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薛家宴會,空中花園
“我……我猜的。”
薄擎突然俯下身,一只腿跪在床褥上,一只手捏著她的下顎,微怒道:“讓我看看你這張嘴,還能說出什么謊?”
他說完,另一只腿也跟著上來,身體越來越近的逼向她。
初夏慌的向后一躲,順勢竟然被他壓倒了。
“三叔……”
薄擎深深的吻住她,帶著怒火和一絲粗暴。
初夏一開始還掙扎,但對于他的吻,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習慣性的學會接受。
薄擎吻夠后放開他,又一次問:“老爺子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初夏猶豫的看著他。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今晚是怎么都躲不過了。
“爺爺他問了我跟薄言明的事。”
“他跟你說了?”
“是,他說他已經知道小昱不是薄言明的孩子,還說本來是讓你找機會處理一下我跟薄言明的事,但是他看你最近太忙了,所以就親自找我來談。說起這件事,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小昱不是薄言明的孩子?為什么一直都不告訴我?”
“這是你的秘密,你不問我,我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跟你說我知道了。”
也對。
初夏說不過他。
薄擎在黑夜下近距離的看著她有些生氣的小臉兒,盯著她的眼睛,又問:“老爺子就只問了你這件事?”
初夏的臉色稍有變化,她剛一張嘴,薄擎就提醒:“別想再騙我。”
初夏把到嘴邊的搪塞之詞收回,猶猶豫豫道:“老爺子他說會幫我跟薄言明離婚,還說會幫我勸薄言明放了我父親,他還拜托了一件事。”
“她想讓你在百貨大樓蓋成后再公開離婚的事情,并且要你承認是你對不起薄家在先,并不是薄家對你不義。”
初夏有些吃驚,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你猜到了?”
“老爺子向來以薄家為重,以薄氏為重,你跟薄言明的事現在鬧成這樣,早晚都會曝光,而你們的事又完全可以拿出來當做丑聞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借機輿論。老爺子不想這種事發生,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影響到百貨公司的發展,所以只好拿你來開刀,讓你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我一直以為爺爺是個慈善的老人,原來,他的心思比你還深。”
“一個慈善的老人怎么會創建薄氏,如果他的心思不深,怎么能夠讓薄氏幾十年都屹立不倒。”
“是我太單純了。”
“沒錯,你單純的跟白癡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
初夏生氣的推開他沉沉的身體。
她怒氣:“我如果是白癡的話,那看上我這個白癡的你是什么?笨蛋嗎?”
薄擎順勢躺在她身側。
他看著她,凝著她充滿怒火的雙目,承認道:“沒錯。”
初夏真是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用腳踹了踹他。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可以走了吧,笨蛋先生。”
“我今晚要睡在這。”
“什么?不行。”初夏馬上拒絕。
薄擎已經舒服的躺下,并且蓋上被子。
初夏忙拉他身上的被子。
“你快點走,這個床這么小根本就睡不下兩個大人。”
“這不是睡下了。”
薄擎側身抱住她,不但睡下了,還多出一小塊床沿。
“被人發現怎么辦?你怎么解釋?”
“我會在天亮之前離開。”
“別鬧了,快點走。”
薄擎已經閉上雙目,完全的雷打不動。
初夏也沒轍。
算了,也好。有他在身邊總覺得安心,而且有他在身邊今夜一定不會再無眠。
“天亮前一定要走哦?”
“……”
“我知道你還沒睡。”
“……”
“喂!”
“……”
初夏瞪著他那張帥死人不要命的臉,沉沉的嘆了口氣。但還是擔心,拿起床頭柜上的卡通鬧鐘,定了早上五點的鬧鈴。
安心的躺在他的懷里看著他,看著他濃密又長長的睫羽,她緩緩閉上了雙目。
……
早上鬧鈴刺的耳朵疼。
初夏閉著眼睛摸著鬧鐘,突然想起薄擎,雙目立刻睜開,但是身邊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輕輕摸了摸他睡過的地方,還有著一絲絲的余熱,似乎是剛走。
她微微笑了下,然后躺下,想要趁著睡意再多睡一會兒,但是房門卻“砰”的一聲被狠狠的踹開,薄言明滿身酒氣的走進來,猩紅著雙目看著她,并用手指著她:“聽說,昨天薛荊辰送邀請函給你了?”
