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二件事,正式確定關系
初夏依然還是搞不懂這個人的舉動和想法。
他完全不正經的作風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更猜不透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薛少,據我所知你妻子最近兩年身子一直都不太好,我最近也生過一場大病,身子也很虛弱,不過我有個朋友幫我介紹了一位老中醫,他給我把了脈,開了副中藥,我喝了幾副后覺得還不錯,不如改天我叫那位老中醫去給你的妻子看看,沒準能讓她的身體恢復一些。”
薛荊辰的嘴角笑很是風流。
“初小姐真是又聰明又會說話,想提醒我已經結婚了,但你不知道嗎?我老婆根本就不介意這種事。”
“是女人就沒有不介意的,除非……她不愛你。”
薛荊辰聽到最后那四個字的時候,嘴角的笑容有著一瞬間僵硬。
這一點,被初夏看在眼中。
薛荊辰顯然已經不想再跟她談論這個話題,他一步靠近她,將她一推,初夏就到在了床褥上。
薛荊辰棲身壓下,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幾乎就要貼上她嬌紅的雙唇。
初夏從一開始就沒有掙扎。澄清的雙目對著他的眼睛,那么無畏的看著他,極為冷靜。
薛荊辰見她如此波瀾不驚,又靠近她一些,故意讓兩人的唇只有一張紙那么薄的距離,故意讓他們彼此都能隱隱感覺到唇上的摩擦。
“初小姐,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對你產生了興趣,這次邀請你,也是因為太過想念你。本來還以為你會拒絕我,但既然你都已經跟我來到這么私密的地方,應該也已經做好了跟我玩樂的準備吧?”
“薛少你誤會了,我只想跟你談公事。”
“好,只要你肯讓我上一次,我就正正經經跟你談公事。”
“如果我不讓呢?”
“那沒辦法,你已經在我身下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這樣啊……”
初夏的語氣也突然變得很隨意,很讓人摸不透,而且她在這種時候竟然還勾起嘴角,美美的對著他笑:“既然如此,那薛少就隨便吧。”
“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只想跟你談公事。”
“那你……為什么又讓我隨便?”
“是你說的不會放我走,而我只是一個弱質女流,我打也打不過你,叫也不可能叫來人,這里是你的酒店,我除了任你擺布之外,還能怎么樣?不過……”她拉長聲音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
“沒什么。”
不過,她相信薄擎,他既然敢眼睜睜的放她跟他接觸,還敢放她跟他來到這里,那就說明她不會出事,就算真的會出事,她也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一定!一定!
薛荊辰有點看不懂她此時的眼神了。
那種平靜,那種淡漠,那種自信,那種令人著魔的美麗。
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有意思,這個女人果然有意思,怪不得薄擎會看上她。
突然從她的身上起來。
“呵呵呵……初小姐真是女中豪杰,竟然有如此膽量,看來找你來幫我,真是沒選錯人。”
初夏也慢慢的坐起身。
她終于可以說全剛剛的那句話:“薛少,你到底想讓我幫你什么?”
“很簡單,我只要你在這個房間待一個晚上,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留在這個房間不出去就行。”
“為什么?我能知道原因嗎?”
“你最好不要知道。”
“你該不會想做什么違法的事,讓我給你打掩護吧?”
“我只是去處理一件家務事。”
“家務事?”
“我不能再多說了,如果你愿意,我就答應把我家的那塊地給你,如果你不愿意,現在就可以走,我會找其他人幫我,然后把那塊地賣給莫總。”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為那塊地而來。”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你肯用腦,用心,很多事情都能掌握在手中。”
初夏看著他的臉,看著這個房間,開始慎重的考慮。
薛荊辰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你沒時間考慮了,趕緊做決定吧。”
初夏微微蹙眉。
總覺得有陰謀,而且是個大陰謀。
該不該答應他呢?
