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陸青青上班,心情格外的好。
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不時的露出笑容,這讓很多人都難以理解。
明明早辰的股票不時的在跌,她卻不慌不忙,告訴大家,努力了就好。
做生意嘛,都有高/潮跟低谷,現在是淡季,股票跌是情有可原的。
一個個老總坐在下面,狐疑極了。
要是換作平時,股票一跌,她坐上首席位置的時候,拉著臉就開始訓斥。
非但如此,她比以前那個錢總還苛刻,眼里容不得半點瑕疵,只要看不習慣的,除了毀滅,還是毀滅。
現在的陸青青,在商業場上,那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女魔頭,女霸王。
明明看上去,瘦小得像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可做起事來,雷厲風行,果敢決絕。
他們以為,這么一個出入茅廬的小女人,對那些高層老總,是造不成任何威脅的,沒想到,比以前的錢皓還狠。
今天,太陽打西方出來了?
會議結束,董事高層們,紛紛抱著文件離開會議室,只有莫染跟金承治在收拾會議桌上的文件。
莫染太好奇了,開口問還坐在首席位置上的陸青青。
“總裁,您今天怎么就這么高興呢?”
明明陸青青要比自己小,可莫染還得畢恭畢敬對她說‘您’。
沒辦法,人家是老板,他們這些打工的,就得唯唯諾諾。
“有嗎?”陸青青扭頭看向莫染。
莫染點頭如搗蒜,“嗯嗯,有啊,你今天,跟平時候不一樣。”
特別的不一樣,自從錢總去世以后,就沒人見她笑過。
每天都是披著一張烏云密布的臉來公司,心情特別糟糕,公司有點點做得不合她的意,她張口就訓斥。
有時候,直接把底下的員工給罵哭。
下面的員工,都給她取了一個綽號,叫‘女魔頭’。
“可能今天天氣好吧!”
陸青青站起身來,笑笑,拍著莫染的肩膀,打量她一番,最后丟下一句話,“嗯,你今天特別漂亮。”
莫染,“……”
因為陸青青的已經夸贊,那女人愣在那兒,半響沒反應過來,
陸青青回了辦公室,金承治跟在她身后,同樣一臉的好奇,“遲總,你今天,確實不一樣了。”
平時候,她來上班都是素顏,但即便是素顏,也美得不像話。
今天,竟然還特意花了淡妝。
這個女人,怎么一夜之間,變了?
“難道我就沒有高興的權利?”陸青青抬起頭,看著金承治質問。
一句話,直接堵得那男人無話可說。
他點點頭,朝她豎起大拇指。
陸青青收回目光,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勾起唇角,笑得特別嫵媚。
金承治站在旁邊,狂汗連連。
今天這個女人,確實不一樣了。
為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晚上,陸青青下班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金承治去參加一個飯局。
今天的她,很高興,也不用擔心女兒在家,一直哭了。
所以,飯局上,她很熱情的為幾個合作伙伴敬酒。
喝到最后,又是爛醉如泥。
又得金承治親自送她回家。
金承治送她回到家的時候,晚上十二點。
所有人都睡了。
只有薛容真留下來等陸青青。
當然,還有一個在房間里不安的錢皓。
薛容真看見金承治扶著陸青青進家來,趕緊過去替代他。
“怎么又喝成這樣?”
