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回去后就回了房間再一次把自己關起來,傅崢嶸記著葉天先前的囑托,于是在網上買了一堆滋補品,買完之后去廚房里熱了牛奶端到了江眠的房門口。
天地良心,他堂堂傅大少長這么大還真沒這樣伺候過一個小姑娘!
敲了敲門,發現沒有反鎖,就進去了,江眠縮在被子里看小說,看見傅崢嶸的時候,臉上騰地一下紅了,“你干什么?”
傅崢嶸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喊一聲,奴才是過來伺候娘娘和小主子的。這樣比較符合氣氛。
他把溫熱的牛奶遞給江眠,江眠在他熱切的眼神的注視下膽顫心驚地喝完了,喝完了問他,“你……突然間這樣是要干什么?”
傅崢嶸自以為笑得挺和藹可親的,殊不知正是這樣越顯得猙獰,“在日子還沒到之前,防止你先兆流產……養一養。”
哎呀!這意思是,勞動人民翻身做主了嘛!江眠大爺似的往床上一躺,翹了翹腿,“小傅子,過來給本宮捏捏腿。”
“……你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江眠哆嗦了一下,鉆進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那你晚上還跟我一起睡嗎?”
“自己睡!!”
傅崢嶸端著盤子往外走,“要是餓了跟我說,我給你做飯……”
“就你那個憤怒的炒蛋的水平?”江眠搖了搖頭,“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自己會做夜宵吃的,你做的炒蛋我無福消受。”
傅崢嶸陰森森地笑了笑,“吃不吃?”
江眠渾身一驚,就像是猛地炸毛的小倉鼠一樣,“吃!吃吃吃!”
第二天傅崢嶸又請了假,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重新整理了一遍,偶爾磕著碰著的地方全都套了個圓滑的裝飾上去,防止哪天江眠一個不小心,撞上去了,就跟小說里似的捂著肚子大喊,“孩子!我的孩子!”
完了之后又開始收拾地板,連著樓梯上都鋪了一層毛毯,走個臺階江眠都覺得自己在走紅毯,就差身后來一群攝影師跟著按快門了。
下午的時候,某寶的隔日到貨直接送到了傅崢嶸家門口,江眠看著傅崢嶸讓那群快遞小哥往家里一箱箱搬東西,很疑惑地上去問了一句,“這些都是什么?”
“這邊是生鮮,那邊是保養品。”
傅崢嶸說,“還有土雞蛋,你最近海鮮不能吃了,不過可以吃點核桃堅果。我還買了奶粉,你每晚睡前泡一杯。”
那架勢就像是大過年的屯年貨似的,快遞小哥搬東西愣是搬進搬出花了整整十分鐘,隨后大貨車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留下江眠站在別墅門口和這些快遞大眼瞪小眼。
“我……我只是懷個孕……”
“對啊。”傅崢嶸已經開始拆快遞了,“下個月還沒到呢,讓你享受一下人生。”
“那你……還是要打掉?”
江眠語氣有些失落,傅崢嶸站起來,嘆了口氣,“你要是長大點,我就認了,生下來傅家不是養不起。但是江眠,你才十八,你懂么?全天下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讓一個18歲的小姑娘為自己生小孩,那他媽才叫不負責任,毀了人家年紀輕輕的一輩子。”
江眠眼眶都濕了,“傅崢嶸,如果我再大一點,你會接受我嗎?”
傅崢嶸轉過身去搬東西,許久才啞著嗓子回復道,“如果你長大的話,懷了我小孩。我不愛你,也會娶你。”
江眠笑了笑,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她背過身去,傅崢嶸的回復太戳心了,他不愛她,出于男人的責任心娶她,可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
一個小時后,傅崢嶸把該放冰箱的生鮮放進冰箱,剩余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包裝袋子都統統放進了廚房的柜子里,捏著一罐核桃露出來,順手又丟給江眠一瓶。
江眠接住了,自己拉開了也喝了一口,瞇起眼睛,“不好喝。”
“挺好喝啊。”傅崢嶸問道,“那你說什么好喝?”
“可樂雪碧。”
“沒營養!”傅崢嶸眉目拉了下去,“要不怎么說你長不高呢,現在開始多補點奶,興許明年還能往上竄。”
江眠樂了,“我還能往上竄啊?”
“能啊。”傅崢嶸很快把一瓶核桃露喝完了,姿勢帥氣地丟進垃圾桶里,準率很高,他吹了聲口哨,江眠猜他以前應該沒少在部隊打籃球,放下手里的飲料,下意識問了一句,“傅崢嶸,你以前在部隊里都是干什么的?”
