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特不靠譜!
偏他又是以一副倨傲的表情說出這番話,蘇煙忍住把鍋蓋拍在他臉上的想法,放好碗筷回到了屋子里。
晚上秦施凌回來吃完東西之后,蘇煙決定跟秦施凌談一談,天快黑了,她在院子里面點了燭火就要跟他講清楚。
“我不會跟你生孩子的,但是我能幫你掙錢,到時候妻妾成群,孩子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蘇煙認(rèn)真的跟秦施凌說。
晨曦要人參紫靈芝那些珍貴的東西才能送她回去,而在這之前她就必須要掙錢去買那些東西,同時也幫秦施凌脫貧致富。
蘇煙看著秦施凌被火光照射出臉上的棱角,沒有表情的臉上顯出幾分嚴(yán)肅,心里對他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秦施凌沉默了許久,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盯著她,里面顯出幾分嚴(yán)肅。
蘇煙心里有些發(fā)虛,她這個條件確實有些像是在說大話,秦施凌并不了解她,把她從典當(dāng)行里租出來也是為了生孩子。
如果他答應(yīng)的話,那就像是個冤大頭,雖然這么想,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期盼著他能夠答應(yīng)。
他黑眸中的火光閃了閃,說:“你不喜歡我。”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低低的沒有起伏,在歪歪扭扭的火光的照射下,顯出了幾分落寞,蘇煙心里立刻就緊了緊。
他看起來像個被討厭的孩子。
“對不起,我很感激你,可我不屬于這里,遲早會想辦法離開的。”不知不覺她就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
秦施凌忽然走到她身邊抓緊了她的手腕,眼里神色深沉,“你從哪里來?”
蘇煙愣了一下才說:“我曾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可家父久病不愈而亡,緊接著叔叔伯伯奪了我家的家產(chǎn)把我跟弟弟趕出家門,我懷疑父親就是他們害死的,我不能父親白死。”
嘴上編出了理由,可她背后卻出了冷汗,盯著秦施凌的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被他看出她在說謊。
她剛剛差點就把自己是穿越而來這件事給暴露了,如果這里的人迷信,那她會被燒死也不一定。
秦施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站起來就往屋子里走去。
他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啊?
蘇煙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躊躇的看著這一左一右兩扇打開的房門,不知道該進(jìn)哪一個房間。
“你擠到我了,胖女人!”
“胖你個頭,你不會變回原形啊!”
“這是我的床!”
“你靠我才有的這個床!”
早晨,蘇煙頂著兩個黑眼圈從晨曦的房間里走出來,秦施凌已經(jīng)扛著弓出去了,而她既然決定了要賺錢那就有計劃,要讓秦施凌看到成果。
現(xiàn)在家里的收入來源完全靠秦施凌打獵,而他每次都會把多的肉腌制起來,留到冬天才吃,米啊菜啊很少去集市上買,都是用肉去跟同村的人換,那些人也很樂意跟他們換。
而據(jù)她所知,秦家是有田地的,只不過在秦父去世之后沒人會種田,就租給了村子里的其他人用。
但秦施凌從來沒去收過租金。
蘇煙在秦施凌房間唯一的柜子里翻到了幾張泛黃的地契,可翻看了一陣之后卻變了臉色。
這地契上的地的地點清清楚楚,可這下面的地的歸屬人的位置卻破了一個大洞,像是被耗子啃的。
這死耗子,啃哪兒不好!蘇煙有些咬牙切齒,但還是拿著地契去找地了。
租了他家地的人,是李寡婦家往下一點的童秀才家,秀才已經(jīng)去縣城教書了,而他的爹娘還在家里種地。
這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直著腰瞪著蘇煙,“要地沒有,要命一條你要不要?把我這條老命拿去吧!”
“可這地契分明就是秦家的,這些年你們也沒有交過租金,我們也要吃飯啊。”蘇煙據(jù)理力爭。
童老漢瞇起眼睛看蘇煙手里的地契,卻突然笑起來了,“你看看你這紙都是破的,誰說這地就是秦家的了?小丫頭片子還想從我這兒騙地,沒門兒!”
蘇煙跟他們說了半天沒把人說通,那童老婆子反而拿著晾衣服的桿子來打蘇煙,蘇煙嚇了一跳,灰頭土臉的從童家跳了出來。
隨著這童家大門重重一關(guān),她就拿著地契去了村長家,這一去就是半天,但還是沒拿回地。
因為村長說:“秦家好多年沒種地了,這地要不是秀才他家在種早就荒廢,且你們這地契也都爛了,你家這地契作廢,這地,就歸秀才家了!”
蘇煙氣鼓鼓的拿著地契到家之后天都黑了,她吃了一天的閉門羹,那童家拒不還地,村長也是一口歪理,壓根就是在欺負(fù)她就是一女人。
吃飯的時候,她就把地契拍到了秦施凌面前,并且說:“把地要回來我們就能多一份收入,明天必須要回來!”
秦施凌看她一眼,只點了點頭。
晨曦卻挑了挑眉問她,“地要回來了之后誰去種?”
蘇煙沉吟了一會兒才說:“秦施凌要去打獵,這才是主要收入,種地暫時只能算是補貼家用。”
“你一個人去?”晨曦問道。
秦施凌卻皺眉說說:“這種事都該男人去干。”隨后他就盯著晨曦。
晨曦如臨大敵的把手里的碗放下來,拒絕的話在秦施凌嚴(yán)肅的眼神中完全說不出口。
吃人家的嘴軟。
蘇煙感激的看著秦施凌,反正她是使喚不動這貨。
第二天,晨曦懶洋洋的不出門,蘇煙就跟秦施凌一起,重新去要田了。
這一回童老兩口看到有秦施凌在,總算是沒有昨天那么囂張了,反而開始裝。
“我那秀才兒子,他在城里也不好過呀,他也還沒有娶媳婦,我們做爹娘的也要幫襯著點,多種幾畝地來補貼著,你要是把這地給要回去了,我們這一家人就只好一頭撞死在這墻上了!”童老太婆一邊說一邊哭。
童老頭扶著妻子也一把鼻涕一把淚,“是啊,你要地,不如就把你那打獵用的弓,一箭射死我們好了!”
頓時,這院子里哭聲一片,蘇煙看得目瞪口呆。
說實話,她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不要臉的人,他們的行為刷新了她的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