每次看見陸青青醉得爛醉如泥的回來,薛容真就特別的難受。
她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整個家。
要是兒子還在,小小的她,也不至于背負這么沉重的擔子。
“應酬需要。”金承治簡單的四個字,就表明了陸青青的辛苦。
他不想多說,想必這個家里的每個人,都是知道的。
“謝謝你把她送回來。”薛容真抱著陸青青,看著面前的男人,她惋惜的說:
“要不是你,青青也不會成功當上早辰的總裁,我們錢家,也不會亦如從前那般,真的很謝謝你。”
這個男人,是錢氏夫婦覺得,除他們兒子后,最好的一個男人。
這半年來,他為錢家,為青青的付出,他們不是看不見。
要是青青愿意,他們不介意這兩個人在一起的,可是……
可是他們的青青,不愿意放棄等待錢皓。
所以,他們也很沒轍。
“伯母,您別這么客氣,我做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看著陸青青靠在薛容真肩膀上,不省人事,他道;“人我交給您了,您今晚最好陪著她睡,我回去了。”
薛容真還想挽留他,可見他轉身了,她又欲言又止。
最好,只好扶著陸青青上樓,回房間。
而客廳里,金承治把陸青青交給薛容真的這一幕,某個角落里的錢皓,是看見的。
看到這樣的畫面,無非又給他受傷的心口,重重地撒了一把鹽。
……
薛容真扶著陸青青回了房間,再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脫鞋。
陸青青倒下床的時候,就醒了,只是意識還不太清楚。
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著,“我就知道你沒死,你會回來的。”
“還好,還好我終于等到你了。”
說著,她又嘿嘿地笑起來。
薛容真給她蓋被子,聽到她的聲音,瞥了她一眼,“你在說什么呢?”
陸青青無意識的搖著頭,“沒有啊,我就是高興。”
看來也不怎么醉,還有意識回答她的話。
薛容真又問,“要不要我陪你睡?”
陸青青搖頭,“媽咪,我沒事兒,你去陪藍天吧,我躺會兒,一會兒去洗個澡。”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想洗個澡后,下樓去看看那個男人。
她今天是跟學長一起出去的,他也看見了,估計心里挺不舒服的吧?
嘿嘿,一會兒去犒勞犒勞他。
薛容真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要我陪你,萬一你半夜吐了怎么辦?”
陸青青揮手拒絕,“我清醒著呢,媽咪你是知道的,除了錢皓跟孩子,我不習慣跟別人睡。”
“媽咪,你去跟爹地睡吧,爹地一定很需要你,哈哈……”
薛容真,“……”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調侃她。
這孩子,怎么喝醉了,還笑得那么開心呢?
薛容真多遲疑兩秒,陸青青就不高興了,撐起身子起來,去推她離開。
“媽咪快走,我不想別人陪著我睡,快出去吧!”
見陸青青要下床,薛容真趕緊說,“好好好,我走,你這孩子,真是的。”
薛容真前腳剛走,陸青青倒床又睡。
這一次,是真的沒意識了,以至于半夜有人推門進來,她都完全不知道。
陸青青醉得很厲害,倒在床上,雖然很快就睡著了。
但也很快又醒了。
為什么會醒,因為感覺有什么東西,冰冰涼涼地觸碰在她的唇瓣上,舒服極了。
她睜不開眼睛,微笑著,貪婪的由著那抹觸碰肆意妄為。
房間的亮光太刺眼,不知道是誰關了燈,留下壁燈,昏暗的帶著一些交錯曖/昧的氣息。
這樣的壞境下,很容易叫人意亂情迷。
尤其是一個酒醉的女人,完全沒有危險性的,抱著男人的手指,伸出小香舌,胡亂在****。
像是****男人的……
錢皓瞧著她的行為,腹部立刻就有了反應,那樣的反應,是有多久沒有過了?
自從陸青青懷孕,到生孩子,再到他離開。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轉眼一晃,一年多了,在這一年多里,他沒有好好的,真真切切的發泄過。
現在的他,被她唇舌輕輕一挑逗,渾身熱血沸騰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介于自己的腿傷,他又極力在容忍著那抹叫囂的欲/望。
他縮回了手,想要起身離開。
可還沒站起身,床上的女人,一下子坐起來,雙手穩穩地抱住了他。
她依然沒睜開眼睛,靠在他身上,眼淚直流。
“別走,我好孤獨,不要走好不好?”