“既然你猶豫不決,那就算了。”
薛荊辰轉身要走,初夏一著急:“好,我答應你。”
薛荊辰轉身微笑:“謝謝。”
初夏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很是忐忑。在這之后,薛荊辰就離開了這間房。
初夏一個人待在這間套房內,總覺得哪里陰森森的,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煎熬,但是她又不能離開。她真的太需要那塊地,只要有了那塊地,她就能讓初誠恢復往日的輝煌。初誠是爸爸的心血,她不能讓它垮掉,而她也需要錢,需要錢把小昱養大成人,需要錢供弟弟上好的學校,需要錢給爸爸治病。生活就是這么殘忍的壓迫一個人,總是讓她無路可退。
“叩、叩、叩。”
套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初夏驚的心臟一陣。
薛荊辰說過,不準離開這個房間,但他沒說準不準開門,不過這敲門聲也沒有第二次響起,這讓她非常疑惑,所以走到了門前,伸出手,試圖想要打開門看看究竟,可是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門下的縫隙突然塞進一張紙。
她垂目去看。
紙上寫著兩行字。
第一行:乖乖睡覺。
第二行:明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么意思?
初夏蹲下身剛要去拿那張紙,但那張紙只塞進一半,也只停留五秒,然后就被抽了回去。
到底是誰塞的紙條?
乖乖睡覺?
難道是三叔?
只能是他了,也只有他會這么說,不過‘好地方’是哪里?他為什么不直接進來?
好煩吶,不過突然變得安心了。
既然三叔知道她在這里,還這么放心的讓她睡覺,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就算薛荊辰有什么陰謀想害她,想拖她下水,想找她墊背,但三叔絕對不會讓他得逞,所以,OK,乖乖睡覺,她也覺得開始困起了。
內間的床實在是沒法安心睡,因為那聲音雖然小,卻一直都沒有間斷。
她只好躺在外間的沙發上。
……
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她還沒醒,就有人拿著她的一縷發絲,輕輕的瘙著她的臉,她的鼻子。
她癢的用手去抓。
“嗯……別鬧。”
那人又拿著頭發瘙她的脖子。
她一順嘴:“三叔……”
“三叔?”
初夏聽到薛荊辰的聲音,猛然睜開雙目,從沙發上坐起。
“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前。”
“一個小時前?”
“沒錯。”
“為什么不叫醒我?”
“為什么要叫醒你?欣賞美女的睡臉是我最喜歡的癖好之一,尤其是在做過三次之后,女人會因為疲憊而全身心的放輕松,這時她的臉紅紅的,軟軟的,非常的美麗,尤其的可愛,而最重要的是,在人完全沒有防備心的時候,往往就會說一些發自內心真話,就比如剛剛,你叫了一聲三叔……”
“你聽錯了。”
“怎么可能?傾聽女人的聲音也是我最喜歡的癖好之一,而這世界最動聽的女人聲就來自于床上,有一次我被一個女人叫的全身都酥了,一下子沒忍住,成就我此生用時最短的記錄。所以女人的聲音我一定不會聽錯,你剛剛的的確確叫了聲三叔。”
初夏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他滿口的污言穢語,讓人耳朵非常不舒服。
雙目看了眼柜子上裝飾用的時鐘,時針已經過了七點。
“天亮了,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
“我們的合約,你打算什么時候簽?”
“三天后,三天后你拿著合約來我公司找我。”
“好。”
初夏急切的要起身,薛荊辰卻一把將她按了回去。
初夏仰頭看他。
“你干什么?你不是說我可以走了嗎?”
“嗯,是,我是同意了……但是,我又有點后悔了。”
“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剛剛為什么要叫三叔?”
“我說了,你聽錯了。”
“好吧,就當是我聽錯了,但我還有一件后悔的事。”
初夏的眉頭已經深深的蹙起。她有種不好的感覺。
薛荊辰的身體又向昨晚一樣慢慢的靠近她,這一次他看她的眼神已經不同了,滿滿的都是動情的浴火,而他說話時的氣息,也比普通人炙熱許多。
“剛剛看著你的睡臉,讓我對你產生了更大的興趣。我突然就在想,薄三看上的女人會是什么味道?會不會跟其他的女人不同?會不會讓我有不同的感覺?會不會讓我上癮?讓我也像他一樣,看上你,愛上你,想要擁有你。”
初夏驚的推他。
“你離我遠點。”
薛荊辰的力氣似乎并不比薄擎差,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下一刻就要吻上她的唇,但他卻又盯著她的耳垂。
“你的耳環很漂亮,是誰送你的?”