傅崢嶸笑了笑,對著江眠道,“特種兵啊,沒事的時候就訓練,有事兒了上戰場。”
江眠說,“那你殺過人嗎?”
傅崢嶸睨著她好久,才捏著小說里的橋段說道,“十步殺一人!”
沒個正經!就這樣的怎么混進部隊的!
傅崢嶸上去摸了摸江眠的額頭,“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懂……”
江眠幽幽地說著,“懷孕的感覺我算是懂了……”
“那……那我不是……也沒準備好么。”傅崢嶸有些尷尬,“你會因為這個記恨我嗎?”
江眠裝作無所謂一般笑了笑,“你希望我記恨你嗎?”
“唉。”傅崢嶸這聲嘆氣不知道是替誰嘆的,“恨吧,等事情結束了就離我遠遠的。”
傅崢嶸……你可真殘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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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崢嶸去上班了,帶著江眠做的早飯,小丫頭說做個早飯不會影響孕婦,于是依舊早睡早起吃嘛嘛香,就是傅崢嶸拿著盒飯感覺有些變了味,怎么看怎么像懷孕的人妻給丈夫帶愛心早餐……
到了警局里的時候,余晏在因為一件新案子忙得焦頭爛額,傅崢嶸拎著盒飯進來,他張著嘴啊啊地叫了幾聲。
“你他媽……啞了啊?”傅崢嶸被他這個動作逗樂了,余晏正在翻檔案,沖著傅崢嶸的便當指了指,“老傅,咱倆生死搭檔這么多年怎么一點默契都沒有,我意思你喂我呢!”
說完又是啊啊啊啊地張著嘴巴。
啊了一分多鐘,傅崢嶸在他面前自顧自吃開了,沒理他。
余晏怒了,腳透過桌子下面狠狠踹了他的椅子腿兒一下,“你怎么吃獨食!”
“你跟個智障結巴似的在我對面啊啊啊,我都快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我吃!”
余晏自覺抽出盒飯下面的一層,這回的蛋包飯上面用番茄醬勾了一個愛心,于是大男人嘿嘿賊笑兩聲,“哎喲,我的小閨女真疼我。”
傅崢嶸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愛心,一看心里就不爽快,自己剛才吃的那份沒有!
眼看著余晏就要下筷子了,他一把抽過來,把自己吃剩下的半份遞給他,“閨女估計上下裝錯了,有愛心的肯定是我的。”
“臉怎么這么大!你怎么知道有愛心的是你?!”余晏怒了,“把我的愛心早餐還給我!”
傅崢嶸沒說話,就是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一下子把那個用番茄醬描的愛心抹開了,特別欠扁地說,“你就那份,不吃給我。”
余晏眼淚汪汪地吃著傅崢嶸吃剩下的,吃完了覺得自己沒飽,跑去外面路邊買了個煎餅果子回來,一邊叼在嘴里一邊說,“知道嗎,又有新的虐童案了。”
傅崢嶸收拾餐具的手一頓,“怎么回事?”
抓起一個林宇飛還沒完?
“似乎……幕后是一整個集團。”余晏的眼神有些深沉,“我這話什么意思你懂吧?林宇飛只是其中之一,這個團體里面的所有人,都參與這虐童,性侵幼童的案子……”
“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發現了隔壁市和這邊的案子都有幾個相同的疑點。”
余晏把幾張現場照片甩給傅崢嶸,“發現了嗎,犯罪嫌疑人在結束之后都有習慣把那幾個小孩重新換上別的衣服,偽裝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我找了幾個受害者家屬辨認,都說孩子的衣服被新穿上了。”
林宇飛那幾個案子也是,但是當初他們以為只是一個小細節,并沒多在意,如今這個細節被單獨提煉出來,愈發令人覺得可疑。
傅崢嶸摸著下巴,眼神犀利,“唐門那邊又怎么說了?”
“我覺得唐野的嫌疑并不高。”余晏嘖了一聲,“他們最多就是黑市走私,和性侵幼童搭不上邊,唐野這人性取向一直正常。一般喜歡小孩子的,你知道……可以算得上是變態了。”
傅崢嶸沒說話,臉上表情愈發嚴肅了,過了一會,余晏又嚷了一聲,“老傅,那你是不是也算變態?”
傅崢嶸愣了,回過神來差點把盒飯砸他臉上,“你幾個意思?!江眠成年了!”
“人家長的嫩啊!”
余晏鬼哭狼嚎,“興許你也有這方面的變態興趣呢!”
“老子沒有!”傅崢嶸怒吼一聲,“老子干不出這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沒有就沒有嘛,發那么大火做什么。”一提到江眠,傅崢嶸整個人就炸毛,還說不喜歡人家呢,呸呸呸。
余晏心里看得很明白,倒是沒明說,隨后看了眼傅崢嶸,“你怎么……這個欲言又止的態度啊?”
