琳佳,居然還敢來見他!”我這才恍然大悟。
“你搞錯了,”我哭笑不得道:“沐瑤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她是……”還沒說完,沐瑤就又撥了過來。
喬蒼死死盯著“大魔王”的備注,臉色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一把扯起了欲哭無淚的我,“跟我走!”“蒼少爺,這邊的項(xiàng)目審計(jì)……”“滾蛋!”喬蒼怒不可遏的把我一路拉到了對面框架樓,這時我掙脫,他也不攔著,只是冷聲道:“說!難道我比那個野男人長得難看么?”我一愣,“你,你亂說什么呢?”他這張臉可是霸榜過審美周刊啊!“而且根本就沒有什么野……”“那就看!”他再一次打斷了我,指著陽臺道:“這整棟商廈都是我的,還不到這個月投資回報(bào)的一半,難道那個野男人能比我給你更好的條件嗎!”“我來回答,不能!因?yàn)楦揪蜎]有人能比我讓你過得更好!“那么回答我陳琳佳,他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或花言巧語,讓你選擇了他!”因、因?yàn)槟阄乙膊荒苓x啊?況且根本就沒有那個“他!”我覺得頭疼,想坐下來歇會兒再跟他解釋,沒留神,一腳踩在了玻璃上。
喬蒼瞬間撈住了我,我還是嚇得臉色煞白,等驚魂未定的用高跟鞋試了試硬度后,才哭笑不得道:“鋼化玻璃啊?”可是奇怪了……“你不是剛剛才審計(jì)過,怎么也不知道?喬蒼抿唇,“我知道。”
“那為什么比我還…………還要緊張?”喬蒼咬牙切齒:“不知道!他扳正我,看著我揣度他的眼神,突然吻下來。
我眼睛一瞪,皮包都從僵直的手臂上滑了下去。
這、這是要……野戰(zhàn)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