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也差不多摸透了秦施凌的性子,沉悶,不擅與人交流,跟村子里其他人的關(guān)系也是不好不壞的。
要他爭什么東西他絕對是爭不過的,真讓他生氣了他直接就動手,不鑒于武力值太高,他都不用動手,人就給嚇跑了。
那倆老不要臉的麻溜的跑了之后,蘇煙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咱家的地,還是沒要回來!”
秦施凌不會種地,但也知道種地的辛苦,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眸色加深,好一陣才說:“我明天去一趟縣上把那豹子皮賣了,租一塊兒地吧!”
“這租地也要花不少錢吧,這糧食收成都不大好,要是遇上這樣災(zāi)那樣災(zāi)的,白忙活幾個月不說還失一張豹子皮!”晨曦賤兮兮的說。
蘇煙眼神都沒給他一個,“閉嘴!”
“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縣里。”話剛出口,她又想到秦施凌把她從鎮(zhèn)上帶回來走了一大下午,要是去縣里要多久啊?
思緒變化一番,她又說:“算了,你先把豹子皮賣了,先買些種子回來,租地的事過后再說。”
秦施凌也不問為什么就點頭答應(yīng)了,大概在他看來,蘇煙說要種地的事只不過是小孩子一時興起,不過,難得他還愿意陪著她鬧。
蘇煙是聽到晨曦的話才想到一個問題,現(xiàn)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xiàn)袁隆平,也就是說沒有雜交水稻,而且也沒有什么農(nóng)藥,薄膜之類的。
糧食產(chǎn)量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自然災(zāi)害,真有可能會白忙一場,她必須要先培育出高產(chǎn)量,極頑強的種子才能開始種地!
而且培養(yǎng)種子的這一段時間,她一定要把那田地都給要回來,平白的讓人占了個便宜,縱然不是自己的東西,她心里也格外不舒坦。
第二天秦施凌提著豹子皮出門去了,蘇煙也早早的出門了,她要挑一塊兒比較肥沃的田,不要太多,只需要一兩個平方的地方就能開始培育種子了。
她找了那些邊角處有空隙的田就找到了那些人家門口,好幾家都拒絕了她的租地請求,問到村口的第四戶人家的時候,那家人卻格外意外。
“這么小一塊兒田能種個啥?丫頭你是在鬧著玩拿我們尋開心吧?”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反正那點田在邊上,也是你們不用的,不如就拿來跟我換點東西?只要不太過分,我都盡量,盡量。”
這戶人家姓王,男主人叫王正貴,他們跟村口殺豬的王瘸子是一家人。
王正貴一臉看不起蘇煙的模樣,心想那點地能換多少東西?以后還容易惹出什么麻煩來。
“不換不換,你去問問別家吧!”
蘇煙失望的走出來,秦施凌家是距離村口最遠的一家,從家里走出來,沿路問到村口了,愣是沒人愿意。
“當(dāng)家的,那邊邊角角的田送給她也沒事,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應(yīng)該互相幫襯著!”
正在她走了沒兩步,后面就跑過來一個婦人叫住了她說:“秦家的媳婦,那地你盡管用,只要不影響到我們種的谷子,什么都行,也不收你什么了!”
蘇煙驚喜了一下,連忙說:“謝謝嫂子,謝謝王大哥了!”
正貴媳婦笑得憨厚,“多大點事兒,我們也常跟秦施凌換東西哩,他那人不計較,也算是占了他不少便宜。”
王正貴在后面站看著兩個女人交談,面上有些不高興,蘇煙突然高聲說:“謝謝王大哥跟嫂子了,以后要是我的種子培育出來了,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們。”
王正貴跟婦人都茫然的看著她,她也不多說,連連又道了幾聲謝謝,這才往家里趕。
太陽也落下去了,天邊一片橘紅漂亮極了,蘇煙欣賞著這鄉(xiāng)村風(fēng)景,沒有現(xiàn)代那些工廠汽車的排氣污染,這里的空氣也新鮮極了。
今天秦施凌回不來了,她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晨曦不在前院,順著一股香味繞到了后院里,她才看到一個木架子下燃著火,周圍亂扔著幾塊骨頭,雪白的狐貍倒在骨頭上面睡得酣暢,周圍還彌漫著酒香。
“蘇晨曦!”
還好這里比較偏僻,不然這死狐貍要是被人看到了就是一個大麻煩了!
揪著它的領(lǐng)子把它給扔進了他屋里,蘇煙也回屋睡了。
這幾天秦施凌都睡在她旁邊,兩人雖然沒有肢體上的觸碰,但那沉穩(wěn)的呼吸聲聽在耳邊也讓人安心。
她失眠了。
黑夜里一雙明亮的眼睛睜著,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的合上。
第二天一早,外頭突然有人叫喊起來。
蘇煙迷迷糊糊的走到院子里,李寡婦的大嗓門就吼了進來,“秦家的丫頭,你有沒有看到我家的雞?”
“大清早的,誰在這喧嘩?”晨曦也瞇著眼睛從屋里出來,看到是李寡婦,立刻轉(zhuǎn)身把門彭的一聲給關(guān)上了。
李寡婦卻盯著那扇門半天沒回過神,蘇煙跟她說話重復(fù)了好幾遍她都沒聽到。
不得不大吼一聲,“我沒看到!”
這李寡婦被嚇了一跳,立刻回過神來,失魂落魄的轉(zhuǎn)身走了,蘇煙心里卻總不怎么踏實。
既然醒了她也沒睡了,去那王家的田規(guī)劃了一下自己要種植的區(qū)域才回家來,等到天黑,秦施凌卻一直沒有回來。
他說過這里到縣城一個來回最多兩天的時間,蘇煙心里有些擔(dān)心,出門問了問,得知秦施凌每次去縣城差不多一天半就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不會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這周圍都是山野,什么野狼蟲蛇,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土匪什么的,他一個人能應(yīng)付得過來嗎?
惶惶不安了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早上頂著倆黑眼圈,她又被外面的吼叫給吵起來了,聽聲音,還是李寡婦的。
只見她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新衣裳,臉上抹著紅彤彤的胭脂,看起來跟個猴子屁股似的。
身后站著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孩子比蘇煙還高,長得黑胖黑胖的,手里提著一大籃子,滿臉的不耐煩。
注意到籃子里裝滿了各種什么米啊面啊,還有半扇排骨,這可是大手筆了,又想來換啥?蘇煙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