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后。
陸青青還特意拿了筆跟記事本,又來挨著錢皓坐下,問他,“嚴先生,你的腿是怎么傷成這樣的啊?”
陸青青把筆和記事本遞給他,示意他寫下來。
錢皓懷里抱著孩子,看著陸青青問自己話的樣子,仿佛是要查戶口了。
他埋頭,寫下原因。
陸青青歪頭一看,念道:“車禍?”
錢皓點頭。
陸青青心里咬牙切齒。
她又問,“那你不會說話,也是車禍造成的嗎?”
錢皓寫下:出生就不會說話。
陸青青看著他寫下的潦草字跡,心里冷冷哼了一聲。
感嘆這個男人,摔下懸崖,腦袋都摔愚鈍了。
叫他寫字他就寫字,瞧瞧,紙張上的筆記,不是出自錢皓又是誰?
你繼續給我裝!
出生就不會說話,當心爹地媽咪過來扇你耳光。
陸青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后又道:“既然你以后,都要留下來幫我照顧女兒,也算是我的半個家人了!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是醫科教授,等他忙完結婚的事了,我就讓他幫你看看腿,看看還能不能醫治好!
錢皓看著她熱心的樣子,眼眸又瞇了瞇,臉色明顯的有些不好看。
最后,他寫下一行字:你對所有男人都這么好嗎?
陸青青看著他寫下的話,抿著唇,想了想,告訴他,“對啊,我對所有男人都這么好,所以,你要好好在我家表現,表現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話的時候,還故意靠攏過來,對著他,媚眼如絲。
錢皓亦也盯著她,看到她這張勾人的臉,他心里疼得似火燒。
她這是在做什么?刻意勾/引自己?
“青青,你今天不上班?”
不遠處,有人看見了陸青青不雅的行為,出聲說道。
陸青青反應過來,離開錢皓,對著薛容真笑道:“媽咪,我今天有些累,不想去上班,有承治在,他會幫我打理好公司的!
薛容真走過來,瞥了一眼錢皓,那眼神,分明就是嫌棄。
她拉過陸青青,“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陸青青笑呵呵的跟她一起走過去。
小猴子背著書包跑過來,一下子坐在錢皓旁邊,靠著他的肩膀問:“叔叔,昨晚睡得好嗎?”
錢皓沒說話。
小猴子又說道:“我告訴你啊,今天爺爺奶奶給我媽咪安排了一場相親,不知道誰會看上我媽咪,來當我們的后爸,哎!”
相親?
聽到這話,錢皓不淡定了,扭頭盯著小猴子,示意他具體說。
小猴子撇撇嘴,又道:“我爺爺奶奶,心疼媽咪一個人辛苦,所以準備給她找個好男人!
“我爹地死得早,我媽咪又還年輕,爺爺奶奶也真是想得開。”小猴子自顧自的說。
沒看見,錢皓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心里酸溜溜的,特別的不是滋味。
他才走半年,爸媽竟然就給她安排相親?
再怎么說,身為他錢皓的妻子,即便他錢皓死了,她也得守孝三年吧?
這才半年,是按耐不住寂寞了,要急切的找個男人來陪伴嗎?
錢皓覺得,家人要是再這么下去,他會氣得發瘋的。
一個個,簡直都不把他放心里了。
就算他已經死了,至于這么快就把他給忘記了嗎?
錢皓好傷心,虧他一直把家人護得比自己的命都還重要。
他一出事,死了,他們一個個就急著要另外找個依靠。
他的心,被家人傷得,簡直是體無完膚了。
“叔叔,你在家里幫我照顧妹妹哈,我上學去嘍!
小猴子站起身來說,孩子稚氣的聲音,配著那張正太可愛的小臉,特別的惹人喜歡。
錢皓盯著他,忽而想到什么,又拉著他坐下。
他寫下一行字:你難道也希望你媽咪給你找個后爸嗎?
小猴子一看他寫的字,歪頭想了想,點頭,“想啊,只要我媽咪幸福,只要我媽咪不那么辛苦,我很贊同她找個好男人的!
錢皓,“……”
這死孩子,怎么跟他們一個德性?
他真是快要氣瘋了。
錢皓又寫下一行字:難道你們這么做,就沒有考慮過你爸的感受嗎?
小猴子看著他寫完,馬上又回答道:“我跟你說了啊,我爸已經死了,死人能有什么感受啊?”
錢皓,“……”
默默地吐血三丈。
這還是他兒子嗎?
連他兒子都不把他放心上了,錢皓覺得,他做人,怎么就這么失敗呢!
前腳一瞪,死了,后面他們就把自己給忘了,還著急的去找一個人替代他。
他們這樣的行為,真的好嗎?
