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快說。”
“祁樹杰的哥哥有消息了。”
“關我什么事,祁樹杰的任何事情我都沒興趣知道!”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繼續我的美夢。可是沒睡多久,電話又響了,我抓起電話火冒三丈,“誰啊,半夜三更的,別人還睡不睡了?”
“是我。”電話那頭是個磁性的男音。
“你是誰?”我很沒耐心。
“白天才打完架,怎么才過了幾個小時就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你的手機還在我車上呢。”
“什么事?”
“怎么這么沒耐心,你倒是睡得安穩啊,我都要流落街頭了,”耿墨池氣呼呼地說,“你差點把我的房子給拆了,物業公司的人還以為我家遭劫了呢。”
的確如此,我去遠景大廈之前就已經將他的家徹底掀翻,能砸的都砸了,到我沒力氣砸了的時候,整個屋子已成廢墟,如東京十二級大地震般慘不忍睹。可是我毫無悔意,呵呵冷笑著說:“是我砸的,那又怎樣,我沒放把火燒了算是便宜你了。”
“那你還不如放把火燒了。”
“你想怎么著吧?”
“你應該給我些補償,我的損失可不小。”
“你要錢?”
“NO!”
“那你要什么?”
“搬來跟我一起住。”
“什么?”
“跟我住一塊兒,怎么樣,考慮考慮?”
“你開玩笑吧?”
“我是在開玩笑嗎?”
“我為什么要跟你住一塊兒?”
“補償啊,剛才說了。”
“做夢吧,我可不想我的名聲被你毀于一旦!”
“你的名聲?你的名聲很好嗎?”那渾蛋在電話里笑。
“什么意思?我的名聲不好嗎?”
“好像不太好,”他實話實說,故意打擊我,“據我聽到的是不太好。”
“既然不好,你還招惹我?”
“你錯了,白小姐,我不太喜歡跟名聲好的女人接觸,那樣就顯得我的名聲很壞……”
這個男人真的是厚顏無恥!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縷陽光,如此溫暖地照耀著我,多少年來,從沒有人讓我感覺這么溫暖過,從沒有!
可是世上的事真的很難說,僅僅過了兩個月,我居然跟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去上海度假了。12月31日晚,上海外灘人山人海,耿墨池帶我去看煙火,和現場數萬人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我們在人海里艱難地前行,感覺像是在穿越一個世紀。而他始終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把我丟了似的,牽著我在人海里沖鋒陷陣,讓我心中好一陣感動。不論過去經歷過什么,現在有個男人牽著我一起邁進新年,這實在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
新年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在漫天煙花的輝映下,在四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耿墨池突然抱住我,深深地吻住了我,一直吻到了新年。
那一吻,比煙花還迷醉,比排山倒海的歡呼聲還驚心動魄。
“記住這一天。”耿墨池在人海里深情地說。
“我當然會記住,當然會……”我勾著他的脖子與他鼻尖對著鼻尖,由衷地說,“謝謝你,耿墨池,你讓我活過來了。”
“Metoo!”他將我抱得更緊。
兩人相擁著一起看煙花。
其實我對煙花并沒多少興趣,我不喜歡煙花虛假的繁榮,轉瞬即逝,哪怕此刻上海的半邊天空都被煙花的絢爛照亮,我也覺得那煙花并無多少美感,過分的美麗總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也覺得眼前的幸福來得太快太極致,男女間所能蘊含的一切美妙感受此刻全都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同樣的不真實,同樣的讓人患得患失。這是真的嗎?我不停地在心里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