初夏已經睡意全無。
她不知道他是從哪個狐朋狗友那聽到的,一大早就開始發瘋。
她坐起身,走下床,站在他的面前,冷聲道:“薄先生,我想你應該已經接到了法庭傳來的通知,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離婚,但已經在離婚的路上了,所以我的房間不是你隨便就可以進來的,給我滾,馬上滾出去。”
“哈哈哈……”
薄言明笑的時候身體不穩的搖晃,而且滿嘴的酒臭。
他一步向前,幾乎就要趴在初夏的身上。
初夏馬上后退一步,他倉皇了幾下才站住腳,然后又開始笑。
“哈哈哈……真好笑。你要我滾?我憑什么滾?這里我家,這里姓薄,你是哪根蔥?你姓什么?該滾的人是你。”
“好,我走。”
初夏不想跟醉鬼斗嘴,馬上邁出腳要離開。
薄言明急的又將她拉住。
“不準走,你是我老婆,你哪都不準去。”
“你放開我!”
這一次初夏并沒有費多大力氣,一甩手,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而且他還因為她的力氣再次搖晃著身體,倉皇著摔倒,還好小孩子的房間小,他離床邊也近,倒在了床上。
“不準走……不準走……你哪都不能去,你只能待在我身邊。”
看著他耍酒瘋的樣子,初夏再次轉身,但薄言明卻撕心肺腑般的說著。
“初夏,為什么你要背叛我?我那么愛你……我那么愛你……為什么……為什么……”
愛?
他愛她?
他就是這樣愛她的?
心臟隱隱的難受,但不是痛,她不會再為他心痛,只是很酸,酸的讓自己都覺得可笑。
邁出腳,她走出房門。
薄言明迷迷蒙蒙的看著她的背影,他無力起身,只能伸手去抓,但她卻還是消失在自己的指縫間。
眼角流下一滴淚,他痛苦的說著:“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初夏離開房后,穿著睡衣不好隨意行走。
趁著大家都沒起床,趁著薄言明在小昱的房間,她只好來到薄言明的臥房,去找找她以前的衣服,而除了那次找耳環,這個房間的東西真的太久太久都不曾觸碰過了。
打開衣柜,她有些驚訝。
她留下的那幾件衣服還整齊的掛在里面,順序一點都沒有變,而且也沒有一點灰塵,非常干凈。
想著薄言明剛剛的話,又看到這些,腦袋不受控制的就開始亂想。
她用力的甩頭,甩去那些思緒,然后拿了件休閑裝,快速穿上,出門晨運。
圍著薄家的外圍跑了幾圈。
在路過后院附近的時候,她稍稍加快了腳步,不想跟傅雪碰面,但卻突然聽到驚人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鬼啊——鬼——”
她停下雙腳,驚疑的看向小樓。
傅雪慌張的從里面沖出來,因為腳步匆匆被絆倒在草地上。
初夏不想再跟她扯上關系,狠下心正打算離開,但是傅雪卻沒有從地上站起來,而是趴在那里瑟瑟的發抖。
初夏有些擔心。她懷著孕,該不會動了胎氣?
想著她對自己做的事,看著她現在的樣子。
她內心十分糾結,但最后還是跑了過去。因為孩子說到底都是無辜的。
“你沒事吧?”
她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身體,傅雪立刻驚嚇的胡言亂語:“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你快走開,走開走開走開……”
“小雪,你怎么了?我是初夏。”
“初夏?”
傅雪終于從草地上抬起頭,她看著初夏,一把抓住她的手。
“夏夏,夏夏我錯了,求你了,不要再讓那些鬼纏著我了,你叫他們放過我吧。”
“什么鬼?我沒有嚇你,你到底怎么了?”