沒人能夠感受到,錢皓心里,酸溜溜的,又刺又痛。
他又寫下一行字:你不愛你爸爸了?
小猴子看完,嘟著嘴想了想,搖頭說道:“不愛,我爸爸都不愛我跟家人,一個人上天享福去了,我干嗎要愛他啊?”
錢皓,“……”
“叔叔,我上學去嘍,你好好照顧我妹妹,要是照顧得好,說不定我媽咪會給你加薪哦!
小猴子站起身來,朝錢皓揮了揮手,笑嘻嘻地走開了。
錢皓看著他的背影,耳邊回響起他說的話。
他覺得,在這個家里,完全沒有了他生存的意義。
家人不愛他,一個都不愛。
兒子不愛,老婆不愛,就連自己的父母,看到自己,都是滿臉的嫌棄。
以前,他們不是這樣的。
以前自己有能力,完整的時候,他們對自己唯命是從,他就是這個家的皇帝,說一沒人敢說而。
自己一走,他們是不是覺得,輕松了?所以,沒一個人因為他的離開,而感到難過?
不!
這樣的家人,錢皓更難以接受。
他把孩子放在旁邊,抱頭埋入膝蓋內,心口,痛得一陣陣地在抽搐。
那種快喘不過氣來的感受,幾欲讓他崩潰,坍塌。
陸青青輕步來到客廳,看見他埋著頭,身影略顯落寞,她眼眸沉了沉,心里有些許的不舒服。
他是因為自己殘缺的身體,所以,沒有勇氣面對他們吧!
嗯,等蕭漠結婚后,一定讓他過來給錢皓看看。
要是他的腿真的永遠都好不了,那么她愿意把他當成太上皇來侍候。
只是,錢皓,我希望不是我把你的身份拆穿,而是你親口告訴我,你是我老公。
我等你,等你親口承認的那一天。
“嚴先生,你昨晚沒睡好嗎?”
見錢皓一直埋著頭,不知道在干什么,陸青青出聲問道。
聽聞聲音,錢皓慌忙擦掉眼底溢出來的淚,避開陸青青的目光,又將孩子抱在懷里。
陸青青不會沒看見他那個奇怪的舉動,但是又不好揭穿他,所以,她又假裝什么都沒看見,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嚴先生,一直這樣在家里坐著,也不好,要多出去走動走動。”
陸青青伸手過去抱孩子,輕言細語的跟他講,“再加上你的腿不方便,應該要多鍛煉鍛煉,我們去后花園那邊走走吧?”
錢皓看著她,臉上依然不帶表情。
他不希望陸青青對自己好,因為,自己不是錢皓,他是一個外人。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陸青青對除自己以外的男人好,可是,又沒辦法阻止。
見她抱著孩子起身走了,他又只好站起來,拿著助行器,一瘸一拐的跟在陸青青身后。
到了后花園,陸青青讓小安把小藍天的推車抬過來,她把女兒放在推車里,慢慢散步走向前面寬闊的高爾夫球場。
錢皓跟在她身后,陸青青不說話,倆人之間,就顯得特別的安靜。
其實,陸青青是想帶著他多走走,讓他多鍛煉鍛煉。
昨晚她在網上查了一下,就說傷到腿后,多強行自己獨立行走,鍛煉時間久了,會恢復健康的。
陸青青回頭看了一眼錢皓,見他還撐著助行器,她走過去,從他腋下把助行器拿走。
錢皓單腳站著,看著陸青青的行為,他有些困惑。
陸青青道:“你一定要用這個才能走路嗎?我看這個放在你身邊,很不配你的氣質,要不,你以后別用這個了吧!”
說著,陸青青毫不客氣,直接當著他的面,把助行器給扔了。
錢皓沒站穩兩分鐘,整個重心都不穩了,身子傾斜,很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陸青青沒有扶他,到是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假惺惺的問,“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錢皓抬頭看著她,心里很肯定,她這是在報復自己,報復自己昨晚強吻了她。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瑕疵必報了?
見她伸手過來要拉自己,錢皓很不屑,一把將她的手打開。
他雙手撐在地上,努力讓自己站起來。
可是,剛站起來,還沒站穩兩分鐘,他又要往地上倒去。
陸青青見他憋得滿頭是汗,趕緊過去扶他。
可錢皓不要她扶,又將她的手扯開。
陸青青站在旁邊,哼了一聲,“你這什么態度?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主人。”
錢皓冷了她一眼,忍著左腳著地時,發出的痛處,咬牙走上前,去握小藍天的推車。
推車當然不能支撐他的整個身體,所以,的全部重量,都放在左右兩條腿上。
右腿是好的,左腿不能著地走路,一著地,他就痛得嘶啞咧嘴。
但即便如此,他還不想在陸青青面前放棄,一直咬牙往前行走。
六七月的天,即便是上午,太陽也酷熱得要死。
見他細碎的短發,很快就被汗水打濕,陸青青趕緊撿起他的助行器,跑上前來遞給他。
錢皓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潭底略有感傷的痛處。
錢皓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潭底略有感傷的痛處。
陸青青亦也盯著他,她不會看不出來,這是錢皓受傷的眼神。
她心口一窒,咬緊嘴唇,轉而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叫你給我說謊,我叫你不回來,讓我們這么擔心。
現在讓你受點苦,你就覺得委屈了?