錢皓的身子,猛然僵住。
扭頭看她,她像個迷路的孩子,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嘴蠕動著,喃喃自語。
“老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丟下我們的,我就知道……”
她說著,撐起身子,跪在床上,兩只小手,纏繞著摟著他的脖子,低頭吻在他涼薄的唇瓣上。
錢皓愣住。
驚訝,呆滯。
她……知道了?
還是,把嚴缺,當成了真正的錢皓?
他茫然,面對熱情貼過來的陸青青,他顯得有些無措。
他到底是把陌生人當成了錢皓,還是已經知道是他了?
要是把陌生人當成了錢皓,她這樣對自己,他得有多難過?
要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又該怎么面對她?
“老公,我要……”
她依然輕閉雙眸,胡亂吻過他的唇瓣,臉頰后,最后,癱軟在他胸懷里,去扯他的衣服。
他僵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看著陸青青如蛇體一般,胡亂的在他身上糾纏,要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可是,他不敢碰她。
害怕她清醒后,自己弄錯了人,她難受。
可是……
“為什么不理我?老公,你為什么不理我?”
陸青青一直在糾纏他,可見他沒反應,她撅著小嘴,哭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底滾燙的滑下。
她也不理他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又哭又鬧。
“錢皓,你個大混蛋,為什么要丟下我離開?”
“錢皓,我難受,我想要……”
“嗚嗚……老公,你在哪兒,我心里好痛好痛,你都不心疼我了嗎?”
不一會兒,她哭得像個淚人,鼻子紅紅的,滿臉的淚花。
錢皓瞧著她的模樣,心如刀割。
他到底在控制什么?
她喊的是自己,不管怎么樣,自己在她心里,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不是嗎?
一咬牙,他放下心頭那點顧慮,俯身過去,用自己的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親吻在她耳畔,他呵氣如蘭,“好,我給你。”
翌日一早
陸青青渾身酸痛,但卻莫名地感覺很滿足。
她醒過來后,身邊早已沒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躺在床上,她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回想起昨晚的事,她不時的發出笑聲。
昨天晚上,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碰撞揮灑的激/情畫面,到現在都還讓她臉紅心跳。
她還真以為,錢皓掉下山崖,連聲音都沒了,當昨晚聽到他喊出聲的時候,方才知道,他連聲音都是裝的。
真是一個傲嬌的男人,難道要是腿好不了,你就打算一輩子用這樣的身份跟家人相處嗎!
要不是你老婆聰明,我看,你以后的日子,不憋屈死才怪呢!
磨蹭好半天,陸青青才下床,洗漱好,穿戴整潔,下樓。
父母帶著小猴子在餐廳里用早餐,錢皓抱著小藍天在客廳里喂奶。
因為陸青青工作壓力大,有段時間直接沒奶給孩子吃了,所以父母就給孩子買了奶粉。
現在的小藍天,有時候吃吃奶粉,有時候又吃吃母親的奶。
口味從來不挑的。
她下樓來,樓梯口站著小安,俯首道:“少奶奶早。”
正指引她去餐廳吃飯,陸青青頓住腳步,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安。
“順便給嚴先生準備一個位置,以后,他會跟我們一起吃飯。”
“啊?”小安一臉吃驚。
陸青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又道:“他不是我請來的下人,他是來幫我照顧孩子的,你還有意見嗎?”
小安低下頭,唯唯諾諾,“是,少奶奶,我這就去給嚴先生再準備一份早餐。”
陸青青瞥過那保姆,徑直走向客廳。
當昨晚自己酒醉了,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就算發生了,她也假裝不知道,站在男人面前,告訴他,“嚴先生,孩子給我,你去吃早餐吧!”
錢皓抬頭看她,很明顯就看見她脖頸處有的吻痕。
忽而,他想到昨晚的事……
昨晚的他們倆,太過瘋狂,而且,身份不同,做起來,挺刺激的。
他以為,今兒兩個人面對面,肯定會尷尬,沒想到這個女人……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也挺好的,誰叫她昨晚醉了呢!