傅雪驚悚的轉頭看著身后的小樓。
“那里有鬼,有好多鬼,他們每天都嚇我,每天都捉弄我,還把我關進棺材里,咚……咚……咚……不停的敲。”
初夏聽著她驚悚的話,看向小樓。
雖然那里死人后也傳過有鬼的謠言,但也只是謠言,并不是真的。
她很好奇的走過去,傅雪膽怯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進小樓,一腳就踩到一張黃色的紙錢。放眼一看,地上到處都是紙錢,墻上到處都貼著符咒,氣氛陰森可怕,好似下一秒真的會突然冒出一只鬼。
大著膽子往里面走,走到放置棺材的房間。
這時,棺材蓋已經被推開,里面鋪著的紗布非常凌亂,看樣子像是傅雪剛從里面逃出來。
“鬼,鬼……”
傅雪又開始胡言亂語。
初夏回頭看她,她恐懼的向上指了指。
初夏馬上抬起頭,這一看,猛地嚇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傅雪會被嚇成這樣,屋頂上掛著一個假人,但臉卻做的跟真人非常相似,皮膚慘白,七孔流血,眼珠子有一只還從眼眶中掉下來,連著筋,隨風搖晃。假如傅雪真的躺在棺材里,在棺材蓋打開的那一瞬間剛好迎面看到它,這種情況,這種畫面,想必無論膽子有多大,都會被嚇的三魂沒了七魄。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竟然做的這么過分。
難道是薄擎?
初夏一想到如果是薄擎做的,就覺的心中有一份愧疚。
“小雪,這里沒有什么鬼,都是惡作劇,你不用害怕。”
“沒有鬼?對,惡作劇。我不怕……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
傅雪不停的重復,催眠著自己。
初夏看著她,總覺得她的精神狀況有些不太對勁。
“小雪,你現在懷有身孕,真的不適合住在這,還是……”
“你要帶我離開這嗎?”傅雪激動的抓著她,一臉興奮的說著:“你要帶我去別墅里面住對不對?”
初夏微微蹙眉。
“我是想讓你回自己的家。”
傅雪的手立刻就松開了。
“你想讓我離開這?你想讓我離開言明?你想把我趕出去,自己獨占言明,獨占薄家少奶奶的位子。你這個騙子,說什么會跟言明離婚,你這不是又回來了嗎?你回來干什么?是想報復我嗎?”
“小雪,我已經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了,你很快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現在真的不適合住在這里,還是先回去吧。”
“你別再騙我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不會離開這,就算這里每天都有鬼,我也不害怕,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更不會讓我的孩子有事,我要住在這里,我要住進別墅里,我要讓言明跟你離婚,我要讓言明娶我,我要成為薄家的少奶奶,我要擁有薄家的一切……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薄家的這片土地上,埋也要埋在這里,永遠都不再過回窮苦的日子。”
傅雪好像著了魔,雙目興奮的瞪大,嘴角癡狂的揚起,就好像看到自己美好的未來,那么的開心,那么的高興。
初夏看著她的狀況真的越來越擔心她。
“小雪……”
“別叫我!”
傅雪怒瞪著她:“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給我滾,滾——”
初夏看著她并沒有移動雙腳。
傅雪激動的拿起身邊的東西就向她砸。
初夏連忙躲開,但是她還是不停的砸她,趕她。初夏一邊躲著一邊被趕出了小樓。
傅雪將小樓的門關上,最后還是在大吼:“滾——”
初夏真的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想起當年,她們三個在校園的時候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來眾多的視線,無論是參加歌唱大賽,還是舞蹈大賽,都必定會穩拿前三名,不過她們三個除了傅雪,她跟沛涵都跟學渣只有一步之遙,如果不是傅雪每天熬夜幫她們倆補習,她們一定不能順利畢業。
那段校園生活真的很開心,沒有任何的猜忌,只有單純的友情。
再看一眼眼前緊閉的門,初夏慢慢的轉身,哀嘆著走回別墅。
在進大廳的時候后看了眼立在大廳正中的古鐘。
已經過了八點,她該去初誠了,但是她的包包在小昱的房間,必須回去一趟。
走上樓的時候正好又遇見了下樓的二叔。
她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二叔。”
“嗯。”
老二回應了一聲,沒說別的,繼續下樓。
初夏加快了腳步走回小昱的房間。
在打開門的時候,薄言明已經消失在床上。
他酒醒了?
初夏倒沒有多想,能看不見他也算是好事。
走進浴室先沖了個澡,然后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將長發簡單的挽在腦后,并習慣性的拿起包包,檢查里面的手機,錢包,是否都帶著,但查看了兩遍后,獨獨少了一樣東西。
是薛家的邀請函。
她記得明明放在包包里,昨晚她回來的時候還看到邀請函在里面,怎么會?