“跟你沒關系,離我遠點。”
“是薄三送你的嗎?”
“我叫你離我遠點。”
初夏一直推他,但他的身體就是紋絲不動,而他似乎就是喜歡這種掙扎,笑著再次壓向她。
“砰——”
房門突然被撞開。
初夏驚喜的以為是薄擎,但是站在房門口的卻是薄言明。
他雙目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現在曖昧的樣子,瞳孔一瞬間的放大。
“終于被我抓個正著,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大步走進來,薛荊辰已經離開初夏的身體,站在一旁,一臉的從容淡定,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初夏有些驚訝,但并不慌張。
她已經提交了離婚訴訟,就算還沒正式離婚,也跟他不算是正常的夫妻關系了,而且她也不在乎了,不過她還是很謝謝他,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候出現,幫了她一個大忙。
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裝,然后轉頭看向薛荊辰。
“薛少,昨晚我睡得很好,謝謝你,我們三天后見。”
“我很期待你再來找我。”
初夏笑著點了下頭,仰首挺胸擦過薄言明的手臂,走出房門。
薄言明的臉都綠了。
他憤怒的全身都在顫抖,雙目猩紅的瞪著薛荊辰,恨不得吃了他,而當他一步想要沖過去揍他的時候,保安已經急匆匆的沖進來,要不是薛荊辰抬了抬手,他們可能已經將薄言明拿下了。
薄言明沒辦法動他,轉身立刻去追初夏。
在長廊上她一把抓住她。
“你這個賤人,說什么是為了正事,你的正事就是跟人上床嗎?”
初夏不想理他,去甩他的手。
薄言明憤怒得一把將她推在墻上,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扇她的耳光。初夏完全沒有懼怕,雙目直勾勾的看著他。但是,薄言明高高舉起的手在落下的中途被人猛然抓住。
初夏驚訝的看著那個人。
“三叔……”
薄言明轉頭怒瞪薄擎。
“三叔,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你沒資格插手。”
薄擎冷目充滿寒霜。
“我是沒資格插手,但在這鬧事,會影響我們薄家的聲譽。”
“聲譽?她都跟人開房上床了,我的臉都被她丟光了,還要什么聲譽?”
“你不要,但薄家要。”
“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這個賤人,一定要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跟其他男人做那些茍且的事,我一定要你弄死她!弄死她!弄死她!”
薄言明暴怒的想要對初夏動手,薄擎抓著他的手,大力的一甩,薄言明的身體順著他的力道向后倉皇,撞在兩個穿黑色衣服的保鏢身上。
“把他送回薄家,交給老爺子。”
“是。”
保鏢一人抓著薄言明的一只手,拖著他走向后門。
薄擎雙目看著初夏,一步走近她,輕輕拉過她的身體。
“沒事吧?”
初夏搖頭:“沒事。”
薄擎的手摸上她的肩頭:“他下手沒輕沒重,等一下上車讓我看看你的背。”
“我真沒事。”
“有沒有事不是你說的。”
初夏知道根本就勸不動他,只能乖乖跟他一起到地下停車場,乖乖跟著他上車,然后坐在后車座上,背對著他,讓他親自檢查確認。
其實她覺得讓他看一下背并沒什么,因為在受傷的那段日子,他經常會幫她換藥。
不過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他的手慢慢的拉下背脊上的拉鏈,那動作輕柔緩慢,像是夫妻間的寬衣解帶,而在他看到她的背脊后,大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一片余紅,雖然的確沒什么大事,但果然還是撞的不輕,再加上她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傷疤,讓他慢慢的就皺起眉心,然后靠近她,吻上她的背脊。
初夏感覺到他的唇。
冰冰涼涼的,但隨后又會漸漸變得炙熱。
她慌的反手去拉拉鏈。
“三叔,我都說沒事了,只是撞了一下。”
薄擎的吻越來越密,遍布她的整個背脊,而且他的大手來到她的肩頭,輕輕一扯,衣服就順著她光滑的肌膚脫落了下來。
“三叔,三叔,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嗎?”
“怎么了?怕了?你不是也說過,隨時都可以嗎?”
“我……”
初夏其實并不是拒絕,是緊張,而且又是在這里,她控制不住的緊張,不過,她還是放松了身體,放棄了掙扎。
薄擎見她如此,一把抱過她,親吻她的香肩。
“薛荊辰沒對你怎么樣吧?”
