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當(dāng)他去了日本軍方那里,跟他們談完了那件事后,等他再度回到醫(yī)院,那監(jiān)護室里,卻已經(jīng)人去床空了……
“去哪了?我問你們?nèi)四兀浚。 ?
他從來沒有發(fā)這么大的火,將那張床掀翻后,整個監(jiān)護室里都是硝煙彌漫的味道。
院長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趕緊讓所有的醫(yī)生去找,他則在他面前賠不是:“少校,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我們沒有想到她其實早就醒了,要是知道,我們一定會好好看著她的。”
“你放屁!病人醒沒醒,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這些醫(yī)生還有什么用?都是廢物都是飯桶嗎?”
他怒不可遏,整層樓都能聽到他的咆哮聲。
高澤秀田也過來了,看到他怒成這樣,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把這院長都給踹死了。
的確是這樣,明明她都醒了,這些醫(yī)生卻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說什么是她身體機能沒有恢復(fù),換他,他也饒不了他們。
高澤秀田只能打圓場:“少校,你先別生氣,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去找人,現(xiàn)在黎小姐還是病人,她走不遠(yuǎn)的。”
“你還知道她是病人?我告訴你們,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誰知道,高澤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這男人更加暴怒了,厲吼一聲后,他摔門就出去了。
高澤在后面看到,又是擔(dān)心又是著急,連忙打了一個電話,讓同事來這里看著,他則趕緊追這人去了。
他還沒有見過他失控成這樣,以前,他在他面前可一直都是以冷靜沉穩(wěn)著稱的,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無論遇到多大的事,他也沒有亂過。
可是現(xiàn)在,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為了一個女人情緒激動成這樣了?
高澤一路飛奔著跟下來了樓。
然而,就算是他這樣的速度,他還是晚了一步,這個男人攔下一輛的士后,就風(fēng)馳電掣的離開了。
見狀,高澤只能馬上回去開著自己的車也追了出去。
大約是半個小時,他追著那輛的士,一路從東京市區(qū)追到了機場,然后就是在機場那里,他看到了一個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那里亂轉(zhuǎn)的男人。
“你好,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的中國女孩來這里登機?”
“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位中國女孩,這里每天都有很多中國女孩登機。”被他抓住的機場工作人員連連搖頭,表情已經(jīng)有些驚慌。
這人聽到,馬上,高澤見他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沒多久后,他就從里面找出了一張照片來,給到了這個工作人員。
“她,就是她,你看到了嗎?她很漂亮,很好認(rèn)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還是沒有見過。”
“你看仔細(xì),你看仔細(xì)啊……”
他再一次被否認(rèn),那情緒又有些不對勁了,聲音一下子高了許多,那手抓住這個工作人員也越發(fā)的用力了起來。
眼看工作人員都要被他嚇壞了,高澤秀田趕緊跑了過來掰開了他那只抓住別人的手:“我是警察,他是我的朋友,你去忙吧。”
這時,這工作人員才得到解放了一樣,急急忙忙就走了。
工作人員一走,這男人拿著手里的手機,便又要去找別人,高澤看到,終于忍無可忍了,將他用力一拽,他將他提到了自己跟前:“顧吟嘯,你瘋夠了沒有?你看看你都變成什么樣子了?為了一個女人,你至于嗎?”
“……”
就這么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他就他的手一扣,輕而易舉的,就將他給撂開了。
也是,以他的身手,他高澤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高澤轉(zhuǎn)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咬咬牙,終于就這么眾目睽睽下大吼了一句:“顧吟嘯,你有沒有想過?她這么做,根本就是不想再見你?她早就醒了卻不沒有睜眼,而是一等你離開醫(yī)院,她就跑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她為的就是離開你嗎?”
他喊的很大聲,以至于喊完后,很多人都回頭看向了他。
當(dāng)然,也包括那個本來要走的男人,他在聽到這句話后,終于,也在那里停了下來。
就像是突然被人點穴了一樣,他終于停下來了自己的腳步,在那里不動了。
時間,就如凝固,空氣,也如靜止,這一片熙然擁擠的機場,明明四周是那么多的嘈雜聲,可是這一刻,在他的耳邊,卻仿佛什么都聽不見了一樣。
除了后面這個男人剛才喊得那句——難道他就沒有想過,這是她要故意離開他嗎?
他想過,他怎么沒有想過?
他其實從一知道她不在監(jiān)護室里的時候,闖進去,看到了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他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走?他也想不通,她到底在顧慮什么?
身份?
關(guān)于她和黎家她姑媽的事?
他已經(jīng)全部幫她搞定了,他肅清了她們黎家,將她姑父陸之華從政壇上揪了下來,開除了黨籍,永遠(yuǎn)都不可能再有仕途。
而她姑媽,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他則將她直接丟進了監(jiān)獄,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本來,他是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的,可是他想過了,這樣的女人,讓她死了,反而是便宜了她,倒不如留著她的命,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看著當(dāng)年被她害的侄女每天都過著幸福的日子,這對于她來說,應(yīng)該是更大的折磨。
他這才把她的命給留了下來。
仇,幫她報了,戶籍和身份,也幫她恢復(fù)了,她為什么還要走?他不明白,也想不通。
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更應(yīng)該跟著他一起回去嗎?
他站在那里跟僵了一般……
高澤秀田看到他停下來了,忙走了過來。
剛才那話,他其實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說的,現(xiàn)在看到自己說完了,這人站在那里不動了,他又有些懊悔了,擔(dān)心自己說的重了,他生氣了。
于是他走過來后,趕緊先給他道歉:“少校,不好意思,剛才話說的有點重,你別生氣,我只是看到你現(xiàn)在情緒有點太激動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