傅崢嶸捉摸著怎么和余晏開口,“最近的確有件事兒我壓力挺大的……”
余晏嚇了一跳,坐著椅子挪著滑輪往后滾動,“你你你做了什么?”
傅崢嶸嘆了口氣,“江眠懷孕了。”
余晏感覺全身上下被卡車壓了過去。
傅崢嶸又說,“我的。”
余晏覺得身上的卡車變成了坦克,壓過去之后還往自己頭上劈了一道雷。
整個辦公室沉默了整整半分鐘,余晏跳起來抽出槍對準傅崢嶸,“你你你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傅崢嶸舉起雙手,“你把槍放下。”
“我現在就替廣大人民群眾弄死你這個禽獸!”余晏說,“江眠那么小,你竟然!!”
“我也沒想到啊!”
“沒想到你媽賣批!”余晏怒了,“你就是沒管住你褲襠里那玩意兒!”
傅崢嶸被他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不能嫖娼嗎!哦你不能,你掃黃的,人家小姐見了你都怕。那你特么自己解決啊,你怎么能讓江眠吃苦頭呢!”
這回輪到傅崢嶸怒了,“你這么關心我女兒做什么?!”
余晏痛心疾首,“我作為小爸爸,還不能心疼一下自己的小閨女了嗎!”
傅崢嶸說,“不能!”
“那我要是偏偏要呢?”
“明天起沒早飯了!”
“哦。”余晏收了槍,迅速變臉,“當我沒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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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崢嶸回去的時候愁眉苦臉的,一邊是工作案情沒解決,一邊是江眠懷著孕得伺候,到了家,江眠一看見他,就感覺到了一股低氣壓。
小姑娘上前,乖巧的臉蛋嬌嫩無比,聲音也是脆生生的,“你怎么啦?”
看著眼前這個如花一般的小丫頭,傅崢嶸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怎么就讓這么個小丫頭片子懷孕了呢!
“最近發生了點事情。”傅崢嶸嘆了口氣,“你看新聞了嗎?”
“看了。”
江眠幫他把椅子抽出來,傅崢嶸在桌邊坐下,脫了衣服之后江眠又順手接過去,打開了大廳的暖氣,中央空調嗡嗡響著,倒是讓人安心不少。
整整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讓傅崢嶸郁悶的心情開朗起來,心里想著飯桌上不好談事情,就對著江眠道,“吃完飯說。”
江眠點點頭,和他一起吃飯,用過晚餐后,傅崢嶸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回想著案情的細節,一邊江眠在廚房里洗碗,那樣子像極了一對生活和諧美滿的小夫妻……
小夫妻……小夫妻你媽媽的吻!
傅崢嶸甩開腦子里胡亂的念頭,喊了一聲,“閨女?”
“怎么啦!”少女回應他,“我馬上洗好了。”
傅崢嶸樂了,又喊了一聲,“你爹我想喝奶!”
“我給您泡!”
江眠端著奶出來,還對傅崢嶸說,“高鋅高鈣,專門為你們這種老年人補充身體所需的養分。”
傅崢嶸用眼白看她,“怎么,嫌我老是不是?”
江眠指指自己,“我十八,您二十八。”
行,年紀輕了不起。傅崢嶸忍著憤怒喝了一口高鋅高鈣的奶粉,小丫頭片子在一邊補充道,“這樣您以后就不會風濕骨痛了。”
你爹我還沒老成這樣!
江眠又坐在他旁邊,端著他喝過的牛奶自己瞇了一口,舔去嘴唇邊上一圈白白的奶,笑著道,“工作遇到什么問題了?”
瞧瞧,這賢內助的模樣!呸!賢你麻痹!
傅崢嶸說,“你最近新聞報道應該都看了吧?就是最近起來的那個幼兒園虐童性侵案。”
“看了。”一提到這個,江眠又開始有些氣憤,“看得我都快氣死了。”
“唉,輿論上炒作一波比一波高,我們現在壓力也挺大的。”
傅崢嶸揉了揉眉心,“事實上,那些幼兒園的人我們已經控制了,只是他們承認虐童,不承認性侵。”
“怎么會這樣?”江眠有些不可思議地站起來,“這些那么多明明白白的證據擺在眼前……”
“但是誰都沒有看到他們親手做出事情的全過程。”傅崢嶸瞇了瞇眼睛,“企圖用虐童蒙混過去,所以現在輿論上都只說虐童,絕口不提性情有關內容,你懂嗎?”