他保持一個下人的身份,對著陸青青搖頭,那意思,就是不用了。
陸青青執意抱過孩子,“去吃早餐吧,你這樣照顧我的孩子,也算我孩子的半個爸爸了,我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看不到你對我孩子的好。”
錢皓,“……”
見他坐著不動,陸青青又道:“趕緊吧!”
話音落下,她抱著孩子,轉身去了餐廳。
錢皓猶豫半分鐘,終究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餐廳里,小李見陸青青走了過來,趕緊拉開椅子。
陸青青剛坐下,旁邊的小猴子嘟著小嘴問,“媽咪,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那么多傷啊?”
陸青青伸手摸了摸,不以為意道:“昨晚媽咪離開的時候,忘記給我關窗戶了,一晚上沒睡著,蚊子特別多。”
“……”
某人僵了僵。
小李拉開椅子,示意錢皓,“嚴先生,請坐。”
看見這個男人也過來跟他們一桌吃飯,薛容真跟錢振華不理解的看向陸青青。
陸青青笑道:“反正餐桌寬,多一個人也不多啊。”
小猴子趕緊附和,“就是就是。”
早餐過后。
陸青青叫薛容真跟錢振華一起送小猴子去學校。
從來,老兩口都是一起出門的,送小猴子去學校后,二老就去公園晨練。
但是自從錢皓不在了以后,二老就一人送小猴子上學,一人在家照顧孫女,陸青青就上班。
今天聽到陸青青的吩咐,薛容真困惑的望著她,“送辰熙上學還是你爹地去送吧,我留下來照顧藍天。”
陸青青看了一眼薛容真,拒絕,“媽咪,您跟爹地好久沒有晨練了,你們一起去吧,小藍天不是有他嗎?”
陸青青看向錢皓。
錢皓亦也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總覺得陸青青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不同前兩日了。
那種看上他,就仿佛要勾走他靈魂的眼神,似乎在向他提出某種邀請……
這女人,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還是不知道?
還有必要一直裝下去嗎?
“他?”薛容真一臉嫌棄的看向錢皓,“你沒看他走路都不方便嗎?要是抱著孩子出去,摔倒怎么辦?”
“……”
陸青青有注意去看錢皓的反應,那種被自己家母親嫌棄的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確實,錢皓的臉上,不怎么光彩。
陸青青笑笑,又對著薛容真講,“媽咪,我今天下午才去公司,所以不忙,家里有我呢,你跟爹地一起去吧!”
“真的?”
“嗯嗯!”
“好了好了,走吧!”錢振華站起身來說:“再不走,辰熙又要遲到了。”
小猴子也拽著薛容真往外拖,“奶奶,你怎么只愛妹妹,不愛我呢?我能為錢家傳宗接代,妹妹就不能啊?”
“臭小子,油嘴滑舌。”
薛容真揪了下小猴子的耳朵,無奈,二老只好都送小猴子上學。
陸青青見他們都走了,微微一笑,扭頭看向錢皓。
“抱歉啊,我媽咪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她是擔心孩子。”陸青青還假裝解釋一下。
錢皓看著她,皮笑肉不笑。
陸青青起身說:“我們去后花園走走吧,你腿不好,就得多鍛煉,偷懶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把孩子放在推車里,推著孩子去后花園。
錢皓也起身跟過去,現在的他,不用助行器了,忍著痛處,一瘸一拐的跟在陸青青的身后。
到了后花園,陸青青讓他推著孩子上前散步,她說:“我忘記拿樣東西了,你先推著孩子去那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
錢皓就像個小媳婦,陸青青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乖乖地推著小藍天去散步。
陸青青回了客廳,吩咐兩個保姆,不許踏進后花園半步,否則,炒他們魷魚。
兩個保姆等陸青青走了以后,面面相覷,嘀咕道:“為什么不讓我們去后花園?她該不會守寡守久了,看上嚴大哥了吧?”