她突然想到薄言明。
是他拿走的?
她急切的沖出房門,跑到薄言明的臥房。
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薄言明正拿著打火機,燒著那張精致的邀請函。
初夏想要阻止,但邀請函已經變成了飛灰。
“你……你根本就沒喝醉?”
“我是醉了,但醉的不深,睡一下就醒了。”
“你故意的?”
“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讓你沒辦法去參加薛家的宴會,讓你沒辦法跟他做哪些茍且的事。”
“你真卑鄙!”
“跟你的不要臉相比,這根本不算什么。”
“你的腦袋里就只有那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我去參加薛家的宴會,只是為了正事。”
“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得逞了。”
薄言明把玩著打火機,嘴角笑的那么開心:“如果能把你的正事攪合了,能把你們初誠弄垮了,我一定會做的再過分一點,甚至不擇手段,也要讓你失去一切。”
初夏狠狠瞪他,憎惡的咬著牙。
“就算沒有那張邀請函,我照樣可以參加薛家的宴會。”
“沒有邀請函你連門都進不去,怎么參加?”
“我沒有,不代表其他人沒有。”
薄言明的雙目瞬間露出震怒。
初夏倒是與他調換了一下表情,嘴角飛揚的那么漂亮,雙目更是閃著得意的風采。
她緩緩開啟涂了唇彩的雙唇:“真感謝我的父母給我生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憑借著這張漂亮的臉蛋兒,我想,肯定會有很多有邀請函的男士,愿意把我當做他們的女伴,帶我一起進去。”
“你這個賤貨。”
“呵呵……跟你的卑鄙無恥相比,這根本不算什么。”
她故意用他剛剛說的話諷刺他。
薄言明激動的大步沖過去。
初夏才不會傻傻的等著他來欺負。
她轉身快速走出房門,甩手將門關上。
薄言明的雙腳停下,雙目怒瞪著門壁,狠狠的摔下手中的打火機。
……
酒店頂樓。
初夏這一次打扮的非常美麗,一身純白的禮服,露著性感的鎖骨,雖然沒有太過奢侈的首飾,但更顯她的超凡脫俗。不過,這么美麗的她,卻只能站在通往空中花園的門前。
雖然她嘴里那么跟薄言明說,但并沒有真的去找什么男人,不過還好,這次又有老王的份,不過他卻遲遲都沒有出現。
焦急的拿出電話,打給他。
“王總,你怎么還沒到?”
“我這里突然出了點事,暫時走不開。”
“走不開?那我怎么辦?我怎么進去?如果今天見不到薛少,咱們合伙的生意你要怎么處理?”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幫你了。”
“派人?誰啊?”
“一個帥爆全場的黑馬王子。”
“什么?”
老王說完后就已經掛斷電話。
初夏生氣的看著手機,郁悶的看向前面的雙開式歐式大門。
她真想大步沖進去,但門口前后站著四個穿著黑衣帶著黑色墨鏡的守衛,附近更有十幾個巡邏的保安。
怎么辦?
正無所適從的時候,耳邊突然出現小小的騷動。
她疑惑的轉身。
十米外的走廊上,幾個正向這邊走來的女性賓客突然停住了雙腳,一副花癡相的看向剛剛走出電梯的薄擎。
三十歲的男人就是有種獨特的魅力。
成熟穩重已經是標配,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大氣和龐然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不過,最讓這些女人為之情動的,當然還是他的那張臉。
帥爆全場。
老王的這四個字說的真是完全正確。
薄擎的雙腳站在她的面前。
初夏仔細的看著他那張嚴謹的臉,似乎也抹了什么,皮膚比平常好很多。
“你就是老王說的黑馬王子?”
