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理。”
謝紀這次覺得這些人居然這么識相,還真給他說出方法來了。
看來這些人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蔡巖有點受寵若驚,他居然被謝紀贊同了。
他們為了讓謝紀滿意可是做出太多讓步了。
“但要真按你做的,可能那些百姓一輩子都還不清欠下的債務。”
謝紀想的還不止這些,要是那些官員在背后做小動作,比如將自家的土地出租給民眾,然后不用五五分,就七三分就已經夠嗆了;或者是出錢幫那些百姓買一些土地,記在百姓名下,百姓欠了那些官員的錢,不就成了變相剝削百姓了嗎,更何況,這樣還能增長那些官員的勢力。
這樣子,不僅稅收減少了,大部分都進了官員的口袋,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但是又不能被陛下看出他是在救濟那些民眾。
他真的是難了,自己想當忠臣,卻被皇帝逼著當奸臣。
這古往今來,還沒聽說過像他這樣的例子。
哪有皇帝喜歡奸臣呢?
當今圣上便是。
不喜忠臣愛奸臣。
額……
真是個奇葩。
對了,這賦稅不止有田賦,還有戶稅,口稅,還有什么雜七雜八的稅,太多了,他看著就有點煩。
更何況,要不是他從縣里面整理資料得出的他還不知道,原身記憶里也沒這么多稅。
看來這是那些貪官污吏巧立名目,一致的將整個社會搞的烏煙瘴氣。
這么多稅,看來該廢了。
要是讓這些貪官污吏繼續胡作非為,他要是明年不能交差,那就玩完了。
農業稅暫時還不能棄,但是其他的稅,他還不能全面廢止嗎?
蔡巖聽到謝紀說的,心想沒準這丞相還不滿足,他們已經退的夠多了。
“丞相,百姓還不清債務不就更有愧于朝廷了嗎?要的就是讓他們欠下還不清的債務,這樣他們內心愧疚,以他們的愧疚之心,為了償還債務,定會愈加努力耕種,那樣子糧食不就大豐收了。”
江南之前被原身禍害的可不淺,這次他的思想里句句透露著對百姓的惡意。
他們不好過,那百姓也不好過,更何況他們已經夠好了吧。
還白給他們土地,他們就收收利息有什么不好的嗎?
他們又沒讓那些人去死,更何況,這些利息他們可得不到,而是國庫多了。
“這樣,也有理,但不夠,你們還是太弱了,這樣子剝削,不能創造出更多的財富。”
謝紀搖搖頭,既然這些人這么喜歡剝削百姓,那他就來教教他們。
畢竟他可是被皇帝警告必須要做奸臣的人。
江南聽了這番話,愣住了,丞相不是說要富民嗎?
其他人也是,難道這個丞相又正常了?
“本相之前看你們剝削百姓,無非就是增加賦稅那些苛捐雜稅之類的,那只是低層次的剝削。那樣子剝削不僅得不到好的還能惹得一身騷,不值不值。”
謝紀搖搖頭嘆道,孟濤倒了一杯茶給謝紀,謝紀將茶水放在嘴邊吸吮了一下。
“丞相,您的意思是換種方法剝削民眾?”劉稽好不容易發話了。
周圍其他人都豎起耳朵了,他們想知道謝紀接下來要怎么說。
“剝削民眾?靠苛捐雜稅剝削民眾,這就是你們來錢的好辦法?”
謝紀嗤笑了一下,看著那些官員頗為不屑和不想搭理。
這么弱智的手段,也就這些官員會采用了。
“不…不是嗎?”沈議問道。
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就連丞相您之前都大為贊同的。
“是個屁,這只是最低劣的手段,虧你們想的出來。”
謝紀又輕笑了一下,嘴角里充滿了對那些官員的諷刺。
這些官員被看著不是很自在,他們何時被人這么笑話過。
他們的手段低劣,那高端是手段是什么?
“那丞相,高端是剝削手段是什么?”
“要剝削民眾,那些民眾都那么窮,怎么剝削?就算將他整個人全部剝削至死,你們又能撈到什么好處?就算是殺雞,首先也得把雞養得肥肥的再殺。”
“讓雞餓著,就那全身都是骨頭,你們吃著痛快?”
謝紀直接輕笑道,那些百姓,就算將他們全部的身家全部搜羅起來,也沒有多少財富。
就這些廢物,整天盯著那些百姓種著那些糧食,就靠著那些糧食,有什么出息?
“那丞相有何好主意?”