“原來是這樣……”
江眠喃喃著,“我看網上也有人罵警察無能的,你們也不容易。”
“是相當不容易啊。”
傅崢嶸嘆了口氣,“不過余晏今天早上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他懷疑這批幼兒園里虐童的人和以前曾經出現過的幾起性侵幼童后殺害案件,可能來自于,一個地方,或者說一個組織,集團,懂嗎?”
“一個……專門對小孩子下手的集團?”
江眠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到底有多喪盡天良。”
“記住,人心和太陽一樣,是永遠不可直視的。”傅崢嶸深沉地看著她,“案子最近有了點新的進展,但是要追蹤這個組織,如同大海撈針,無從下手。何況線索那么少,也不能成立專門的辦案組來盯著這個組織……只能說,我們面前還有巨大的黑暗。”
“但是我相信你會打敗黑暗的。”江眠聽完傅崢嶸一大段話后,轉過頭來,堅定地看著他,“你就是我們的城市之光,就是照亮人心黑暗的太陽。”
不知道為什么,傅崢嶸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仿佛像是被這個小姑娘激勵了似的,反應過來他失笑道,“說的這么嚴重,我覺得壓力更大了。”
“那,回頭我給你做點清淡的菜。”
傅崢嶸皺皺眉,“吃東西也能解壓?”
“有啊,壓力太大的時候就不能太油膩,對身體負重過大也不好。”江眠坐在他旁邊,側著半邊臉,少女有一張可愛且單純的臉蛋,每次這么看他的時候,傅崢嶸都覺得她眼里帶著很多他根本不敢去招架的情緒。
江眠的愛意,他辜負不起。
傅崢嶸被江眠安撫之后,就提議要不要打一把游戲發泄一下,江眠欣然同意,兩人縮在沙發上用ps4打游戲,把游戲手柄按得啪啪響,一直到晚上十點,江眠閉上眼睛深呼吸。
“眼睛都酸死了……”
她喃喃著,“總算結束了。”
“你把求生之路的地圖打完了?”傅崢嶸看了一遍游戲,隨后道,“去下載個新的MOD吧,回頭有新地圖。”
“我不會,你去下吧。”江眠丟了手柄,忽然間直接趴在了傅崢嶸的大腿上。
男人被她這個動作激得全身上下汗毛都豎起來了,“你要干什么?”
江眠說,“你光靠這個發泄夠嗎?”
傅崢嶸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按著江眠的肩膀把她抓起來,聲音沙啞,“你別犯傻,江眠。我不可能再沖動一次。”
江眠低聲道,“你已經沖動了兩次了。”
“事不過三。”
傅崢嶸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何況你還……”
“我用別的也可以……”
“閉嘴!”傅崢嶸出聲怒喝,“別說這種話,我下次也不想聽見,明白嗎?”
江眠有些委屈,“我想幫幫你……我不想成為你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傅崢嶸。”
最后三個字念他名字的時候,帶著無盡的撒嬌和委屈,傅崢嶸心尖都跟著顫了,“江眠,我們不可能。”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江眠的整顆心都冷了下來,她不管不顧沖著傅崢嶸道,“為什么?”
為什么不可能?傅崢嶸,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傅崢嶸撇開臉去,“我有……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炸彈投在江眠耳邊,她被他這句話震得愣在原地,雖然一直都知道傅崢嶸有女朋友,可是這么久以來也沒見他帶誰回家過,所以就也沒在意……
可是完全沒想過……他真的有女朋友。
“那……那你讓我懷孕,算什么?”江眠抓著傅崢嶸的衣領,忽然間就失去了力氣,她坐在他大腿上,卑微地伏在他胸口,“沒關系,傅崢嶸,你有女朋友也沒關系的……我,我當你炮友好不好?我還年輕,你不是沒試過,比起去外面找女人……”
“夠了!”傅崢嶸聽到江眠把自己貶得那么低,不知道哪來的怒意,“你別這么說你自己,我也不可能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情。”
“哪種事情?哪種事情?!”江眠噙著眼淚瘋狂沖他吼道,“哪種?和我上床嗎!傅崢嶸,你是不是特別后悔碰了我啊?”
男人用一種隱忍且痛苦的眼神看著她,許久才緩緩說道,“是的。”
這兩個字如同給江眠判了死刑,她終于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整個人癱軟下來,“那你為什么還要對我負責?為什么還要照顧我?為什么要買那么多東西讓我過那么好的日子?你絕情一點啊,你別管我甩手走人就好!”
“我做不到!”傅崢嶸咬著牙出聲道,“我做不到放你一個人。”
“你真的太殘忍了……明明不愛我,為什么要對我好。”江眠哭得無力,“算我求你的,無情無義一點,讓我盡快死心不好嗎?我真的……很痛苦啊。”
傅崢嶸,光是喜歡你,就讓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