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大廳,里面人滿為患,葉馨這種時候居然聯(lián)系不上,她都快要忍不住爆粗了。
距離宴席開始還有十五分鐘,白曉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了宴廳上穆家一家子,穆勛翼的身影赫然入目。
白曉因為剛從客戶公司談完事情就匆匆趕來,所以來不及換衣服,后來又覺得參加葉放兒子的滿月宴,沒必要那么隆重,就這么直接趕了過來,雖然職業(yè)化,然而妝容打扮都是端莊優(yōu)雅的,無損她身上的氣質。
隔著人群和距離,她的視線與穆勛翼的交匯碰撞到一起。并沒有第一時間移開,因為她不容許自己看見他就退縮,溫漠的視線很淡薄。
“看什么?”身后傳來一道黯啞醇厚的男人嗓音,白曉不用回頭,已然知道來人是誰。
她甚至應聞到男人身上那陣淡淡的薄荷煙味。
她與穆勛翼錯開視線,同時緋色的唇勾勒出一道淺淺的笑痕,“厲先生,這么巧。”
厲皓承立體英俊的五官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低頭凝住她的眼眸半闔著,深沉晦暗,溫漠的口吻不咸不淡,“不巧。”
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巧合。
從香港回來以后,這個女人在躲著他,他又不是沒感覺,只是正好有事情忙,所以沒放在心上而已。今天是掐準了她會出現(xiàn),他才應邀約過來逮人。
看見她目不轉睛盯著穆勛翼那一瞬間,心中頓生幾分不悅。
她卻對他露著一張巧笑倩兮的臉,那一絲不悅又悄然匿去。
順著她剛的方向,對上穆勛翼的目光,男人對決男人,幾米開外彼此都是一種明爭暗斗,厲皓承面無表情地輕嗤,眼底有著不屑,抬手摟住白曉的肩膀,“走吧,宴席要開始了。”
白曉想要揮開男人的手,然而他卻忽然附在她耳邊,唇瓣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郭在說話,“大家都在看著。”
白曉一僵。
兩天前她才信誓旦旦地跟葉馨說自己不需要男人幫她撐門面,然而到了真正看見穆勛翼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支撐起來真難。尤其是他的眼神那么熾熱,仿佛要將她融化了一般。
但是現(xiàn)在要是她接受他的幫襯,不就是說明對他余情未了?
“走吧。”
白曉低聲的說:“我只是看跟著你過去,到了位置你就離我遠點。”
她微笑地任由他摟著她穿過群人,坐在了他的身側,有四面八方的審視的目光投來,白曉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若不是擔心葉馨今晚回鬧出問題,她真不會參加這個宴席,可如今葉馨人沒找著,她反而給自己招惹了一堆麻煩,頭疼。
直到支持人上臺說話,宴席開始,白曉才看見葉馨的身影。
她竟然跟在葉放和李悅的身后一起走了進來。
白曉想要起身,厲皓承的大掌卻覆蓋住她,微微用力,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眼神示意她不要亂動。
白曉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深呼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靠在他的耳邊,“厲先生,我需要和她在一起。”
溫漠的嗓音富有磁性,輕輕拂過她的心尖,“乖乖坐著,不會有事。”
白曉抿著唇,眉眼溫淡,可眼底依舊有掩蓋不住焦慮,這種焦慮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控制不住,她總覺得今晚會發(fā)生一些什么事。
這種氣氛太詭異了,讓她不得時刻繃著神經。
可宴會一派平和,賓客齊歡,沒有任何的異常。慢慢地,白曉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吃點東西,別一直喝水。”
厲皓承細心的替她布菜,甚至給她夾魚肉的時候,先放在自己的碟子里把魚刺挑干凈,再加到她的碗里,白曉耳根微微泛紅。
“厲先生,你不用這樣……”
現(xiàn)在整桌的男女都在看著他們,實在夠難為情,尤其坐在厲皓承右手邊那個叫馮宇的男人,好像跟他比較熟,一邊喝酒,一邊噙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盯著她。
“厲總,我也想吃魚,給我挑一下魚刺吧。”馮宇仿佛嫌他們吸引的視線不夠多,還在一旁插一腳。
厲皓承涼涼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含著警告的意味,馮宇的笑意更深了。
白曉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和厲皓承在之間的親密舉動,釋數(shù)落在了隔壁桌白梓娜的眼底,引得她又嫉又恨,灌下喉嚨里的酒,灼燒了她的心肝脾肺。
她含羞怒嗔的一舉一動,宛如一根一根刺,插在心上,扎中喉嚨,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捏斷。
白曉果然喝太多水了,她剛要起身,厲皓承就抬眸看著她,那眼神就是赤裸裸地詢問,抿了抿唇瓣,小聲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白曉扣住他的手臂,白皙的臉蛋有一層淡淡的粉色,“我去去就回,很快。”
厲皓承審視了她幾秒鐘,點頭。
拿著手提袋,白曉掃了一眼葉馨的位置,燈光下,看見她的臉色緋紅,估摸是喝了不少,她快步走向洗手間,想著一會要怎么把葉馨從葉放夫婦身邊帶離。
從廁所出來,白曉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腳步頓住。
穆勛翼回過身,目光牢牢鎖住她的臉,四目相對。
他想到那個男人,他就產生一種瘋狂的嫉妒,心中一片煎熬。
看見她離開位置,他控制不住腳步跟了過來,只想靠近她,和她說說話。
“最近還好嗎?”
白曉溫淡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微冷,且疏離,“謝謝關心,很好。”
說罷,白曉抬腳從他身側越過,
手腕被扣住,男人暗啞的嗓音卷著很深的一層壓抑,“白曉,你是在躲我嗎?”
白曉心尖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顫,然而,僅僅是那么一瞬間。
她甩開他的手,臉上的笑容釋數(shù)斂去,精致的面容微冷,淡淡涼涼地道:“穆先生,請自重。”
穆勛翼呼吸一緊,心口那么疼,愈發(fā)明顯而強烈,湛湛沉沉的眸底,流露著深情,嗓音微微沙啞,“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對嗎?”
白曉啞然失笑,微抬起下巴,倨傲凜然的模樣,“穆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