“你擔心?那為什么不進來?”
“那個房間有針孔,我一進去,就是給薛荊辰抓我把柄的機會。”
“你為了不被抓住把柄,就把我一個人扔在狼窩?”
“我已經確認過了,他跟你進去后十五分鐘就出來了,沒機會對你下手。”
“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我問的是剛剛,他回來后在里面待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
初夏突然轉頭,瞪著還在親吻他肩部的薄擎,微微有些生氣。
“你既然沒有把握他會不碰我,為什么不來救我?”
“救你?他真的對你下手了?”薄擎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
初夏背脊一陣冰涼。
這個人生氣的話,后果一定非常恐怖,可是她的地還沒拿到手,不能讓他暴走,所以趕緊解釋。
“沒有,薄言明突然闖進來,他什么都沒做。”
“那言明要是沒闖進,他就會做什么了?”
“不是。”
“你不用為他擔心,薛家跟楊家完全是兩個概念,就算我想動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動的了的。”
初夏松了口氣。
但薄擎卻有些生氣了,下口變得重了些。
“疼。”
初夏看向自己的肩頭,已經印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薄擎也沒什么興致繼續了,垂目看了看時間,大手將她的衣服拉上,并拉上拉鏈。
初夏以為他真的動怒了,想要說些什么軟話,但是薄擎卻突然下車,然后站在車門口,冷聲命令:“下車,換到副駕駛,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閉嘴,跟我走。”
初夏知道自己不能再開口,因為后果很嚴重,所以只好乖乖下車,然后換到副駕駛座。
薄擎親自開車,漫長的路程,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
薄家。
薄言明被帶到老爺子房門口的時候怒火還是沒有退,他掙扎著還想去找初夏,還想要折磨她,折磨到讓她哭著來求他,但是那兩個人將老爺子的門打開,又將他帶進房內。他面對著老爺子,面對著他多年都絲毫不曾減退的威嚴,只能壓下怒火。
老爺子看了眼他那張氣到漲紅的臉,嘆著氣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那點兒像我們薄家人?不成體統。”
“爺爺,如果你看到奶奶在面外跟別的男人鬼混,你還能冷靜嗎?”
“放肆!”
老爺子很少震怒。
他此時雙目圓瞪,臉上的皺紋如一條條恐怖的刀疤,猙獰的嚇人,而他更是站起身,似乎想要過來親手教訓他。
薄言明知道自己言語有失,馬上道歉:“對不起爺爺,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有意冒犯奶奶。”
“我教過你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靜的去面對,冷靜的去思考,冷靜的去處理,因為你沖動時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有可能讓你這一輩子都后悔莫及。”
“是,爺爺,我以后一定會讓自己冷靜。可是,我受不了那個女人給我戴綠帽子,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愚昧。”
老爺子又慢慢坐下。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跟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小昱不是你的兒子,既然你們已經沒有了感情,也沒有了任何的牽絆,那就趕緊離婚吧。我已經跟夏丫頭說好了,你們離婚后不會馬上公開,等百貨大樓建成,正式上市后,她會公開承認,是他對不起你,到時候被輿論的只有她自己,不會影響到薄氏,也不會影響到你。”
薄言明驚訝的看著他。
他竟然知道了,還跟初夏做了這樣的交易,他們竟然把他當成傻子蒙在鼓里。
“我不會離婚,我不會跟她離婚。”
“據我所知夏丫頭已經向法院提出了離婚訴訟,而你這幾年的作風招搖的跟公開已經沒有區別了,誰不知道薄家的大少爺是個花花公子?誰不知道薄家的大少爺女人多的數不清?而且專挑干凈的玩,你甚至還把懷著孕的女人接回家來住。這個婚已經不是你說不離就能不離的。我警告你,在這么關鍵的時候,我絕不準你再鬧出什么亂子,你敢再弄出什么亂子,你就不是我們薄家的人,到時候為了守住薄氏,為了守住百貨大樓,我會讓你父親在所有媒體下公開跟你脫離父子關系。”
薄言明的臉色非常不好。
他死死的攥著拳頭,狠狠的咬著牙根:“爺爺,您說什么我都聽您的,但是我不能離婚,我絕對不能離婚。”
“離不離婚不是你我說的算,而是法院說的算。”
“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
“我是有辦法,但是我不理解,把夏丫頭留在我們薄家,到底有什么好處?”
