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謝子商,噙著壞笑,越發得意。
看來這總裁是提前結束了會議,恰巧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看來,是有好戲看了。
顧靜綰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話會正好被慕衍深給聽到,一時間,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剛才是在羞辱喬清歡,可他竟然當著職員的面這么回應,豈不是在變相承認,喬清歡現在是他慕總的女人么?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顧靜綰知道,現在喬清歡靠著那張臉,正是風頭。她只能忍,不過很快,這張復制的臉,也會不復而存的。
“我剛才就是跟謝子商開個玩笑,誰讓他在外面招惹的女人那么多。”
謝子商挑眉,瞧瞧這個女人啊,還真是轉變得快。
“慕總,我來找你是談一下顧氏和我們的新開發項目。”
顧靜綰在慕氏是有一定地位的,先不說她的身份背景,就是做事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她這個總監,可是給公司拿下了不少的合作案,高層想不重用都難。
看著顧靜綰進了辦公室,門合上的那一刻,喬清歡微微舒了口氣。
……
快要臨近周末時,清歡注意到芳姨正在收拾一間客房。
“芳姨,你這是做什么?”
這房間布置的,很童心,放滿了女孩子喜歡的娃娃和粉色的蕾絲床被。
“先生說周末把暖暖接來,這是專門給她準備的房間啊。”
暖暖……芳姨也知道了暖暖的事了?
可是,清歡還以為那晚,只是慕衍深隨口那么一說。再說了,就周末過來一會兒,見個面而已,不用這么準備吧。
“喬小姐,你看這個粉色,暖暖會不會喜歡?”
芳姨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喜歡什么,只想著女孩子嘛,像個公主那樣,整個房間都是粉嫩嫩的,應該會喜歡。
而喬清歡看著那屋里精心布置的一切,不由得呼了口氣,而后看向芳姨,字字認真問道:“芳姨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知道,你一定要告訴我。”
因為,這對她而言,很重要。
“你說。”
“當年顧歡顏……是不是懷過孩子,并且那個孩子……也叫暖暖?”
終于,她問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問題。
從慕衍深一開始對暖暖名字的在意,到現在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她不得不這么懷疑。
芳姨聽到顧歡顏三個字時,明顯臉色就開始有點僵硬了,尤其是聽到孩子兩個字時,更是震驚。
“喬小姐,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我就想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對我的孩子好!這讓我很惶恐,讓我很害怕!”
縱使刻意隱忍,卻還是不得不有臨界爆發的時候。
“惶恐,害怕?喬小姐,你在怕什么?”芳姨的一句反問,讓喬清歡語塞。
是啊,她在怕什么。
她在怕,那個夢,那個夢里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那種疼痛感,太真實了。真實的,仿若那個畫面是存在過的,而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那個牢獄里,等待著的女人,是不是她呢?
“我……”
“你總說先生把你當成替身,說他在乎過去。可是恰恰相反,不是么。”
現在在乎過去的人,是她喬清歡。
“那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我有著一張和顧歡顏一模一樣的臉,這段時間又發生了這么多事,讓我越來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活得快樂一些就足夠了。”
芳姨記得,這話以前還是歡顏自己說的呢。
歡顏說,她從小到大已經習慣吃苦了。外在環境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所以內在的自我,只想著如何苦中作樂。
人活在世,很多事情不要太明白,也不要過于追究真相。
自己活得快樂,自己在乎的人,愛的人活得一樣快樂,就足夠了。
如今,芳姨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眼前的喬清歡。
“我想,先生現在想要的,也是如此。”
誰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就足夠了。
……
公司里,關于那天在總裁辦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喬清歡早上上班的時候,剛進電梯,就被那電梯里的職員用一種看國寶的眼神緊盯著。
而后,那竊竊私語的話語傳來——
“就是她,慕總的私人秘書,關系不簡單……”
“看著也沒什么突出的地方啊。”
“你不知道,那天慕總可是為了她,不給顧總監臺面下。”
“這么厲害啊,這女的什么背景呀……”
“……”
在背后說人是非,非要選擇在這么狹隘的空間里嗎?
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喬清歡提前下了電梯,還沒到最高那樓,就受不了電梯里的那種氛圍。
選擇走安全通道,沒什么人,果然清凈。
可是那樓梯上有些水漬,應該是清潔工沒有清理干凈,樓道有些暗,她踩上去,腳給滑了一下。
“啊!”
還好拽住了護欄,只是腳給扭了一下。
真是夠了,今天是犯小人么,搭電梯也不是走樓梯也不是。
好不容易爬到了最高層,卻看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放滿了東西。
有吃的有喝的,也有精美的小禮物之類的。
這都是些什么啊,一看卡片,都是一些部門的職員送來的。
這可算是,刻意討好?
幾分鐘后,沖了咖啡,去了總裁辦。
“你遲到了五分鐘。”
慕衍深已經到了,并且看上去有些嚴肅。
嗯,清歡為了避嫌,特意早出門了幾分鐘,自己打車來的公司,就是不想讓別人再看到她和慕衍深在一起。
可不想,反倒把自己給弄遲到了。
不過,就五分鐘而已,他至于這么較真么。
“抱歉。”
除了說抱歉,也沒其他的可以解釋了。
緩緩走過去,將咖啡放在他桌上。
雖然腳扭傷得不嚴重,但走起路來,還是有點疼。
“腳怎么了?”
果然,她身上有一點點小毛病,都能被他看出。
“……剛才爬樓梯時不小心滑了一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爬樓梯?
男人重瞳瞇了瞇,薄唇輕抿,“大早上你爬什么樓梯,沒電梯坐,嗯?”
這語氣,怎么像是在審問犯人啊。
女人努力忍耐,不去看他,支吾著:“電梯……是非多。”
人多,口多,話就多。
不等她再說什么,手腕已被他扣住,整個身子坐落在他腿上,那男性危險的氣息不斷靠近她。她垂眼,不敢去看他,每次這樣的時候,都很怕他亂來,也怕有人會突然進來。
喬清歡就是膽小,沒辦法。
“你在意那些是非?”
“……”
懷里的女人蹙了蹙眉,這是什么話,哪個女人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的是非啊。
“當然在乎了。”
“覺得做我的女人,讓你抬不起頭,嗯?”
“沒……”
做慕衍深的女人抬不起頭?
喬清歡下意識的出聲否認,可是不經意間抬眸,正對上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時,就緘默了。
其實,實際上,是這樣的。
因為……他和她的關系,不正當。
“我不覺得做情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誰說你是情人。”
誰說你是情人……
“我沒有結婚,你做我的女人,怎么就成情人了?”
“……”
沒結婚,就不算情人嗎,那算什么,女朋友?
呵,得了吧,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說起來也不怕打臉。
“可你有未婚妻,而我……也有丈夫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