轉過身,不去搭理他了,推著女兒,漫步朝前。
錢皓拿著手中的助行器,真的覺得,這東西在自己身邊,就表明了他無能。
無能到連路都不能走,只能靠它。
他生氣的直接把助行器給扔了,忍著左腿上發出的痛處,咬牙一步一步的行走,鍛煉。
他不會就這樣下去的,頹廢不振的錢皓,家人不會喜歡,青青不喜歡,就連孩子,也不會看不起他的。
所以,他要咬牙堅持,要讓腿好起來。
等他的腿好了,他就可以撕掉臉上的的面具,挺拔倨傲地,再次站在陸青青面前,擁她入懷了。
陸青青走上前去了,見錢皓沒跟過來,她又停下腳步,轉身……
看見的,是錢皓沒了助行器,一瘸一拐,咬牙堅持行走的畫面。
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所以,陸青青輕易的就表現出了對他的心疼。
想要上前去扶他,可又怕自己對他的好,傷到他的自尊。
陸青青很了解這個男人,就是害怕傷到自尊,所以,才沒有勇氣用錢皓的身份面對家人。
她轉過身,假裝不去看他,讓他一個人在那里堅持。
她雖然不在他身邊,但是她心里還是默默為他祈禱,希望老天爺眷顧一下他,讓他重新回到曾經那個錢皓吧!
不過,不管他能不能變回去,只要他活著,陸青青覺得,這就是給她最大的安慰。
“嚴大哥,你沒事在這里做什么啊?”
小安拿著修剪盆栽的大剪刀走了過來,看到錢皓,她熱情的上前搭訕。
小安是個不折不扣的長腿美女,容貌清純,據說,在學校還是一個學霸。
但是因為家境困難,所以之前錢皓招聘的時候,她毅然放棄學業,來到錢公館當保姆。
見錢皓滿頭是汗,一臉痛苦,她趕緊從自己圍裙的兜里,拿出自己的絲巾,曖-昧地給錢皓擦汗。
陸青青聽到小安的喊話,轉身一看,就看見小安,給錢皓擦汗。
那畫面,讓她瞧著,真是刺眼極了。
心里頓時就不爽了,陸青青開口呵斥,“你們沒事做了嗎?那么閑?”
小安一聽到陸青青的話,趕緊縮回手,轉身站在旁邊,假裝修剪樹枝。
錢皓沒動靜,小安拉過他,“別跟少奶奶對峙,要是惹她不高興,會炒你魷魚的!
錢皓站過去,手拉著盆栽的樹枝,重心方才穩些。
見陸青青推著孩子走了,錢皓這才收回目光。
旁邊的小安,嘰嘰喳喳的跟他講;“我告訴你啊,以前我們家少奶奶,多溫和善良的一個人,而且,特別熱情,自從她死了老公后,她整個人都變了!
“她現在,做事特別的無情,有天小李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把她老公的一只筆弄在了地上,她撿起來后就兇了小李,還扣了她三天的薪水!
錢皓,“……”
錢皓本不想搭理這個保姆的,可是,她好像對自己很熱情,拉著他一個勁兒的說陸青青的壞話。
“我跟你講,現在我們家少奶奶,就是一個母老虎,惹不得。”
“她以為她自己是誰啊,要不是她老公留下偌大的家產給她,她連個屁都不是。”
錢皓,“……”
他真想抬起手,抽這個女人兩巴掌的。
他的女人,什么時候輪到一個下人在背后說三道四了!
錢皓劍眉緊蹙,臉色明顯不悅。
小安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變化,還故意過來,挽著他的胳膊,含羞詢問,“我跟你說少奶奶的壞話,你不會告我的狀吧?”
錢皓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跟她保持距離。
小安又挨過來,羞紅著臉頰,“其實,你蠻帥的,要不是你腿不好,估計追你的女孩很多吧?”
錢皓轉身要走……
小安又攔住他,“嚴大哥,你有女朋友嗎?”
錢皓看著她,不動聲色。
小安羞澀的低下頭,“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我總覺得你跟一般男人不一樣,很吸引我的目光!
錢皓,“……”
這個女人,是想打他的主意?
腦子秀逗了吧!