“……”
薄言明也說不出一個字的好處。
老爺子雙目凝著他:“你該不會還愛著夏丫頭吧?”
薄言明的瞳孔猛然放大。
老爺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一直以為你跟你父親一模一樣,原來在這方面你倒跟老三有些相似。夏丫頭的確是個好孩子,小昱也是個好孩子,只可惜你們沒有這個緣分,我們薄家也沒有這個福分,還是趕緊放手,趕緊忘了她,還有她父親,我可不想薄家背上人命官司。孰輕孰重你應該能分清,如果你一定要報復她,那就等百貨公司上市穩定后,我會幫你想辦法。”
薄言明聽著他的勸說。
他懂,他都懂。
但是他做不到。
他微微搖頭:“不,我還是不能跟她離婚,憑什么她能獲得自由?憑什么她能過上好日子?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痛苦?我不能放過她,我一定要拉著她,我一定要拉著她跟我一起痛苦一輩子。”
“固執!”
“對不起爺爺,如果您不肯幫我,我就自己想辦法。”
薄言明鐵了心的要跟初夏‘同歸于盡’,他轉身大步向房門走。
老爺子低吼:“抓住他,把他給我關起來,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是。”
站在門口的那兩個黑衣保鏢又一次抓住薄言明,拉著他往薄家的地下室走。
“放開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放開我!放開我!”
老爺子聽著漸漸遠去的聲音,不停的連連嘆氣。
真是不省心啊。
……
薛家。
薛荊辰本打算回家安安靜靜的補個眠,卻在一進門就看到依然帶著口罩的柯瑜,手里還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他走過去,調侃:“你這個樣子怎么喝咖啡?嘴上那是過濾網嗎?”
柯瑜放下咖啡,雙目瞪他。
“表哥,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去哪還要向你報備?”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有好幾個朋友都參加了昨晚的宴會,他們跟我說,你跟初夏去開房了?”
“你朋友家是搞媒體的嗎?怎么這么八卦?”
“你真跟她開房了?”
“的確,我們是開了一間房。”
“她怎么會同意跟做這種事?她一定有什么目的,想求你幫忙吧?”
薛荊辰伸手拿起她放下的咖啡,非常不介意的喝了一小口,然后邪惡的看向她:“我說表妹,咱們雖然不是同一個姓,但也是一家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了,你表哥我困著呢。”
“奮戰了一個晚上,能不累嗎?”
“是啊,累死了,我上去睡了。”
薛荊辰起身要走,柯瑜急忙又道:“我已經叫我朋友查過了,初夏找你是為了你手中的一塊地,而那塊地莫氏也看中了。我不管你跟初夏之間到底做了什么約定,總之那塊地你不準賣給她。”
“我家的地,怎么你變成主人了?”
“你剛剛不是說了嘛,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執意要把地買給她,那從今以后,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威脅我?”
“我已經幫你聯系了莫總,明天他會拿著合同在我訂好的飯店等你。”
“不但威脅我,還先斬后奏?”
柯瑜完全霸道:“我雖然覺得你那天說的對,但我還是討厭她,我絕對不能讓她過的這么舒坦,這么順利,像她這么隨便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薄擎,更不配在薄家呆著,總之今天你不答應我,我就去找嫂子,好好的跟她說說,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好事,還有你以前的那些好事。”
薛荊辰根本就不在乎她去說,但他是真困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見莫總。”
“真的?”
“我去睡了。”
的確是真的,真的去見見……
……
馬場。
初夏換上一身騎馬時專用的裝束從換衣間走出來。
說什么好地方,竟然大老遠跑來騎馬,他應該不知道吧,她小時候被馬踢過,她很怕馬。
薄擎也換了身衣服,但顯然他很不喜歡那個身緊的白色馬褲,只是隨意的穿了件運動褲,而他卻對她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輕聲:“不錯,很適合你。”
初夏并不覺得好看,滿滿的都是心理陰影。
“我們真的要騎馬嗎?”