“我不是黑馬,也不是王子,只是個普通的商人。”
“普通?你可真謙虛。”
“我向來如此。”
“嘁……”初夏不屑。
薄擎看著她的今日的打扮,精細卻又清淡的妝容,性感卻又不失大方的禮服,確實很適合她的氣質,但就是點綴的首飾太過單薄了。
將手伸進口袋,他拿出那個禮品盒。
“借你戴一晚。”
初夏拿過禮品盒看著里面的耳環。
她很開心,但嘴巴卻很硬:“這本來就是我的。”
“現在是我的。”
薄擎拿出耳環,一步靠近她,雙眸看著她小巧的耳垂,盯著那個可愛的耳洞,然后伸手,親自為她戴上那對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初夏掃了眼周圍。
“三叔,有好多人看著呢。”
“讓他們看。”
“這樣不好。”
“沒什么不好的,我覺得很好。”
薄擎手上的動作并不笨拙,但顯然也并不常做,稍稍有點弄疼她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嘴角滿是笑容,整張臉都露出幸福的表情。
薄擎看著她耳垂上的耳環,對自己的手法很滿意。
“只借你戴一個晚上,明早就要還我。”他很小氣的提醒。
“知道了。”初夏很生氣的回答,但卻沒有一點生氣的味道。
薄擎一步站到她的身側,微微伸出自己的右臂。
初夏挽著他的手臂,輕聲:“沒關系嗎?你可是我的三叔,這樣走進去,一定會引起眾人的猜疑。”
“正因為我們有著一家人的親密關系,一起出現才不會讓人懷疑。況且,老爺子已經吩咐過我了,要好好照顧你。”
“爺爺?”
薄擎側目看了她一眼。
“走吧。”
初夏暗暗提了口氣,看著薄擎將邀請函遞給守衛,然后跟著他的腳步走進為他們開啟的大門。
薛家酒店的空中花園,就如傳說的伊甸園一樣。
有花有草有樹有木,而且還有巨大的泳池,許多人都已經換上泳裝,在里面暢游嬉戲,更有一個精致的舞臺,臺上跳舞的竟然是韓國最有名的女子天團。
真是一次比一次奢侈,一次比一次夸張。
初夏正感慨的同時,打這領結的服務員已經為她送上香檳。
剛要拿,薄擎卻擋住她的手,對服務員道:“她不喝酒。”
服務員點著頭離開。
初夏不滿:“你干嘛?”
“你忘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已經好了。而且我也沒準備喝,就是拿在手里,意思意思,畢竟這是宴會。”
“你只要拿在手里,等一下有人過來跟你聊天的時候就會順便敬酒,到時候你是喝,還是不喝?”
初夏依然還是說不過他。
不喝就不喝,反正她來這里又不是為了喝酒。
雙目開始四處張望,尋找著薛荊辰的身影。
“六點鐘方向。”
跟著薄擎的指示,她看向六點鐘的方向。薛荊辰果然在那里,正在跟幾個女人聊天,滿面笑容,似乎非常開心。
初夏開始計劃怎么跟他接觸。
不能做的太顯眼,過去跟他打聲招呼,謝謝他送邀請函給他?感覺好生硬啊。
薄擎不讓她喝,自己卻拿了一杯,輕抿了一口。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自然的享受宴會就行了。”
“可我不是來享受宴會的,我的目的就是他。”
“他會過來找你。”
“他身邊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對。初夏突然意識道:“你剛剛的話好像另有它意?”
薄擎又淺淺了喝了一口香檳。
他并沒有看她,而是隨意的看著一個方向,極其自然的說著:“上次在游輪上他挺身為你說話,這次本不該請你,卻把你加在了名單上,這就說明,他對你,也是有目的的。”
“對我有目的?什么目的?難道……”
薄擎的視線也轉移回來,落在她的臉上。
“你真的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的父母,如果不是他們把你生的這么漂亮,教育的這么有個性,你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好運。”
初夏仰起頭,迎著他的雙眸。
“你該不會也是看上我的臉了吧?”
“雖然比你漂亮的女人我也見過不少,但如果你是個丑八怪,我肯定不會看上你。”
“你……”
初夏這次是真的是有些生氣了。
雖然他說的是大實話,但女人最討厭的向來就是這種大實話。
礙于宴會的場合她不能發作,卻稍稍移動挽著他的那只手,隔著西裝狠掐了一下他腰間的肉。
薄擎的眉心微蹙,臉卻依然淡定。
他側頭,靠近她的頭頂,小聲寵溺道:“調皮。”
初夏得意的微笑。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站在他的身邊,跟他聊天,跟他吵鬧,不過也只有這短短的時間而已,因為其他賓客看到薄擎后,都紛紛過來打招呼,一開始他們還對她點點頭,但慢慢的,有些女人巧妙的把她擠開了,她的手也不得不離開了他的手臂,最后更是有人邀請薄擎跟她去那邊的水池,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不過薄擎在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個眼神她懂。
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她微笑,然后對他點了下頭。
落寞的變成自己一個人,又不能喝酒,只能吃點水果,欣賞舞臺上的歌舞。
“初小姐。”
叫她的人不是薛荊辰,但這聲音并不陌生。
轉頭微笑:“莫總,這么巧,你也來了?”
