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敢!”
楚厲珩低頭道歉,這人畢竟是他的生母,就算真的有什么過錯,他也不能像對其他人一樣對她。
他只是沒有想到,太后宣趙瑜過來,竟然是要冊封他為妃。
男子為妃,這在遠昭國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更何況趙瑜的性子那樣倔,怎么會同意這樣的事?只怕是覺得侮辱至極。
“母后,遠昭國從未有過冊立男子為妃的先例!”
楚厲珩提醒,顯然也并不認同冊封一事,太后微微一笑:“你現在是皇帝,只要你喜歡,做這一個先例又有何妨?”
她好像全然是站在楚厲珩的角度考慮問題,言語卻帶著刺,楚厲珩知她不喜,連忙開口解釋:“母后知道兒子心性如此,兒子對趙瑜只是一時沉迷,過些日子膩了,便會放他出宮,絕不會因他壞了體統!”
他言之鑿鑿,說話砸地有聲,太后眼眸微掀,眸底泛起冷意:“這體統皇帝不是已經壞了嗎?連續兩個多月不寵幸妃嬪,昨夜翻了牌子夜里卻急匆匆的趕去為一個男人守夜,皇兒,哀家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
太后這是真的動了怒,楚厲珩立時跪下:“兒子糊涂!”
他認了錯,思緒飛轉,又道:“趙國公滿門剛被斬,趙振卻還在邊關戍守,若無趙瑜安撫,兒子擔心趙振會起反心,兒子初登大位,根基不穩,尚需這二人輔佐兒子治理江山!”
“那等皇帝坐穩帝位,當如何處置這二人?”
太后悠然的問,眼底已起了殺意,楚厲珩心驚,沉聲開口:“卸趙振兵權,將他困于京中,以免寒了朝中忠臣之心,至于趙瑜……”
楚厲珩頓住,他之前只想將這人壓在身下,看這人紅著眼流著淚求饒,從未想過以后要如何,如今想來,卻是胸口發堵。
他是太后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太后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當即嘆了口氣,緩和臉色伸手將他扶起來。
“你從未如此為一個人與哀家起爭執,也罷,你若真的喜歡,尋個名頭將他收入后宮,只要不影響子嗣繁衍,哀家也不會刁難于他。”
這便是極通情達理了,楚厲珩心口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堅定道:“母后放心,待江山穩固,兒子會親手送他上路!”
聽見這話,太后臉上終于露出笑來,又拉著楚厲珩說了會兒有的沒的,這才將人放出宮去。
楚厲珩徑直去了紫徽宮,剛跨入大門,就見趙瑜站在院子里,卻是在堆雪人。
他穿得很厚,從背后看裹得像個熊似的,動作也不利索,雪人才堆了一個球,時不時還要咳嗽一聲。
“誰讓你出來的?”
楚厲珩走過去,冷著臉拍掉他手里的雪球,趙瑜正玩得高興,眼睛亮閃閃的瞧著他問:“陛下,你堆過雪人嗎?”
楚厲珩沒堆過,倒是幼時被太子和其他幾個皇子堆在雪里過。
“這有什么好玩的!”
楚厲珩不滿,拉著他的手往里走,觸到一片冰涼,心中愈發煩躁,趙瑜卻從身后輕輕擁住他:“聽說陛下昨夜守了臣一夜,今日下朝后又去找了太后。”
“你敢打探朕的行蹤?”
楚厲珩冷哼,趙瑜低笑起來,又湊到他耳邊問:“陛下可是愛上臣了?”
同樣的問題,他似乎總喜歡問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