“不用擔心,我幫你選了一匹最溫順的。”
“不是,我對馬……”
“她怕馬。”
打斷她,并揭穿她的聲音竟然是林沛涵。
初夏轉頭看著英姿颯爽的她,比起自己身上的裝束,她身上的更加專業,而且手中還拿著馬鞭,非常有范兒的走過來,笑道:“夏夏小時候被馬踢過,雖然并沒有受太大的傷,但從那以后就再也不敢靠近馬了,每次我找她來騎馬,她都遠遠,必須拉開五十米的距離,遙望著我一個人騎。”
初夏瞪她:“哪有那么夸張?”
“這算夸張嗎?我沒說一百米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初夏的臉有點掛不住,趕緊轉移話題。
“你怎么會在這?”
“你不知道嗎?這是我家老王的馬場,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型的馬術俱樂部,我每個星期都要過來兩三次。”
“你家老王的?”
“沒錯,他在那邊還有一個飛盤射擊場,你要是真不想騎,可以去那邊射飛盤,也挺好玩的,他現在就在那里陪客戶射飛盤,你可以讓他教你,我也可以教你,但我要先騎兩圈,你要等等我。”
初夏真是有些感慨。
老王的企業基本都是娛樂,不過他涉及的娛樂范圍還真廣。
張開口剛要回應,薄擎卻替她回答:“不了,她要先騎馬。”
初夏的臉瞬間垮了。
這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她怕馬,怎么還讓她騎?
沛涵倒是覺得這倆人有意思。
“行,你們選好馬了嗎?用不用我幫你們選?”
“已經選好了。”
“那就開始吧。我聽說三叔的馬術相當厲害,機會難得,我一定要跟你比一比。”
“好,如果我贏了,可要討個彩頭。”
“那如果你輸了呢?”
“你說。”
沛涵眼中露出狡猾:“我家老王一直想在你們百貨大樓內插一腳,如果我贏了,等你們百貨大樓蓋好,頂層就歸我家老王,怎么樣?”
“好。”
薄擎爽快,沛涵立刻叫人把她的愛駒牽出來。
她斗志滿滿的開始熱身。
薄擎則依然穩重淡然的牽過一匹純白色的母馬。這只馬的性子非常溫順,就那么安靜的站在,完全不亂動,只是偶爾吃吃草,但初夏看到它雙腳還是不自覺的后退,完全不敢靠近,要不是薄擎抓著她的手,她早就已經拔腿跑了。
“我不行,我真怕。”她終于說出了真心話。
“就是害怕才要去戰勝。來,先摸摸它。”
初夏的手很抖,不過這匹馬的鬃毛很柔軟,而且還被人精心的編了很漂亮的辮子,完全就是一匹美麗的馬公主。薄擎見她稍微好了一些,用另一只手碰了下她的腿:“這只腳,踩在這上面,然后用力蹬上去。”
初夏小時候騎過馬,她的父親跟沛涵的父親就是馬友,她知道怎么上馬,怎么騎馬,但就是害怕。
“別怕,我會保護你。”
他的這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
初夏深深吸了口氣,把心一橫,找著曾經的感覺,漂亮的上馬。
薄擎看著她的動作,雖然肢體還是有些僵硬,但那個瞬間,她很美麗。
坐在馬上初夏的心立刻就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薄擎牽著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他一直仰頭看著她,看著她不安的臉色,在對上她的雙眸時,他微微揚起嘴角,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初夏看著他的笑容,陽光都在他的臉上閃著光。
漸漸的,她不再害怕,隨著薄擎的步伐一圈一圈的騎在馬上。她并不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懼,而是相信他。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來她都能夠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這邊林沛涵已經等不及了。
“三叔,還比不比了?”
薄擎沒有理她,而是看向初夏。
“一個人可以嗎?”他輕聲問。
“嗯。”初夏勉強點頭。
“我只跟她比一場,很快就回來。”
“嗯。”
“你希望我贏嗎?”
初夏有點糾結,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則是她……唉,人生第一次重色輕友。
她點頭:“希望。”
“那能給我一個吻嗎?”
“吻?”
