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還是跟你結婚了啊!”司迦望著宋擬,眼神從原先的怨恨到了絕望。
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扯著宋擬衣服的雙手掙扎了一番后,最終無力地垂在了身側。
宋擬看著她,小聲地啜泣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能怎么辦?
總不能跟司迦說,你放心,我會跟宮洛弈離婚的,只要時機一到。
還是說,你放心,宮洛弈一直都是你的,我連小三都算不上。
這樣的話,宋擬不想說。
她將癱坐在地上的司迦扶到了床上,又打電話催促了一遍救護車。卻得到了一個全市救護車都被叫了出去,一時間沒法到達的結果。
宋擬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怕是霍致霆早就安排好了吧。
不得已,宋擬只好打電話給白蕎。
偏偏這個時候,白蕎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看著本就聯系人不多的電話薄,宋擬將能打的號碼都打了一遍,結果不是掐斷了,就是沒有接。
到了最后,宋擬忽的想到了那個被她拉到了黑名單的君鶴揚,眼下只能試一試了。
宋擬想著,將君鶴揚的號碼從黑名單放了出來,剛撥出去,那邊就接通了。
君鶴揚剛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些討巧的話,便被宋擬直接叫了過來。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君鶴揚便趕來了,一進房間就看到宋擬摟著司迦。
他驚恐地看了一眼宋擬,又看看司迦,“姐,你通吃啊!”
“閉嘴!”宋擬瞪了他一眼,“趕緊送她去安康,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弄死你!”
宋擬一聲令下,君鶴揚趕緊抱起了司迦往停車場趕去。
十分鐘的路程愣是五分鐘就趕到了。
君鶴揚將司迦送回了原先的病房,宋擬則去找了梁彥洐過來。
梁彥洐一見司迦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趕緊替她檢查起了身體,所幸只是嗆了點水,情緒有些不穩定。
之后梁彥洐給司迦吃了點藥,便將宋擬跟君鶴揚叫了出去。
宋擬避嫌,趕走了君鶴揚。
“宮太太,你這么晚了到底在搞什么鬼?”梁彥洐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幸好宮先生出差去了,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怕是不太好辦。”
言下之意,宮洛弈將司迦看得很重。
這一點,宋擬明白。
另一層含義就讓宋擬覺得有些在意了。
宮洛弈出差,連一個主治醫生都知道,可偏偏她這個做妻子的卻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她就是個外人啊。
宋擬自嘲,抬頭看向梁彥洐,“梁醫生,方便聊一聊司小姐的事情嗎?”
“這……”梁彥洐頓了頓,“行吧,咱們去辦公室聊。”
說罷,宋擬跟著梁彥洐去了辦公室。
進去后,梁彥洐客氣地替宋擬倒了一杯咖啡,這才緩緩道來。
“其實司迦早在兩年前就醒過來了,這兩年來一直在復建中,可是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原本一年前就能出院的,可是臨出院前,她又割腕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梁彥洐推了推眼鏡,看向宋擬時的神情驀得有些復雜。
宋擬聞言,淡淡道,“我猜也是。”
司迦的身體狀況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蘇醒的植物人,身體各項機能都不錯,只是身體稍微孱弱了一些。
如今聽到梁彥洐的描述,宋擬對宮洛弈的看法又有些變化了。
司迦明明在兩年前就醒了過來,為什么沒有跟她結婚?
明明是共患過生死的未婚夫妻,即便宮洛弈真的有不可言訴的苦衷,也不該這樣虧待司迦的。
梁彥洐看著宋擬沉默不語,不免輕咳了兩聲,“其實宮先生的身體原本就不好,這兩年因為司小姐的事情反而有些神經衰弱。”
“這些事,我也看得出來。”宋擬順著梁彥洐的話繼續說,“可是,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去顧忌的。”
“您是他太太,您還有什么可顧忌的?”梁彥洐實話實說,“我看得出,你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人。關于你的傳言我也聽了不少,對你倒是有幾分的佩服。”
這話一說,讓宋擬有些受寵若驚了。
她沒想到梁彥洐是這樣看待她的。
宋擬訕笑,微抿的嘴唇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梁醫生,司小姐就拜托你了。希望,宮先生那邊最好有所隱瞞。”
“放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梁彥洐點頭,目送宋擬離開了辦公室。
宋擬出門后,下意識擼起了袖子來。
上面赫然印著一個還流著血的牙印。
宋擬蹙了蹙眉頭,將袖子放了下來。
原本她對司迦并沒有多大的想法,只覺得應該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就好。
但就在之前,她對司迦的看法似乎已經有了變化。
能這么輕而易舉就將她咬出這么深的牙印的人,哪里是一副病的要死的狀態。
宋擬倒吸了一口氣,折身朝電梯走去。
剛走到電梯那邊,就看到君鶴揚靠著窗口看著外面。
君鶴揚一聽到腳步聲趕緊轉過身來,見宋擬過來,沒有立刻迎上去,反倒是靠著墻壁,雙手搭在了窗臺上,沖著宋擬痞痞地笑著。
宋擬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直接進了電梯。
君鶴揚一看自己失手了,趕緊追了上去。
“姐,您什么意思嘛!用完了我,就不要啦!丫,司機也得先付錢是吧!”君鶴揚說著,高大的身軀直接擋在了宋擬的面前。
宋擬頭也不抬,“多少?”
“一個吻。”君鶴揚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同時厚顏無恥地將臉湊到了宋擬跟前。
此時的宋擬本就沒什么好心情,這會兒面對君鶴揚的諂媚更是生起了一股無名火來。
“滾!”
“誒……”君鶴揚憑白被罵了,一臉懵然地望著她,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直到電梯門開了,他見宋擬頭也不回地走了,想都沒想直接拽住了宋擬的手腕。
沒曾想,這一抓直接碰到了宋擬被咬傷的地方。
宋擬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惹得君鶴揚當場撒了手。
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于是忙將宋擬又拽了過來。
當他將宋擬的袖子擼起來時,看到這么深的牙印,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陰狠。
“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