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喬清歡承認，自己這句話說得有點……嗯，膈應人。

但她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僅此而已。

“我有說過不喜歡，嗯？”

慕衍深不以為然挑眉，看著女人，菲薄的唇輕揚起肆意的弧度。

清歡剎那無言，一時不知該怎么回。

對哦，他是沒有親口說過不喜歡暖暖。

可是，行為舉止很明顯好吧。以前不許她總是去醫院看女兒，他也不是沒有見過暖暖，之前見那兩次，都沒給什么好臉色啊。

“現在很喜歡。”

末了，慕衍深又附上一句：“以后也會很喜歡。”

喬清歡身子明顯愣了一下，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剛才沒聽錯吧？

他說，現在喜歡，以后也會喜歡。

“為，為什么？”

總得，有個理由吧。那是她的女兒，又不是他的。

為什么。

慕衍深兀自輕笑，那笑意中鍍了幾分涼薄，看向她疑惑的目光，眸色深諳。

他要怎么跟她說，因為——

那也是他的女兒，他和她的女兒。

因為，他欠了那個孩子太多太多了。

因為，她是他的歡顏啊。

“愛屋及烏。”

當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時，喬清歡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愛屋及烏，這不是梁情才會說的話么，怎么慕衍深也這么說。

“愛屋及烏，他現在寵你，自然也會寵你的女兒啊。”

梁情白天的話，此刻回想起來，還真是一一對應了。

只是，當真如此嗎？

那她豈不是，很討他喜歡了？

怎么自己感覺不到，他很寵她呢。

最后女人只是哂笑一聲：“慕先生又在跟我開玩笑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一開始怎么不見他對暖暖好呢。

“你很喜歡這么叫我，嗯？”

“什么……”

叫他慕先生么，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秦然和芳姨不也這么叫他么。

“我說了，以后叫我慕衍深。”

“……連名帶姓？”

清歡試探性的反問，這人還真是奇怪，她要真這么稱呼了，倒顯得自己沒大沒小，不識身份。

“會不會不太禮貌啊？”

不太禮貌？

慕衍深抿了抿薄唇，他就喜歡，她目中無人，不識規矩的樣子。那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現在，唯唯諾諾，永遠把他和她之間當成是雇傭的關系。

“周末把孩子接到家里來。”

還沒從前一句話里回過神來，就被下一句話給驚得不知是喜是嚇了。

慕衍深說，周末把孩子接到家里來？

孩子是說暖暖嗎，家里……是指，這里嗎？

好不真實的一天啊，天翻地覆的轉變，這真的是慕衍深嗎？

……

白天在公司里，喬清歡還在想著昨晚他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都想不透。

謝子商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女人失神發呆的樣子，上前痞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嘖嘖，總裁的私人秘書竟然在上班時間開小差，小心扣工資。”

女人卻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工資？

說到工資啊，她好像到現在都沒有拿到過半分錢呢。扣就扣吧，反正自己也是來虛度光陰的。

“謝先生，慕總正在開會，距離會議結束還有半個小時。”

“我有說是來找你家慕總的？”

喬清歡：“……”

關于謝子商這個人啊，光是看這一副痞子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紈绔子弟，之前她也查過一些，謝家二少，大哥是謝氏集團的董事，和慕氏集團是長期的合作企業。而謝小爺則與慕衍深是兄弟之交，像他們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族，都是成群結黨的。

在一起的時候不外乎就是找樂子，不然自己也不會在夜色遇到他們了。

還有梁情。

說到梁情，喬清歡不得不敵視謝子商這痞子。要不是他，梁情至于辭職么，害人不淺的混蛋。

“你這眼神像是在鄙視我，嗯？”

“沒有啊。”

她說著，低下頭去看手中的文件。

“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不把我當君子看。”

卻是謝子商無意的一句話，讓女人手上那筆的動作一怔，隨即抬眸看著他。

“以前？”

謝子商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立刻收話：“對了，梁情現在在做什么工作？”

可她的目光依舊緊迫，緊盯著這廝，謝子商最怕被女人用這種質疑的目光看著了，謝小爺對女人說過很多謊話，可是面對喬清歡，倒是怯場了。

不得不說，慕衍深的女人啊，氣場無形中劇增。

幾秒后，清歡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應道：“她準備開家服裝店。”

“不回夜色賣酒了？”

“……謝先生這話說的不打臉么。”

謝子商蹙眉，打臉？

“不是因為你，梁情怎么會被夜色那些人排擠。不過現在也好，反正梁情也從來沒喜歡過你。”

現在，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你這么說，我倒是又對她有興趣了。”

謝子商的腦回路，可不能用一般人的去衡量。

他之前的確是膩了，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一直甩臉色給他謝小爺。偏偏梁情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怎么追也不肯跟他。

算一算也有兩個多月沒見了，怎么心里又開始有點癢癢了。

呵，追不到的女人，謝小爺是不會甘心的。

“請你別再去打擾她，你這樣的人，我們惹不起。”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怎么惹不起，你可是慕衍深的……”

意識到謝子商要說什么時，喬清歡想也不想的站起身，伸手就去捂對方的嘴。

這可是在公司，現在是上班時間，不遠處還有其他的秘書職員，她不想讓自己和慕衍深不堪的關系被這些人聽到。

末了，注意到旁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

喬清歡哪里知道，這層樓的職員都認識謝子商，但倒是第一次看到有哪個女人敢直接伸手去捂謝小爺的嘴的。

看來，關系不淺啊。

看出那些同事眼中的猜忌，她蹙眉，松開了手。

卻這么不巧的是，高層那邊的會議提前結束了。

顧靜綰是上來找慕衍深簽約文件的，不想卻看到這樣一幕。

“謝子商，你在這里做什么。”

謝子商聽到這尖酸刻薄的聲音就知道身后的來人是誰了，顧靜綰這個女人啊，就是區別對待太明顯了。

在他面前，和在慕衍深面前，完全是兩個態度。

不可否認，以前謝子商的確是對顧靜綰有那么點意思，長得美的女人，謝小爺都會留意一下。

只是這性子太傲嬌，再加上又整天追著慕衍深跑，沒意思的女人，很快就被他厭惡了。

顧靜綰冷眼看向喬清歡，嗤笑一聲：“這里是總裁辦，兩位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場合。”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謝子商回過頭睨了眼眼前這趾高氣揚的女人，如果沒記錯，她是姓顧吧。卻一直在慕氏集團做總監，不去幫自己的哥哥打理公司，也不覺得自己在慕氏就是個笑話嗎。

“謝子商，不是我說你，你看女人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劣質了。”

喬清歡擰眉，傻子都能聽出，這話是在說她了。

“看女人的眼光，是在說我么。”

顧靜綰身后傳來男人沉暗的聲音，女人身子一怔，驀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