莫少杭嘴角的笑容跟她一樣,只是職業習慣。
“這么難得的宴會我當然不能錯過,更何況是薛家的宴會,我就更要來參加一次了。”
“是啊,薛家的宴會在這個圈子很有名,很多人都爭搶著,用高價去買一張邀請函。”
“看初小姐的樣子,應該不是花錢進來的。”
“我運氣比較好,上次借朋友的光上了薛家的游輪,在游輪上認識了薛少,薛少給面子,送了張邀請函給我。”只可惜,被燒了。
莫少杭聽著她的話,嘴角一僵。
其實,他這次的目的也是薛家的那塊地,而這次的宴會他并不在邀請的名單上,他就是那個用高價去買一張邀請函的人,從這點上看,他們兩個人的等級就不一樣,所以,在薛少心中的地位也就不一樣,繼而就會讓他處于劣勢。
既然已經被她落在了后面,那就更要主動出擊。
“初小姐的運氣的確是好,我不打擾初小姐,我去那邊跟朋友打聲招呼。”
“莫總請便。”
莫少杭笑著點了下頭,然后轉身大步直奔薛荊辰。
初夏看著他已經出動,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但是薄擎說過,她什么都不需要做,還說薛荊辰對她是有目的,所以她不能沖動,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到薛荊辰自己送上門來。不過看著莫少杭和薛荊辰談話,還談的那么開心,她就越來越心急了。雙目緊張的看向薄擎,想從他那尋得一些幫助,但薄擎完全不看她,只顧著跟身旁的人說話。
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賭氣的拿起一杯香檳。
杯到嘴邊,她又慢慢放下。
雖然也有些人過來跟她搭話聊天,但是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很寂寞。
他就在不遠處,但他們卻不能在一起。
垂目看著手中的香檳,凝著杯中淡黃色的液體,一不小心就出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
“初小姐,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初夏仰起頭。她今天的目標終于找上門了。
嘴角淡淡的飛揚,卻又故意掛著一絲憂傷。
“我嫁人以后就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并不認識太多的人,而沛涵今天又不在,所以只能一個人坐在這里無聊了。”
“這真是太失禮了,初小姐可是我邀請來的貴客,而我竟然讓初小姐一個人坐在這里,看來我要自罰三杯,以表歉意才行。”
“薛少嚴重了,你那么忙,顧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況且你現在不是過來找我了。”
“初小姐真是秀外慧中,大方得體,我敬你一杯。”
薛荊辰舉起手中的酒杯。
初夏也舉起酒杯,兩人輕輕的撞了一下,杯子間發出好聽的聲音。
薛荊辰一飲而盡,初夏只是沾了沾唇,并未喝。
薛荊辰將空酒杯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中,然后看了眼舞池,對她伸出手:“初小姐,上次沒能有幸跟你跳上一支舞,這次雖然你的丈夫依然不在,但我還是斗膽的想要邀請你,希望你能賞臉跟我跳上一曲。”
初夏看著他的手。
她在心中揣測他的目的。
如果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跟她玩玩,那么薄擎怎么會這么放任她一個人跟他接觸?是他太過相信她的能力?還是真有其他目的?
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掌心,她微笑:“能跟薛少跳舞,是我的榮幸。”
薛荊辰牽著她走進舞池。
他看了眼樂隊,音樂立刻變得優雅。
初夏在他的帶動下跳著最美的華爾茲,裙擺隨之飄動,頭高傲的微微后仰,周圍的人慢慢散開,退下,圍成一個舞圈,整個舞池就只有他們二人,翩然舞動。因為這是薛少今天的第一支舞,眾多女人都艷羨不已,開始紛紛議論。
老王剛好在這時趕來,他走到薄擎的身邊,同他一起看向舞池。
“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懷里親密的交纏,你不生氣嗎?”