“幸運女神的吻。”
薄擎說著,已經仰頭靠近她。
初夏第一次居高臨下的俯視他。雖然有些羞怯,但還大方的俯下身,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
薄擎今天的笑容好像特別多,又一次對她勾起了嘴角。
他轉身上馬,動作連貫,帥氣瀟灑無限。
他騎著那匹身材精健的黑馬來到沛涵身旁。他們比的是障礙跑和沖刺跑的混合,前五百米有五個橫欄,一個比一個高,后五百米是全力沖刺,最先沖線者,就是贏家。
初夏有些緊張,已經忘了自己怕馬的事,一直盯著薄擎。
老王似乎也跟客戶談完了生意,騎著馬來到她身邊。
“這可真是難得一見,我從來沒見薄擎賽馬輸過,也從來沒見沛涵賽馬輸過,這兩人第一次比,你覺得誰會贏。”
“王總覺得誰會贏?”她反問。
“當然是沛涵。”
“那我就是三叔了。”
老王看著她。
才跟薄擎相處沒多長時間,竟然越來越像他了,狡猾的很。
那邊已經開始了。
薄擎和林沛涵一同喝著‘駕’,兩匹馬同時飛奔出去。
初夏完全緊張的抓著韁繩。一開始,沛涵的馬爆發力極強,瞬間就超了薄擎五六米,而且每一個跨欄的動作都非常干凈利落,級為標準。初夏以前經常看沛涵騎馬,她就是那種野馬的性子,永遠都是奮盡全力的沖刺沖刺,完全不管不顧,但薄擎卻不同,在漂亮的越過那五個欄桿后,他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高高的舉起馬鞭,大聲的喊著“駕”,馬立刻提速,好像四肢都安裝了推進器,快速的追上沛涵,超越她,沖過那條終點線。
“耶——贏了——”
初夏高舉雙手歡呼。
老王稍稍有些失落。
沛涵雖然不甘心,但她就是個男人性格。
“三叔的馬術果然厲害,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下次我一定會贏。”
薄擎雖然贏了,但臉上依然還是那么的從容淡定。
“說好的彩頭,不會食言吧?”
“三叔想要什么彩頭?”
薄擎沒有回答,但雙目卻看向遠處的老王。
沛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突然明白了:“你想要我家老王的馬?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他肯定不會給你。”
“他的確不會給我,但你出馬,他一定愿意雙手奉上。”
“我為什么要幫你?這里有這么多匹馬,你為什么偏偏要那匹?我看三叔你也不像是愛馬的人啊?”
“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初夏。”
“夏夏?”
“我家二哥最近似乎又有些小動作,我想給他點甜頭,安撫一下他。”
林沛涵想了想。
“我懂了,走吧。”
兩人一同回去,沛涵一臉郁悶。
“我輸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下次贏回來就好。”老王趕緊安撫。
沛涵哀嘆一口氣:“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我不但輸了,還輸了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沛涵瞅了眼老王胯下的馬。
老王立刻緊張了:“這可不行,這可是我的命根子,我這輩子就算傾家蕩產也不能沒了它,還有你。”
“原來我在它后面,我還不如一匹馬?”
“當然不是。”
“什么都別說了,今天有它沒我,有我沒它,你自己選一個吧。”
“沛涵……”
“不過!”
沛涵馬上又轉折道:“如果你選擇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今年之內嫁給你。”
老王的臉色立馬就不一樣了。
“你肯嫁給我?”
“我最近也是有在考慮的,你的年紀這么大了,再過幾年就是老頭子了,到時候影響生育可就不好了,所以為了下一代,我認為還是早點結婚比較好,不過我老爸那邊你去搞定,我到現在還沒跟他和好呢。”
老王壓根就不在意她那句‘老頭子’,他在意的是:“你肯跟我生孩子?”
沛涵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爽道:“當然啦,不然我沒事閑的跟你處了三年,還跑去你那跟你同居,把什么都給你了。”
老王這下開心了。比做了幾個億的生意都興奮。什么馬不馬的,當然是老婆孩子重要了。
“好!”
他豪氣看向薄擎:“這匹配馬我就送給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說。”
“第一:必須好好照顧它。”
“可以。”
“第二:我要你跟初夏今晚住在我的馬場,正式確定關系。”
“我們已經可以確定關系了。”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心靈上的,而是身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