他不理,繞開她,忍著腿痛,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剛走到入后花園的大門口,就碰到陸青青站在那里,一臉的不爽。
他是啞巴,當然每次都不會主動說話。
他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表現,陸青青磨牙瞪著他,大聲喊道:“小安!”
聽聞聲音,小安趕緊跑過來,拘謹的站在陸青青面前,“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陸青青瞪著錢皓,卻用一副清冷的口氣命令小安,“別怪我沒警告你們,不許在我家談戀愛,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在我家有什么不雅行為,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她以一副女主人的氣勢,在下人面前樹立威嚴。
話音落下,又狠狠地剜了一眼錢皓,轉身走了。
小安抬起頭來,看著陸青青的背影,不爽的朝她吐著口水,還嘀咕。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著自己嫁了個好老公嗎!”
“哼,我看,就是一條克夫命,克死自己的丈夫不說,早晚也會把自己的孩子給克死……”
“啪!”
小安話音未落,臉頰上驀然迎來一巴掌,她吃痛的捂住臉頰,不可思議地瞪著身邊的男人。
“嚴大哥,你……”
她怎么會想到,自己說那個女人的壞話,這個男人竟然動手打自己。
憑什么?
他以為他誰。窟不是錢家聘請來的下人。
錢皓自認不會開口說話,甩了她一巴掌,又忍著痛,往前走去。
他從來不會動手打女人的,但是女人做得太過分,他會忍無可忍。
這個女人,說什么都可以,但是說陸青青克夫,克孩子,簡直是找死。
等他好了,他第一個把這女人轟出去。
不自量力。
看著錢皓一瘸一拐,走上前的背影,小安氣得咬牙。
好啊,敢跟我作對,看我回頭不整死你,你個瘸子,等著瞧吧。
中午的時候,金承治開車來接陸青青了。
下午有個會議,必須陸青青出席。
金承治來到錢公館的時候,正值中午,陸青青在樓上洗澡。
七月的天氣,太酷熱,熱得人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泡在水里。
金承治去客廳等她,下午有會議,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飯局,這些,都必須陸青青出席。
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錢皓抱著孩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奶瓶給她喂奶。
金承治瞧著他,抿了抿唇,闊步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錢皓沒看他,覺得多看他一眼,他心里就會不舒服一分。
所以,眼不見為凈。
“你叫嚴缺?”
金承治挨著他坐下,開口問了一句。
但錢皓就是不搭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金承治瞧著他這態度,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還挺有個性的!
錢皓繼續給孩子喂奶。
這時,陸青青穿著一套清爽的,黑白相間的衣裙走了下來。
高跟鞋,挎著LV包包,長發被自然的灑落在雙肩,整個人看上去,清純得就像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
誰會想到,她是一個結婚多年,兩個孩子的媽啊。
這女人,太有氣質了,那股氣質,就仿佛與生俱來,伴隨著年齡,壞境的改變,凸顯得越發的明顯。
金承治輕笑,起身迎上她,“準備好了嗎?”
陸青青點頭,卻繞過他,走過來挨著錢皓坐下。
“嚴先生,我要去工作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孩子,嗯?”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動手給孩子掖掖胸前的餐墊。
錢皓抬頭看著她,眼眸沉了沉,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陸青青亦也看著他,卻顯得很云淡風輕,“孩子就交給你了!
她站起身來,拉著包包,對孩子揮了揮手,笑道:“寶貝兒,媽媽工作去嘍,在家要聽話知道嗎?”
說完,她轉身,帶著金承治,離開了家。
金承治臨走的時候,還回頭來多看了一眼錢皓,總覺得那男人,有點兒不對勁。
至于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錢皓抱著孩子起身,走到門口,悄悄目送他們離開,看著金承治護在陸青青左右,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可是,現在的自己,能給她什么?
什么都給不了,他又有什么資格去在乎她身邊多出來的男人?
他抱著孩子,繼續回了客廳。
車上
金承治在開車,陸青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就把孩子交給他,放心嗎?”金承治總覺得那男人有問題,但是又說不上來問題在哪兒。
“有什么不放心的?”陸青青反問,“他就抱著孩子,不讓孩子哭就行了,我又不讓他做什么!
再說,他能做什么?
現在的他,最主要的,是好好把腿養好。
只有他的腿好了,或許才會有勇氣來面對所有人。
“你難道不覺得,孩子落在他身上就不哭了,這不奇怪嗎?”金承治又道。
陸青青笑笑,“沒什么可奇怪的。”
陸青青不想談論這個問題,轉移話題問,“延邊那個項目,完成得怎么樣了?年底能收工嗎?”
早辰企業擴展,什么都做,但最主要的,還是房地產跟飲食為大。
因為房地產跟飲食的利潤,要高很多。
“嗯,差不多年底能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