“只是一支舞。”
“雖然只是一支舞,但你仔細看看,薛少的那只手抱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而且他的下身,蹭的我都看不下去。”
“那你就不要看。”
老王見他無動于衷,掃興的撇了下嘴。
“你真不吃醋?”
薄擎沒有再回應,但是雙目卻冷冷的看向他。
老王立刻閉嘴,不再說話。
在眾人的關注下與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跳舞,初夏有些不自在,但每每身體一開始舞動,就變得自然又認真,苛刻的要求每一個動作。
“初小姐不但芭蕾跳得好,華爾茲也跳的這么好。”
“是薛少帶得好。”
“你不用夸我,我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
“我是實話實說,在國標舞中,女人看上去跳的好,那都是男人的功勞。”
“哦?你這么說,那我就真的不能客氣了。”
初夏還沒理解他這句話,他的雙手就突然掐住她的腰,下一秒她的雙腳離地,整個人騰空。她雖然有些慌亂,卻還是在空中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雙臂伸展,繃直腳尖,在半空做了一個漂亮的高難動作,然后薛荊辰將她穩穩放下,她雙腳沾地,又隨著薛荊辰的腳步,華麗的轉了一圈,最后微微屈膝,謝幕。
舞池邊立刻響起一陣掌聲。
薛荊辰點頭微笑,帶著初夏去休息區休息。
初夏隨手拿了杯水,喝了一口為自己壓驚。
“薛少剛剛真是嚇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只要一被人夸獎,就會有點激動,你沒事吧?沒弄傷你吧?”
“我沒事。”
“那就好,你要是受了傷,那我可就真是千古罪人了,不過初小姐能臨危不亂,真是讓我非常佩服。記得上次在游輪上的時候,你也像剛剛那樣抗住了所有壓力,并且迎刃而上,漂亮的給人一個反擊,這一點,真是讓我非常欣賞。”
“薛少真的謬贊了,我只不過是會跳一點舞而已。”
“初小姐別謙虛,你的能耐可不止在跳舞上,其實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巧了,我今天來這,也是想找薛少談件事。”
“是嗎?那太好了,看來我們很有默契。”
“是啊,薛少想讓我幫你什么忙?”
“這里說話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去樓下的套房談怎么樣?”
套房?
這個詞匯雖然很平常,但在某些方面卻尤其曖昧。
但薄擎也在,所以初夏卻并沒有太多的顧慮,爽快的回答:“好啊。”
薛荊辰站起身,伸出手:“這邊請。”
初夏也站起身,幾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同他一起離開空中花園。
那邊的老王和薄擎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向。
“這就走了?薛少的動作夠快啊。”
薄擎看著初夏離開的背影,幽眸深深的盯著薛荊辰攬著她腰的那只手。
老王看著他的神情,雙唇抿笑。
“我說,你這么放任你的女人去跟其他男人開房,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他們只是去談事。”
“孤男寡女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談事,談什么事?情事?”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好好好,算我咸吃蘿卜淡操心,反正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不過你跟薛少的關系一直這么曖昧不清,我到真想看看,他敢不敢對你的女人出手。”
薄擎犀利的雙目陰冷陰冷的瞪著他。
老王抿了下嘴:“我只是用‘曖昧不清’這四個字來形容一下你們兩人之間的糾葛,就算我不解釋,地球人也都知道,你們倆都是直的。”
薄擎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了,也大步走出空中花園。
……
套房。
初夏跟著薛荊辰走進內間。
她看著圓形的床褥,還有那些放在床頭上的應急用品,不免還是有些尷尬。
“薛少,你到底想讓我幫……”
“噓……”
薛荊辰的食指豎在唇前,讓她禁聲。
初夏完全摸不準他的舉動,只好先閉上嘴,不說話。
薛荊辰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頭,對她招了招手。
初夏疑惑的走過去。
薛荊辰將耳朵靠近墻壁:“來,聽……”
聽?
初夏被他這神經兮兮的樣子弄的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學著他,側著耳朵,靠近墻壁,細細的聽。然后,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是非常嬌媚的喘息聲。
她馬上收起耳朵,后退一步。
看來就算是高級套房,墻壁也依然不是隔音的,又或者,他故意找了個不是隔音的房間。
薛荊辰看著她慢慢緋紅的面頰,笑道:“在這種地方不要急著談什么公事,應該先促進一下身體上的交流,再慢慢談,才能順利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