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向上,貪念在前,執(zhí)念為基,愈演愈烈。
待得有了一定的自保基礎(chǔ)后,蓬迦也終于不用整日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的提心吊膽活著。
終于那些被他悉心珍藏下的金銀細(xì)軟也終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蓬迦為了長遠(yuǎn)來考慮,也為自己定立了一道任何時候都不可逾越的紅線絕不讓自己浮出水面,同州城之內(nèi)那些數(shù)一數(shù)二,無比風(fēng)光耀眼的大家族一樣,或者說變成其中之一。
數(shù)個年頭過去。
蓬迦的修行進度就像是坐了急速直下的仙家飛劍,除去最一開始兩載修為進步極快之外,修為進度在跨入到煉氣士的人境第二境后,便越來越慢,到得如今,已經(jīng)幾乎是寸步不進的地步,仍在第二境原地踏步。
不過想來也難怪。
蓬迦一沒有名師指點,二沒有門派立足,只是靠著早年所得到的那本古怪古書,一路磕磕絆絆前行,連個稍微具體些的修行體系都不清楚,只知道煉氣士修真煉氣,大致分為天地人三個境界。
但具體境界為何,又如何破境和穩(wěn)固境界,每個境界又如何修煉,一概不知,那便更不要說修行中人所使用的靈石法寶,還是靈器符箓之流,他一樣是一概不知。
金銀財寶倒是還要不少,數(shù)年間他也只小心翼翼地花掉了百分之一不到。
而且這些年來,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不算少,也導(dǎo)致就如滾雪球般,使得他麾下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已經(jīng)算是在州城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下勢力。
只是行事低調(diào)慣了的蓬迦,更愿意在無人熟知的境地悶聲發(fā)財,過自己的小日子,勢力從來都不會在州城之內(nèi)掀起多大風(fēng)浪,只是在發(fā)財?shù)臅r候,會稍稍有些動作,這些年來,他也從來沒有讓自己越過他自己所訂立的那道紅線。
若是日子就此平淡下去。
那么蓬迦絕不會覺得生命之中,原來還可以驚天動地,甚至改變自己所賴以生存的世間。
那日一往如既。
原本還是烏云密布,暴雨將至的州城上空,突然就從天上,掉下個人來,轟然砸在大陸中心,巨大的沖擊力,讓整座大陸都為之震顫了一分。
烏云上有還有個人形大洞,久久不曾收攏。
但凡俗好奇之心還未起,便見撥云見日。
更加駭然的是,并非一輪明日破云端,而是雙日懸天,共同照耀炙烤大地。
頃刻間,原本大風(fēng)呼嘯,一副暴雨將至的模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轉(zhuǎn)而便為了一副樹林生火,流水蒸發(fā),房屋坍塌,地面龜裂的末世將至之相。
州城內(nèi)數(shù)萬凡俗,四處尋找避暑之地,以謀求生機。
蓬迦亦然。
但那時候頭頂突然傳來響徹天地的浩瀚人聲,風(fēng)雷子!來瞧瞧我這一招大日灼陽!定破你的萬雷牢引陣!
而蒼穹之上也隨之響起三聲響徹天地的大笑聲,無非再多吃一拳!
蓬迦幾乎是下意識抬頭瞧去。
但見蒼穹之上,那后懸于空的第二輪太陽之下,竟然有一道人影。
然后那道人影就好似單手托著第二輪明日,就這么直直向蒼穹之上飛射而去。
天空都被那輪明日給直接破開了一個大洞,大洞四周,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波動,久久不散。
蓬迦呆立當(dāng)場,心中也隨之澎湃,久久不能停息。
太嚇人了!
瞧瞧,瞧瞧!這才他娘的是真神仙啊!
那時候蓬迦便明白,再多的金銀細(xì)軟也買不來修行中人所需要的靈氣和那一拳打破蒼穹的氣力。
他需要改變。
他需要去到外面更為廣袤的世界里,好好瞧瞧。
下定決心后的蓬迦分批次的將那些金銀財寶,全部變賣,最后都變成了便于攜帶的銀票帶在身上。
中間不是沒有那些早就對蓬迦起了疑心,和見財起意的有心人,想要對蓬迦這么個且瞧起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進行一下不勞而獲之事。
至于是否鋌而走險,計算錯了蓬迦的實力,相比較于事后能夠得到的巨大財富而言,反倒顯得微不足道。
只可惜蓬迦隱藏頗深,州城之內(nèi)鮮有人知曉他的大名和真實身份,且他也并非真的手無縛雞之力,這些有心人,最終都被蓬迦一一丟入到無人知曉的小河溝里去。
待得那些處于真正謀劃頂端的上層之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派出真正的修行高人去尋找蓬迦時,機敏的蓬迦早已經(jīng)卷起足夠的銀票,逃之夭夭了。
自那之后。
蓬迦便開始了他逢山翻山,遇水過水的流浪生活,便是山上有門有派的修行中人都嗤之以鼻,瞧之不起的山澤野修。
俗稱是野地里刨食吃的山野武夫。
但蓬迦可不管這些,也管不了這些。
打從州城逃命出來后,一路向北,邊修行邊瞧著世間的奇異山川大岳和壯觀的無際大海,日子雖苦,風(fēng)餐露宿,卻也少了一分人間喧鬧和生活奔走,反倒顯得悠哉悠哉。
至多中途還要躲避一些山中大妖和路遇強盜的四處追殺。
但偶爾也還能讓他發(fā)現(xiàn)許多奇異之地,或是能夠幫助他急速增長修為的洞天福地,或是一些險些要他性命的高危險地,喜憂參半,有得有失。
反而相比較于之前在州城中所過的那數(shù)年安穩(wěn)日子,更加讓他覺得舒暢舒坦。
就像是尋到了自己所存在的意義。
但機緣一事,本就難以說清定義,重新開始居無定所生活的蓬迦,在心境通達(dá)了之后,雖然山林野外的危險與日俱增,蓬迦不得不時時刻刻將自己那根危險神經(jīng)繃的緊緊的,看似安心修煉的時日減少,但他的修行境界卻反而一日千里。
奇了怪哉。
......
今日明心以爭先,明日福來明日享。
......
不得不說。
蓬迦能夠一路走到今天,中間所發(fā)生的各種危險和機遇之多,單憑三言兩語,寥寥幾語文字是說不清的。
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最終能修行至圣,全然皆憑借其自身意志堅定如山以及腦中過人之智,再加上能從土地里刨食吃的山澤野修那點韌性,一點一點熬出來的。
也正因為此,經(jīng)歷過諸多追殺磨礪,得到和失去,才造就了蓬迦這么一副算是奇怪的性子。
能夠?qū)㈦[忍和不容忍集于一身,甚至是君子之仇,絕不隔夜,不論見著誰,第一個思量的絕非是尋常那些山門之內(nèi)的煉氣士們所在意的身份和修為,而是我能從這家伙身上得到多少好處?
不得不說這樣的性子當(dāng)真傲氣的很,看似矛盾,實則也正常之極。
其實不光是蓬迦。
但凡是真正從泥潭里摸爬滾打,闖出來的人,都沒有一個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軟脾氣,幾乎都是一副自身氣勢頗足,舍我其誰的硬氣脾氣。
除非是諸如大道巔峰或是血親之流,不然極少能有讓他們低頭之事。
但蓬迦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任由菩提如此挑釁,他都依然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