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官差這樣說,周老爺如同被雷劈一樣,呆若木雞,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還真是人說的衙門里面無好人啊,合著你們兩位就白收了我的銀子?完了,完了,看來今天非得大出血了!
張天寶聽完那官差的話也笑了,臉露嘲諷之色:“這位周老爺是不是今天沒帶銀子啊?沒事,我說過么,我們讀書人是講道理的。你要是真沒帶,我們可以容你緩幾天在給。”
周老爺一聽張天寶的話,一下子回了魂:就是,先扛過這一關。只要現在不給銀子,以后事情以后在說,我就不信了,那吳秀才敢上門問我要銀子?想到這里,周老爺連忙接口:“對,對。今天小老兒出來的急,沒帶那么多銀子。容小老兒幾天工夫,回去就把銀子給吳秀才送過來。”
張天寶獰笑著說道:“送過來也不用了,你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來回奔波我也于心不忍,這天寒路滑的,別在把你摔著。在說了,我們和吳秀才他們馬上也要離開這里了。書呆子在寫一份文書,讓周老爺這兩百兩銀子直接給秀兒公公就行了。”
說著張天寶又對秀兒公公說到:“書呆子把文書寫清楚了,銀子你就問周老爺要。以后秀兒和你們們家就沒任何關系了。”
秀兒公公在旁邊聽到張天寶的話是又驚又怕又喜,喜的是這可是天降橫財啊,怕的是那周老爺到底能不能把銀子給他。那周老爺聽完也是面如死灰,這張天寶是一點空子都沒給自己留啊,偷眼一看秀兒公公暗自得意的樣子,心中更是惱怒,不由的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不愧為讀過書的人,宋弘文大筆一揮,刷刷點點疾筆又寫了一份文書遞給了張天寶。張天寶仔細的看了看,感覺沒什么問題,冷冷瞄了周老爺和秀兒公公一眼,就把文書往他們倆面前一攤:“兩位,還等什么呢?簽字畫押,按手印吧。”
秀兒的父親剛才已經醒了,可他被張天寶一巴掌打怕了,一直躲在人后面不敢吭氣。這時看到了有銀子拿,急眼了從人群擠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秀兒公公:“好啊。我把女兒許配你家兒子。你不好好待她,現在既然把她又許給別人家?不行,這銀子得分我一份!”
一旁的官差老爺鼻子都快氣歪了,本來今天事情沒給人家周老爺辦好就窩著一肚子火,又差點得罪了一位道士老爺,在一聽那漢子說的混賬話,火一下就來了。
這兩位官差老爺上去一腳就把在那漢子踹翻在地:“你這潑皮!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銀子和你有一文錢的關系么?媽的,真當大爺是吃素的!”說著那兩個官差是拳腳齊飛,揍的那漢子是哭爹喊娘,滿地打滾不停的喊救命。
旁邊的人聽到那漢子的話都在那破口大罵,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當爹的?這還是人么?倒是秀兒在門里看到自己爹爹被那兩個官差痛打,雖然也怪爹爹輸了賭債,把自己賣與公公受了這幾年苦,可看到自己爹爹現在的慘狀,心中終是不忍,急忙拉著吳岐山從門里出來攔住住了那兩個官差。
看到秀兒和吳岐山出來替那漢子說話,那兩位官差才悻悻的住了手:“今天看在吳秀才的面子暫且饒你一回,下回在落我哥倆手里,扒了你的皮,什么東西!”
吳岐山和秀兒這才扶起了那漢子,整了整那漢子的衣服,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就跪倒在那漢子面前連磕了三個頭。看著那漢子鼻青臉腫的樣子,秀兒也不由的熱淚盈眶:“秀兒感謝爹爹這么多年的養育大恩。秀兒和相公就要離開了,以后就不能再爹爹身前盡孝了,望爹爹要多多保重身體。”
吳岐山在旁邊把一個小包裹高舉過頭:“岐山拜過泰山大人。以后岐山和秀兒就不能再你面前盡孝了,這里有二十兩紋銀請泰山大人笑納。”
那漢子本來哭喪著臉,一看到銀子,喜笑顏開的也不覺自己身上疼痛了,拿起那個包裹顛了顛就揣進了自己的懷里。看到那漢子喜滋滋的裝起了銀子,秀兒暗自嘆了口氣,忍不住又開口說道:“爹爹拿著銀子可千萬別在去賭了,還是做個小生意謀生為好。”
那漢子撇撇嘴,斜眼看著秀兒:“你這丫頭,還管起自己老爹的事來?這幾兩銀子能干什么?你怎么不多給點?”
吳岐山一聽那漢子的話語里意思還是嫌自己給的銀子少了,怕秀兒難堪,趕緊又想掏銀子出來。秀兒卻輕輕攔住了吳岐山:“爹爹只要不賭,這點銀子還是能做點小生意的。以后我與相公安頓好了,有時間會回來看望你老人家的。”
那漢子一看秀兒攔住吳秀才不讓在掏銀子出來,臉一沉嘟囔著剛想在說什么。張天寶在旁邊忍不住了,瞪著那漢子喊道:“你夠了啊,怎么貪心不足呢。”
那漢子一看張天寶發了火,嚇得頭一縮不敢再說什么了。旁邊看熱鬧的人一看秀兒這樣做,不由得全都交口稱贊,挑起了大拇指:“有請有義,真是一個好女子!”
“吳秀才有福氣了,娶了個好媳婦。”
“就是,娶了這好媳婦,吳秀才以后要發達了。”
張天寶也沒有理會眾人,一扭頭看著周老爺和秀兒公公冷聲說道:“這事情都說清楚了,你們還不走?怎么,還想等著我請你們吃飯么?”
那周老爺又羞又愧,也不再說什么了,帶著人轉身就走:今天真是鎩羽而歸啊,美人沒撈著,自己的面子還丟的一干二凈的,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看到周老爺他們狼狽而逃,灰溜溜的跑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那里哄然大笑,那幾個閑漢還在不停的冷嘲熱諷,不陰不陽的說著說著一些怪話。
等到眾人全部散去,回到屋里吳岐山和秀兒對張天寶他們又是感激不盡。這雖然吳岐山和秀兒的婚禮由張天寶他們做證人,可畢竟有著私奔的嫌疑。吳岐山和秀兒心里總是有點忐忑,深怕那一天那些人又找上門來。這下好了,今天張天寶他們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在有這份文書在手徹底就沒有了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