沈議不解道,他們的財富都是這么來的。
不,不對,這個謝紀的財富來源有好幾個方面。
他是丞相,自然有來錢的途徑,這個謝紀有自己的產業。
明著是重農抑商的,但是他家族卻暗地里他卻在背后販賣那些生活所必備的物品。
比如糧食,就喜歡在豐收之際囤積大量糧食,然后在冬春之際以高價賣出。
并且在其中控制了鹽鐵業,收入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那絕對是一大筆可觀的數字。
但是這個謝紀欠揍的事,自己還在明面上重農抑商,不允許其他人賣那些糧食,鹽之類。
要是有人敢明著跟謝紀對著干,那不好意思,你家產不僅要充公,還得有牢獄之災。
因此許多商人對謝紀敢怒而不敢言。
沈議想到這事,心中腹誹,你謝紀還有其他收入,不僅富可敵國,而且還有那么多官員孝敬你,自然不缺錢。
但是那些官員,除了俸祿,來錢的途徑自然是使勁地剝削百姓了。
就你說得輕松,你可以,但是其他人不行。
不過皇帝為啥放任謝紀那樣之做,那是因為國庫需要錢時,謝紀直接捐了一千萬兩黃金,出手這么大方。
皇帝自然高興了。
沈議覺得謝紀這錢就是賣那些糧食賣來的,合著自己經商卻不讓別人經商。
那些賄賂的錢對上那一千萬兩黃金,簡直就是黯然失色。
“笨蛋,你不會將那些雞喂飽了再宰啊。”
“那些民眾,家里有幾個錢,你剝削有什么好處,到時候那些百姓活不下去造反了,還得派士兵去鎮壓,合著兵不用錢啊!”
“你們將那些百姓搜刮一空,搜刮就不說了,還產生民亂了,合著還要本相去填坑的啊。”
“本相的兵不要錢啊,就算不是本相的兵,那陛下的兵不要錢啊,合著我還得給你們擦屁股,你知道哪些軍糧是怎么來的,本相出的,本相不僅要去填你們因為你們貪污受賄留下的那么多的空子,還得每年給兵部一大筆錢。”
“吃虧的不是你們,是本相。你們那些貪污受賄的錢加起來都不足以彌補本相受到的損失,本相就算有再好的脾氣也得被你們惹爆了。”
謝紀直接劈頭蓋臉地對沈議罵了一通,原身是有錢,但也不能這么揮霍啊!
要不是原身使用強硬手段,將整個國家的那些生活必須品的販賣權全部攔到手上,沒有經過那些官員之手,早就不足以支持國庫的支出了。
這也是原身和陛下的交易,原身將整個國家的大部分市場全部壟斷,但是前提是支付給國庫一筆不小的費用。
還好里面沒有經過官員之后,要是有哪個官員敢不知死活的插手,原身絕對會不客氣的將他送到大牢里安度晚年。
這可是原身的錢財之源,怎么能被官員染指。
沈議被罵的懵逼了,他就說嘛,國庫被那么多官員給貪污了,按道理來說資金應該有點匱乏。
可是居然官員的俸祿照常發,戶部也沒有告急的。
國庫本來應該歸戶部尚書管,可是自從那次何言說過一次國庫資金不足,謝紀捐了一千萬兩黃金之后,就把國庫給要過去了。
皇帝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了,說錢是謝紀捐的,他管理也是理所應當的。
自從那之后,就沒有聽到國庫缺錢的時候了。
這國庫的錢皇帝其實是知道的,謝紀將國庫的錢和自家的錢分開管,其中,除了皇帝,李尚和也知道這筆錢的來龍去脈,這管理國庫除了謝紀,暗中大部分都是皇帝的暗衛。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丞相自己出的錢。
那他們貪污受賄的錢,豈不是要丞相自己將這窟窿給填上。
這想想,那些官員賄賂謝紀的錢謝紀一律收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這就好比自己貪污了一些錢,再將這一小部分錢還給謝紀,謝紀不將你罵一頓就不錯了,還想賄賂,用我的錢賄賂我。
這樣想著沈議的臉色就有點怪了。
他底下了頭,他貪污的也不少,難怪沒什么事,都是謝紀擺平的。
也難怪那些人一直在告謝紀貪污受賄,陛下總是置之不理,也就是這個原因。
“不將那些民眾喂飽,你們就去壓榨,你們不吃虧,吃虧的是本相。”
“你們將那些百姓的財富全部壓榨的一干二凈,有的甚至導致百姓大規模死亡,這難道不是竭澤而漁?”
“看看,這天下那么多的農民大亂,還不是你們這些貪官污吏搞出來的,本相還得去擺平,這軍糧你們出啊!”
“死人是無法創造價值的,只有活得,健康的人才能創造價值,你們把那些百姓逼死有什么用,屁用都沒有。”
“本相將丑話說道前頭,你們回去警告你們到底下屬,之前的賬就算了,要是敢再這之后再明目張膽地搜刮民財,甚至搞出民亂。這個坑,你們自己填上,否則,以謀反罪論處。”
謝紀說完這句話眾人皆震驚。
謝紀說這番話對于他們就是一晴天霹靂,他們不能貪污了?
否則就以謀反罪論處?
這會不會太過了?
不是說好了跟他們說怎么更好的搜刮民眾,怎么就說成不能搜刮民財了?
而且要是那些百姓叛亂,他們也得以謀反罪論處?
憑什么?
那些百姓造反關他們什么事?
又不是他讓那些百姓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