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周老爺沉思了一下:這幾個窮鬼想用銀子堵我的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看他們從那變銀子出來?周老爺冷笑一聲,貼在秀兒公公臉龐耳語了半天。那秀兒公公聽著連連點頭,也不由面露得意之色。
宋弘文和寶樹一聽張天寶要出兩百兩銀子讓秀兒公公把秀兒許配給吳秀才,都楞住了:現在他們也攏共也就不到百十兩銀子,還是吳秀才賣祖屋的銀子。這張天寶一開口就是兩百兩,這從那找那么多銀子給秀兒公公?
似乎吃定了張天寶他們是窮鬼,拿不出銀子,秀兒公公拱手向四周行了個羅圈禮:“你們說破大天去,那死丫頭既然似乎我的兒媳婦,也就是我家的人,我在怎么安排,那也是我自家的事情。不過,既然這位大爺開了尊口,也行,只要你們能出兩百兩銀子的聘禮,我就把那丫頭許給吳秀才。這可是大爺你親口說的,可不能反悔,這官差老爺也在,還有這父老鄉親都在旁邊聽著呢,都可以給我們做個見證。”
秀兒公公得意的笑了笑:“不過,如果這位大爺你拿不出兩百兩銀子,今天這秀兒就得跟我們走,你可不能再阻攔!”
張天寶一聽秀兒公公同意了冷笑了一聲,一抬手招呼宋弘文:“書呆子,現在就寫文書,立字據。”宋弘文不解的走到張天寶身邊耳語道:“你胡說什么?我們現在那有那么多的銀子。”
張天寶胸有成竹的笑了:“放心吧,你只管寫文書,銀子我自有辦法。”宋弘文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張天寶那么有把握,也不在說什么,洋洋灑灑的就寫好了文書。
等宋弘文寫好了文書,張天寶拿著就讓那秀兒公公按指印。秀兒公公拿著那文書,悄悄的看了周老爺一眼。只見周老爺微微點了點頭,秀兒公公一咬牙心一橫就按上了自己的指印:我看你一會怎么拿銀子給我。看到秀兒公公按上了指印,張天寶一把奪過文書就遞給了宋弘文。
看到張天寶拿走了文書,秀兒公公急了:“文書我也簽了,銀子呢?”
張天寶不耐煩推開了秀兒公公:“你急什么,一會拿給你。”
這時吳秀才從門里走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個小包袱:“多謝恩公大恩。這是八十五兩銀子,請恩公稍后,小生現在就去找人借銀子。”
張天寶笑了:“你一個窮秀才,能到哪借銀子去?”說著推開了吳秀才來到周老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扭頭問吳秀才:“你在這位周老爺家里做教書先生,一月多少例銀?”
吳秀才一聽張天寶這么問不明就里,老老實實的躬身答道:“小生在周老爺家共教書一年有半,一月十兩例銀。已結了半年,今年還分毫未給。”
張天寶笑了,盯著周老爺大聲說到:“咱們都是讀書人,講道理。給了的不算,一個月十兩,那一年下來一共是一百二十兩,對不對?現在又快過年了,這東家是不是還得給年禮錢,我們也不多算,就八十兩吧,這一共是兩百兩。”說著張天寶眼一瞪,厲聲喝道:“周老爺,你現在就把銀子給我拿出來!”
聽完張天寶的一席話,那周老爺目瞪口呆,徹底的蒙了:這,這繞了半天,怎么變成了自家出銀子了?寶樹一聽樂了,在旁邊起哄:“就是,就是。這天底下哪有做工不給工錢的道理?就算是小僧去給人家念兩遍經,人家還得管小僧兩頓飯呢。”
旁邊圍觀的村民看了半天熱鬧,基本上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都在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就是,就是。人家吳秀才既然教了這一年書,該給的月錢就的給。”
“給我家干活的佃戶年底了,我還的給幾兩賀年銀子,這年禮得給。”
還有村上幾個潑皮在那里高聲笑罵“這多大年紀的老漢,還想老牛吃嫩草。不知夜里還能不能爬上床了?”
“嘖嘖,這俏女子要是許給了這老頭,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么!”
“呵呵,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就是,俗話說:色是刮骨鋼刀。這小娘子別一過門沒幾天,就又成小寡婦了吧?”
那周老爺聽到旁邊人群的議論,潑皮們的哄笑聲,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這張老臉快掛不住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惱羞成怒之下,周老爺把心一橫,剛想招呼自己帶的人直接動手搶人:反正那官差私下里收了我的銀子,估計也不會多管這閑事。
張天寶這時靠近周老爺耳邊,低聲惡狠狠的說到:“怎么?還想來橫的?我告訴你,敢不給銀子,今晚我就去殺了你滿門!雞犬不留!”周老爺心里一驚:這家伙怕不是那里來的江洋大盜吧?莫不是在哪里犯了人命官司,逃到這里來的?這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難道今日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一想到那兩百兩銀子,周老爺實在是肉疼,這可是兩百兩雪花花的紋銀啊!不是五兩,十兩,幾十兩的小數目啊!
一想到這,周老爺求助的看了看那兩位官差:你們兩位可是收了我銀子的,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銀子可不能白拿啊!那兩位官差老爺心里正在罵周老爺給自己挖坑,又聽見周圍村民的話語,正想著怎么脫身才好。一抬頭看見周老爺望向了自己,意思還是想讓自己出頭給他說話,心中更是大罵:這個老棺材瓤子,是不是非得把我們兄弟倆拉下火坑不成?你不仁,媽的,那就別怪老子不義了:“周老爺,這位仁兄說的很是有理啊。人家好賴是個秀才公,在你家教了一年書,辛苦這么一年了,在這么說這月例銀子也的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