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惹哭了孟染,自然就得哄。
他低著頭,湊到了孟染跟前替她擦著眼淚。
可孟染明白,宋梔就是個長得漂亮的笑面虎,而且她也壓根就猜不透宋梔在想什么。
孟染肩頭疼的厲害,又不敢多抱怨哭訴,只得忍著。
這邊宋梔摟著孟染進(jìn)了宋擬的辦公室,剛進(jìn)去就看到宋擬在擦桌子。
宋梔嗤了嗤鼻子,“這么大的煙味,你燒屋子啊。”
“你來做什么?”宋擬平日里就不待見宋梔的吊兒郎當(dāng),更不喜歡宋梔把女人帶到公司。
宋梔松開孟染,徑自上前,一把圈住了宋擬的腰,“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
“想說什么就說。”宋擬懶得跟他打哈哈。
宋梔聞言撇撇嘴,“你就不待見我,好歹我是你哥吧。”
“抱歉,我沒有不男不女的母哥哥。”宋擬嘴毒的時候,比什么都狠。
宋梔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卻又不能把她怎么樣,牙根咬咬了半天后,又腆起了臉皮,“你說沈慕恪是不是還惦記著你啊?”
“那是他的事情。”宋擬無所謂道,繼續(xù)整理著桌子。
這時宋梔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那支鋼筆,“你還嘴硬,這都多久了還留著吶。”
宋梔說完,將那支筆拿起來細(xì)細(xì)地瞧了瞧。
印象中,這筆好像是宋擬當(dāng)初談成了第一筆生意時,沈慕恪送給她的獎勵。
估摸一算,十年得有了。
況且宋擬是個長情的人,她的心里到底還是記掛著沈慕恪的。
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嘛,哪是說變就變的。
宋梔顧自揣測著宋擬的心思,不想宋擬卻將筆搶了回來,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
“這樣行嗎?”
“你就嘴硬。”宋梔調(diào)侃,拉開老板椅坐了下來。
宋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孟染,這才想到什么,“你找我什么事兒?”
“喲,你不說我都忘了。”宋梔半瞇著眼睛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孟染,“小丫頭在家閑不住,想找些事情做做。”
“不上學(xué)了?”宋擬記得,她好像還在讀大二吧。
“學(xué)校那邊辦了休學(xué)。”宋梔懶懶道,好一會兒才說,“小染懷孕了,舞是跳不成的,索幸在你這邊養(yǎng)胎。”
這話一說,宋擬忍不住溢出一聲嘲弄來。
什么時候她的公司成了養(yǎng)胎的地方?
不過再一琢磨,宋擬也就明白了白蕎昨晚為什么不對勁了。
宋梔玩了那么多人,就沒有失手的時候。這一次怕是……
“行,我去找人事安排一下。實習(xí)期還得算上。”精明如宋擬,也不想憑白養(yǎng)一個人。
宋梔無所謂,沖宋擬比了個大拇指后,便帶著孟染走了。
臨走前,宋擬忍不住叫住了孟染,“既然跟了我哥,就老老實實的。別……”
話說一半,宋擬忍不住看向宋梔,丫應(yīng)該知道孟染還有個男朋友吧。
總不會替小白臉養(yǎng)了孩子?
這話宋擬沒說,因為她知道,宋梔的眼里從來沒揉進(jìn)過沙子。
送走宋梔后,宋擬提前下班回了家。
到家時并沒有看到宮洛弈,想來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醫(yī)院吧。
看樣子,那位司小姐她得找個時間見上一面了。
只是時機(jī)是個問題。
當(dāng)然,即便要去見司迦,那也是當(dāng)著宮洛弈的面才行。
宋擬想著,掏出了手機(jī)給宮洛弈發(fā)了個微信,問他今天還回不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回復(fù),于是宋擬自己開車去超市買了些菜先備著,回家后煮了個面算是將晚飯給打發(fā)了。
吃完飯后,宋擬洗了個澡便開始處理白天還沒解決的文件。
臨近十點(diǎn)鐘時,宋擬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
那是一條沒有備注姓名的賬號發(fā)來的,但能躺在她的好友列表里,就證明自己認(rèn)識。
宋擬點(diǎn)開了微信,就看到一張照片。
一張,一個女人坐在輪椅上的照片。
雪白的毛毯蓋住了大半截的身體,只露出了小半張慘白的臉來。
不過宋擬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對方是誰。
司迦……
看到照片的那一剎,宋擬下意識捏緊了手機(jī)。
幾秒后,她立刻撥通了對方的語音通話,但那邊沒有接。
宋擬一連打了好幾通,對方始終拒絕,這反而讓宋擬更加不安了。
想到這里,她又聯(lián)系了宮洛弈,偏偏這個時候?qū)m洛弈關(guān)機(jī),莊肅也聯(lián)系不上。
看來,對方不單單是盯上司迦了,也盯上了她。還專門挑這個時候。
一想到這點(diǎn),宋擬立刻給對方發(fā)了一條信息。
——想要什么,直說!
那頭收到信息后,幾乎秒回,“盛景酒店頂樓,1368房間。”
對方報上地點(diǎn)后,直接將宋擬給刪除了。
宋擬望著手機(jī),只能上鉤。
眼下宮洛弈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不然不可能把司迦丟下,更不可能讓別人將司迦給帶走。
她要是有什么事,怕是宮洛弈不好受。
宋擬想到這里,趕緊拿上了車鑰匙出了門,一路往盛景酒店開去。
等她到那邊時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了。
凜冽的寒風(fēng)吹得宋擬瑟瑟發(fā)抖,而這時對方又打來了電話。
宋擬剛接通就聽到了霍致霆的聲音,“快點(diǎn),再不來那位司小姐可就要凍死了!”
霍致霆幾乎不給宋擬開口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掛上了電話。
宋擬氣得咬牙,卻只能照著霍致霆說的辦。
她急匆匆地趕到了霍致霆說的房間,就看到司迦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給綁住了,而她整個人都被泡在放著冰塊的水里。
這換做一般人都經(jīng)不住,更何況司迦還是個剛剛蘇醒的植物人。
這簡直是要她的命!
宋擬顧不上其他,一把將司迦從冰冷的水中抱了出來,然后脫下了司迦的濕衣服。
寬大的浴巾包裹上司迦時,宋擬都有些心疼眼前的女人了。
做了五年的植物人,身體各項機(jī)能都那么的弱,倘若她有個好歹,怕是宮洛弈會殺人吧。
也不知道霍致霆到底在想什么,為了報復(fù)宮洛弈,連這樣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宋擬憤然,卻只能將怒火壓在了心底。
她半抱半拖著司迦,將她送上到了床上,然后撥打了120。
同時也叫著司迦的名字,“司小姐,你感覺怎么樣,還能睜開眼睛嗎?”
宋擬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司迦的手臂,看著司迦緩緩睜開了眼睛來,懸著地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可偏偏,司迦一睜眼就拽住了她的衣服,滿眼怨毒地看著她,“他跟你結(jié)婚了對不對?”
“……”
“呵!呵呵!他到底還是做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