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凌也無可奈何,兩人就杵在那童家門口看著這倆老夫妻哭。
背后突然傳來一聲東西掉落的東西,兩人回頭只看到那李寡婦扭著肥胖的身子,手里挎著一大籃子跑遠了。
秦施凌說:“不如咱們不要這地了吧,我打獵也能養活你們的。”
蘇煙拒絕道:“不行,這地必須要。”
“秦施凌,我們老兩口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娶了媳婦就六親不認要逼死我們啊!”
秦施凌皺緊了眉頭,蘇煙感覺到他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我們也要吃也要喝,你們是想逼死我們嗎?”蘇煙也著急。
蘇煙一開口,他倆就一改之前那要死要活的狀態,跟她口水大戰了三百回合,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你們在干什么?”
蘇煙回過頭,只看到那村長佝僂著身子,手里杵著代表村長權利的手杖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幾個光著膀子膀大腰圓的漢子,一副要來干架的模樣。
秦施凌面色不變的打了個招呼,“村長伯伯。”
村長伯伯重重的一剁權杖,“你還知道叫我伯伯?你們就這么去欺負兩個長輩?”
秦施凌說:“這地是祖先們分下來的,本來是借給童伯伯他們,可他們不還……”
話還沒說完,就被村長給打斷了,“還地?我昨天都說了,這地若不是他們一直種著一定都荒廢了,你們現在想拿回地只能用錢買!”
秦施凌覺得村長的邏輯有問題,重重的皺著眉,蘇煙看不過去立刻就說:“村長,當初這地說好是租給他們的,他們不僅這幾年都沒付租金,現在要他們還地卻又推三阻四,還講不講道理了?”
老村長揪著自個兒的白胡子,自顧自的想了一會兒,最后一皺眉說:“你這彎彎繞繞的又是租金又是還地的,亂七八糟說的什么呢?反正我在這里說好了,這地這幾年都是他們在種,就歸他們了!”
蘇煙費勁巴交的解釋了半天,這老村長愣是要把地給童家,她漲紅了臉說:“你真是個老糊涂!”
村長一瞪眼就要發做,秦施凌只好拉著蘇煙走了出來,她氣鼓鼓的走了一路,快到家了才憋出一句話,“怎么可以這樣!!!”
秦施凌垂著眸說:“對不起,我沒有把地要回來。”
該說對不起的也不是他啊!
蘇煙側頭看他,他的一半側臉都在太陽的余韻下多了一層微弱的光圈,映襯著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如同天神下凡,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之前那個會發光的笑容突然出現在腦海中,蘇煙驚了一下,才發現他們牽著手走了一路。
他的手很大,上面很多繭子,被他握著,那熱度直達心底,很有安全感,心跳加速,蘇煙一時間竟不想放手了。
就這么牽著吧,多牽一會兒,就牽這一回,她心里默默的想,手卻緊了緊。
秦施凌看著她突然又笑了起來。
她看著他的笑容,說:“沒事,總會有辦法種地的。”
兩人牽著手走到了家門口,遠遠的就看到晨曦倚靠在門邊上看著他們,一雙狹長的眼睛里滿是幽怨。
“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餓死了。”
蘇煙嘴角抽了抽,秦施凌已經松開了她的手兀自走進了廚房中。
看著秦施凌的背影又看了看晨曦,她搖了搖頭,真是差太多了。
她也走進了廚房看著秦施凌做飯,他的袖子做得很小,用繩子扎出小袖口,所以十分的方便,動作利落的洗菜炒菜煮飯,一舉一動都完美得不行,仿佛身上自帶光暈。
蘇煙愣愣的想著,肩膀卻突然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回頭瞪著晨曦。
“你喜歡上他了?”他用唇語問。
“不關你的事。”
“切!”晨曦轉身走了出去。
“要不要先吃一點?”秦施凌手里拿著一顆剛被剝完衣服的土豆問她。
蘇煙一愣頓時紅了臉,“我來幫你做……”
他笑了笑說:“馬上可以吃了,出去等著吧!”
蘇煙看著那已經炒出來的兩盤菜,尷尬得不行,她是真想幫他做的,可一不小心就……
只怪他長得太好看。
吃完飯,外面就來了不速之客,定睛一看,是童家那對老夫妻。
“秦家丫頭,我們考慮一下,這個地是不能還給你們,但是你們可以來幫我們種地啊!”
“人老了,腿腳也不利索了,這地這么大一塊還真種不過來,你們三個人來種的話,每年收成的糧食,一畝地分給你們十斤怎么樣?”
蘇煙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笑著說:“據我所知,你們現在雇的種地的,每年收成的糧食都是一畝地給十個銀幣吧!”
銅錢就是銅幣,二十個為一串,五串銅錢相當于一個銀幣。
一斤豬肉是二十個銅錢,一斤米才兩個銅錢,這倆老家伙,是來找茬的吧!
蘇煙心里這火氣一上來,學著之前童老太婆扛著竹竿子打她的模樣,拿出一旁的柴火棍子就朝著他們招呼了過去。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
“哎呀呀,這死丫頭打人了!救命啊!”兩個老不要臉的立刻吼了起來。
秦施凌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還是濕的。
“有沒有傷到?”他出來抓起蘇煙的手就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倒是讓她怔了一下。
“她傷什么啊傷?我們老兩口都快被她給打死了!”倆老夫妻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撒潑。
“賠錢!不然我們就告訴村長去!”
這還蹬鼻子上臉了!蘇煙眼睛一瞪,提著柴火就要打下去,秦施凌卻拉住了她。
“你要是敢給他們什么東西,我就,我就……我就馬上走!”她瞪著秦施凌吼道。
秦施凌一愣,唇角翹了翹,把她護在身后,低頭對童家老兩口說:“兩個長輩,田已經被你們搶去了,我媳婦兒也沒有打到你們,如果你們硬是要訛詐小輩的話,小輩也只好不客氣,拿著刀子干一場了。”
說著,他就從里衣里掏出了一把用來剝獸皮的小刀。
刀子寒芒一閃,把童老夫妻給鎮住了,他們連忙爬起來,話也不敢多說,腳步飛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