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后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到了是周三,在這三天里,王小小的生活過的波瀾不驚。他本身就不是那種招蜂引蝶的性格,不需要用夸張的行為去吸引小女生的注意。而且現(xiàn)在初中的小女生實在是太稚嫩了,一個個干巴巴的還沒長開,看看她們都在忙著干些什么?往筆記本里抄歌詞,貼那種一寸見方的電視劇明星劇照貼畫,哼,幼稚。
王小小和陳茂林這學期打得火熱,課間時間,陳茂林除了去撩撥后排的小女生外,零零碎碎的跟他講了些班里同學的情況和鎮(zhèn)上的一些事情。還好,班里除了何芳菲稍稍特殊點,沒什么藏龍臥虎的大人物,鎮(zhèn)上也只有幾個偶爾混吃混喝的的小地痞。其他的,陳茂林知道的也不多,他還是個孩子呢,上課看電視跟女同學獻殷勤這些事就夠忙的了。
這三天王小小除了上課其他時間都用來啃借來的幾本書了。需要證實的東西有點多,腦子里儲存了太多的東西,明知道都是閃閃發(fā)光的金山,卻不敢隨便去開采,守著金山卻餓著肚子的感覺太憋屈了。還好,《世界近當代文學史》那兩本書在圖書館里除個別老師外根本就沒有人看,很容易就借到手了。
去借書時遇到了過何芳菲,他當時忙著翻書,只是遠遠的了瞄了一眼背影。
。。。
晚上計劃去外公家看妹妹,所以吃完午飯就沒有像以前一樣回教室看書,而是去隔壁的鎮(zhèn)中心小學外的商店逛了逛,那里的玩具要多一點。挑挑揀揀的選了個一塊五的綠色鐵皮青蛙????,一上發(fā)條它就能自己在地上蹦噠。別的玩具槍啊刀啊什么的不適合小妹這個年紀,再說小女孩子玩這個也不太合適。再買了幾包酸酸粉也就夠了。
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回家吃完飯溜溜噠噠回校的陳茂林。老遠就扯著嗓子喊:“老王,王小小,你等等我。”
神特么老王,等我住你隔壁你再這么喊我倒是很樂意,我現(xiàn)在就坐你旁邊而已。也不知道一頓飯的功夫沒見,你哪來這么多的熱情,王小小一邊吐槽一邊停下來等他。這傻孩子好像又胖了,跑了沒多遠就咧開嘴吐舌頭了。
“老王,你去小學干什么?”陳茂林上來就摟著王小小的脖子半吊在他肩上,剛經(jīng)過劇烈跑動的他喘的厲害。
“小小年紀就這么虛,看來老王我以后真得住你隔壁好好照顧你。”半拖半扛著陳茂林的王小小被勒的脖子有些難受,嘴里便胡亂占他的便宜。
“謝了啊老王。”陳茂林對于王小小發(fā)愿以后要好好照顧他表示很感激,攬著他脖子的胳膊更用勁了。“你去小學干什么了?”
王小小被他勒的實在難受,懶的說話,抬手給他看了看手里的綠皮青蛙。陳茂林看見綠皮青蛙,兩眼發(fā)亮,立馬滿血復活,伸手搶過來就咯吱咯吱的擰發(fā)條。
“你也喜歡玩這個啊,我跟你說,我家里有好幾個呢,我經(jīng)常把他們排成一排,然后比賽看誰跳得遠,你猜誰贏了?”陳茂林湊到王小小耳邊壓低聲音故作神秘。
“。。。”這種模棱兩可的問題讓我怎么回答???。
“快猜,快猜。”陳茂林蹲下把青蛙放地上看它蹦跶,一邊回頭催王小小。
我特么怎么猜,我連你有幾只青蛙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哪只是哪只?王小小無力吐槽,只有服輸。
“我實在猜不到,您就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當然是我贏了!哈哈~哈哈”陳茂林對于能用這種腦筋急轉彎問題耍到王小小表示很開心(^▽^),蹲在地上笑的兩只前爪撐地才能穩(wěn)住不倒。
“吧嗒,吧嗒”綠皮青蛙在地上越跳越遠。
它也在嘲笑王小小的無知。
我好悔啊,我當初就不該買這只青蛙,我不買這只青蛙,陳茂林就不會遇到我,陳茂林不遇到我,他就不會問我這種問題,他不問我這種問題我就不會在這懷疑我的智商。。。
“呵呵,無聊。”冷靜下來王小小故作淡定,心里很想打死面前這個蹲著的男孩紙。
中學生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且枯燥。
。。。
幾千里之外的金陵市,《同學文藝》編輯部。
剛上班半年的實習編輯葉寧從午休中醒來,腦袋還是木木的,趴在辦公桌上睡覺讓人很不舒服,胳膊也壓得有些發(fā)麻。雙手在臉上狠狠的揉搓了幾下,這才感覺好一些。
看了看周圍,和自己一起進編輯部的八個實習生,半年時間,只留下了三個還在堅持,剩下的都申請調到雜志社的其他部門了。
進來時都是大學高才生,現(xiàn)在卻要干流水線工人一樣的活,鮮有人能受得了。別看他們《同學文藝》是教育部辦公廳的直屬單位,行政級別雖然高,但是畢竟不是行政部門,以后想要升遷的路子很窄,更別說編輯部這種純搞文字工作的,最大的頭頭也就是主任,據(jù)說現(xiàn)在的主任爬到這個位置足足用了十幾年,年齡剛過五十,還處于年富力強的年紀,其他人要是想靠搞編輯工作出頭,那就有得等嘍。
現(xiàn)在留下來的幾個,除了本身喜歡編輯部工作的(是的,還是有人喜歡這份工作的,行政級別高,收入穩(wěn)定,人際關系相對簡單),就是沒路子的。
葉寧是比較特殊的一個,不喜歡純編輯工作但是有路子,卻沒有找人調走。也許是不認輸?shù)男愿褡屗恢痹趫猿郑苍S是對未來有恃無恐。
。。。
葉寧心里想著單位的這些事,起身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返回自己的座位,從桌邊的來稿筐里拿出一封未拆信繼續(xù)下午的工作。
字寫的一筆一劃很認真:
每個人都有娘,我也有,可我娘是個瘋子。
我們?nèi)抑两穸疾恢锸悄睦锶耍惺裁疵郑瑸槭裁疮偭耍?br>
20年前,有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
。。。
葉寧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眼睛卻舍不得從稿件上離開片刻,頭也不抬的拿手絹摁了一把鼻涕。
“哧~”
聲音太大,對面的師傅胡清平抬頭從老老花鏡上方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小葉這是怎么了,平時那么愛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會有這么不雅觀的舉動。看她在認真看稿件,就沒打擾她。
“嗚~嗚~嗚~嗚~”
葉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