小李搖頭,“不至于吧,金特助那么帥,她都看不上,會看上嚴大哥那樣的瘸子?”
“誒,你懂什么,她這叫賤。”
小李驚訝,“別亂說,要是讓少奶奶聽見,你會死得很慘的。”
小安不屑冷哼一聲,轉身,打掃衛生去。
陸青青返回后花園,看著錢皓一瘸一拐的推著女兒走在前面,她輕輕地走在后面,也不出聲。
錢皓,我一會兒就讓你露出真面目。
看你還給我裝到什么時候。
今天天氣也不錯,晴空萬里,世間一片祥和。
陸青青看著前面推著女兒漫步行走的男人,她驀然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其實,她不想這么快就去揭穿他的。
可是,想到他一直這樣,心里應該憋得很難受吧?
她可以不讓任何人知道,錢皓已經回來了,但是,她想跟他坦白。
想要自己跟他一起,努力鍛煉,爭取讓他的腿好得更快。
眼看著錢皓推著女兒就要越走越遠,陸青青大步跟上去。
站在他旁邊,從他手中拿過推車,“我來吧!”
錢皓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陸青青笑道:“我忘記了,你的腿不方便,還是給你支撐一下吧!”
她又把推車的扶手讓給他,錢皓看著她,真是覺得這個女人,今天有點兒不對勁。
至于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倆人并肩而行,經過魚池旁邊的時候,陸青青咬了咬牙,決定犧牲了。
腳故意一滑,直接從旁邊的草坪上,在錢皓不經意間,她整個身子,一下子傾斜,毫無防備的,往魚池里滑了下去。
“啊……”
陸青青尖叫一聲,整個人掉入水中,她拼命的掙扎,拍打著水面,呼喚,“救命……”
錢皓神經一緊,猛地扭頭,看見陸青青掉入水中,整個人腦海里嗡的一聲在作響。
“青青……”他下意識的放開推車的扶手,跪在岸邊,企圖去拉她。
可是陸青青的身子,明顯越陷越深,他來不及思考,脫下自己的外套,整個人栽了下去。
他的左腿用不上力,栽下來也沒用,根本沒法游泳。
深水差不多兩米左右,要是他不游泳,被淹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他本來是要救陸青青的,可是自己跳下來后,反而動不了,整個身子往下沉。
沒想到,腰間環過來兩只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陸青青游在他面前,抱住他,下巴擱放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貼在他耳邊,吐著溫熱的氣息。
“你剛才叫我什么?”
然而,聽到耳邊傳來的氣息,錢皓愣住了。
他剛才叫什么?
叫青青……
他出聲了?
他還在發愣,陸青青親吻在他耳邊,張口去咬他的耳朵,“你會說話,為什么要說自己是個啞巴?”
錢皓,“……”
她在算計自己?
她是故意掉下來的?
錢皓還在發愣,陸青青忽然發現,他的耳垂下,有一層皮,像是要脫落了。
錢皓身子太重,陸青青抱著他,但還是在下沉,每次一下沉,水就會淹沒到他耳邊的位置。
她游著泳,企圖抱起他。
可是剛浮出水面,錢皓臉上的皮,就全然變形了。
陸青青伸手去扯那層皮,因為浸泡過了水,皮的黏度減輕,陸青青一扯,整張皮都脫落了下來。
下一秒,原先那個五官英挺,俊美絕倫的男人,浮現在了陸青青的面前。
她呆滯的看著他,瞠目結舌,小嘴里可以放下一個大雞蛋。
錢皓亦也看著她,看著她手上扯下來的那塊面具,他臉色僵住,渾身都僵住。
倆人對視著,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錢皓身子還在下沉,幾次都喝到了池子里的水。
反應過來,陸青青趕緊逮著他游到岸邊,爬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