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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懷念我的公公 > 公公感情用事,心地善良(5)——他和小保兄妹感情也好
  公公有個最小的妹妹(我們稱小保)今年75歲,比公公小12歲,比大保小21歲。小保從小也受到前面哥哥姐姐的照顧。小保初中畢業回鄉下,當年文化水平在農村中也算高的,她那時追求上進,積極參加農村各種基層活動。我公公說她年輕時曾先后有幾次機會被外面單位來函抽調出去,都被公社干部擋下來,換成其他親戚朋友的名字。后來小保嫁了一個復員退伍軍人,小學二年級文化程度,生了三個女一個兒子。

  以前生活很困難的年頭,公公自己養四個娃娃負擔都重,也曾悄悄給過他們糧食救急,有時碰到妹妹會給小保塞點零花錢補貼。當然對小保幫助最大的是大保,大保比小保大21歲,姐妹情深超過大保和公公感情,大保就像母親一樣對小保。小保每個子女讀小學期間都陸續轉學到大保那里,由大保供養她每個子女從小學讀到初中再送回老家,他們成績不大好,初中畢業都沒有繼續讀書。大保撫養小保第三個女兒繼續到讀中學時,戶口政策一度卡得很死,外地戶口不能在當地讀書,大保想把小保第三個女的戶口上在她家,從戶口上當抱養一個女兒來處理,可以留下繼續讀書。誰知小保的三女兒不愿意,覺得這樣背叛她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又回老家讀初中。后來她結婚成家后生活困難,大保又邀請小保三女兩口子到自貢找工作。雖然大保抱養過大伯一個兒子,養過公公兒復讀一年,但她撫養小保子女最多最久。因為大保對小保子女都有養育之恩,小保的子女們對大保感情最深。

  尤其小保三女兩口子后來在大保所在城市賣燃具謀生,在那里又呆了20多年,她們更和大保感情深。此事還引發大保抱養兒子高度警惕,懷疑小保三女和大保關系好是想套近乎,以后來分大保的遺產。小保的幾個女兒結婚辦的陪嫁都是大保親自操辦,無償贊助。這是大保其他弟兄姊妹的娃娃都沒享受過的待遇。包括小保的女兒們后來生娃,娶媳婦等,大保都趕厚禮支援。舉個例子,我婆婆2012年去世,大保面對這個最親的同輩份三兄弟媳婦去世,趕禮400元。當年上一個月小保的大女娶媳婦,算大保的侄外孫媳婦進門,與大保隔了兩輩,大保趕禮600元。我們私下感覺大保有點厚此薄彼,不過這些也是小事。

  小保對所有哥哥姐姐態度都好,我公公生前除了愛跟大保打電話,就愛跟小保打電話。公公跟其他姊妹沒啥話說的,大伯是文盲農民又沉默寡言,和公公聊不到一起。幺幺是他四弟,很早入贅到大保所在城市一個菜農寡婦家,老了住養老院,和公公也沒啥聯系。小老子是他小兄弟,也是他隔世仇人,兩人雖然在農村是鄰居,房子挨房子,卻幾十年沒有說話。所以公公和大保小保關系最好。三個人到老來每個月都要相互通話一兩次,寒暄聊天。我們也經常幫著公公接電話,電話里面大保聲音總是柔柔的,小保聲音很爽朗。公公每年回老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小保家住幾天。小保也像對貴客一樣精心照顧公公。公公遺憾的是到大保家不方便,隔幾百公里比較遠。幸好小保家和公公老家只隔十多里,而且就在公路旁邊,交通還算便利。

  有一年冬天,公公在小保那里耍,感冒加重,氣喘,上氣不接下氣,公公打電話給大哥說想住院。上班的人都清楚,要請假,收拾行李,送病人住院出院跑手續等等也麻煩,而且公公冬季病情嚴重些,在老家每次住院也只能麻煩大哥。大哥不想麻煩,說了一句“:你又想住院了?”又把公公氣壞了,結果他一生氣就不住院,在小保無微不至照顧下,過幾天病情減輕了。公公過后反復向我述說大兒說他又想住院,好像怪他住院住起耍,他說惱火了嗎才想住嘛,認為大哥不理解他。同時,公公對小保贊不絕口,說小保對他這個三哥哥很好。然而我公公因為感情用事,也和小保家庭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有一年冬季,公公回老家又回到小保家住幾天。結果第二天就遭遇小保兩口子吵架場面。小保丈夫當過兵,文化不高,脾氣不好,但是干活力氣大,當然罵人也厲害。年輕時還有家暴行為,老了嘴巴還不服輸,農村人罵人語言也不文明。小保跟他打打鬧鬧幾十年的老夫老妻,彼此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模式。一個罵,一個忍,過后又屁事沒有。但公公不樂意了,他覺得這個妹弟敢當著著他這個哥哥面子辱罵親妹妹,他這個當哥的一定要為親妹妹出口氣。他忘記了他和妹妹早就不是一家人,人家兩口子才是幾十年的一家人。他在別人家里只是客人。結果他這個客人反客為主,像老母雞護崽一樣,臉紅脖子粗,大聲訓斥妹弟欺負他妹妹。然后和小保的丈夫吵一架,氣沖沖回家了。過不了幾天,小保兩口子早就和好如初,他與妹弟撕破的臉卻不容易恢復原貌。過后他倆在其他親戚家碰面,都很尷尬。而且第二年公公回老家,一反常態,堅決不去小保家玩。還是因為他和小保丈夫王保保吵過架的原因,他不好意思去耍。后來時間久了,他才和他妹弟緩和關系。公公老了還這么感情用事,也惱火。

  還有一次冬天公公住院,前幾天病情嚴重需要請人打飯,以及守著輸液等輸完及時幫著喊護士之類。公公考慮護理費很貴,請外人是便宜外人,不如請小保護理,兄妹感情深,還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小保掙護理費。小保在農村生活,沒買養老保險,靠小保丈夫每月幾百塊錢復員費生活,其余費用靠子女添補和大保支援,經濟條件一般,后來小保的兒子生意有起色,小保的生活也好過多了。

  小保也很愿意護理親哥哥,當時公公屎尿能自理,護理難度不大,公公出的護理費也讓親妹妹掙,大家都高興,結果小保的媳婦不高興了。她背后說公公有四個兒子都不照顧病人,把她老人婆弄去照顧,害得她老人公沒人照顧。

  唉,她這話表面說得沒錯,誰叫公公四個兒子就有三個不在老家呢,而且大哥要上班也不可能天天請假照顧病人啊。再說王保保力大如牛目前也不需要人照顧啊。公公本來是好心請妹妹幫忙護理,還是沒有落到好。

  說起王保保力氣大,又有一個典故。我公公自從2012年離開老家到兒子家養老后,他念念不忘當初他家門前栽的10幾棵銀杏樹苗無人打理。那是我先生分兩次從成都這邊給他買回來的,已經栽兩年,長得很茂盛了,樹苗之間更擠了。當時銀杏樹很珍貴。他立刻想到王保保力氣大,打電話叫王保保去他老家挖兩棵最密的樹苗回去栽。王保保聽在心里,就像分地主浮財一樣,毫不客氣把公公的大樹苗一網打盡,全部挖回他家移栽。我大伯的四媳婦也聞聲趕來,見者有份,把剩下幾棵小樹苗片甲不留挖回家。給公公老家留個大坑廢墟了事。最后的結果讓公公始料未及,感嘆可惜我先生當年運樹苗和他辛苦栽樹苗費的心血,親戚連一棵樹苗都沒給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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