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在逃避問題,也在拒絕他,穆勛翼知道。
“沒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白曉轉身欲走,奈何穆勛翼有纏了上來,手腕被握住,掙不開,她有些煩躁。
“白曉,你聽我說!”
“嗯?”
“只要一小會兒就好。”
白曉正要說什么的時候,驀地就被扯進一個懷抱,熟悉的煙草味,安心的氣息,她從他的胸膛里抬頭,只見他緊繃的下頜性感而迷人。
“穆先生,有話好好說,請不要對我老婆動手動腳。”溫漠,冷然,絕對霸道的主權宣示。
白曉任由他摟在懷中護著,仿佛找到了一個港灣,風雨不懼。
穆勛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極力地忍耐著什么。
“厲先生,我在跟你前妻說話,似乎與你無關。”
他把前妻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著什么。
厲皓承冷冷一扯菲薄的唇瓣,眼底寒芒乍現,淡淡的口吻分辨不出喜怒,“難怪曉曉對你棄之如敝履,像你這種前任和現任都分不清的男人,不認識也罷。”
字字句句,風輕云淡中全是滿滿的諷刺。
走廊的燈光昏暗,人影疏淺,白曉微微側目睨見穆勛翼灰暗不明的眼睛,指甲扎入掌心。
“穆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說完白曉轉身拉著厲皓承,“我們走吧。”
白曉的穿著高跟鞋,跑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一群餓狼在在追趕她,走得太急,腳步踉蹌得差點撲倒,幸好厲皓承眼疾手快及時扶住她。
“慢點走。”
白曉的手很冰,微微顫抖著,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憋住了那些酸酸的水汽,臉有些微紅,第一次遇見有人這么當面告白的,抬頭看著厲皓承,“謝謝。”
以為沒有他也可以好好的,結果讓他看見如此狼狽的一面。
“回去吧。”
“厲先生你還是去哄哄白梓娜吧,我怕她待會兒又有個什么不適,怪罪到我的身上來。”白曉話里帶著刺,就像是個吃醋的孩子一樣。
厲皓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的語氣毋庸置疑,“現在你是我的厲太太。”
說著就拉著她重新坐回位置上。
此時白曉已全部無食欲,反而在厲皓承接電話的間隙不知不覺地灌了幾杯酒,濃烈的味道下喉,那中燒燙的感覺才讓她的身體微微回溫。
馮宇并未阻止她灌酒的行為,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她的男人自然會管。
“葉馨喝多了?”馮宇瞇著眼眸,淡淡出聲。
白曉聞言一頓,轉頭,果然看見有兩個人攙扶著葉馨往電梯方向走去,她不假思索地起身,“我過去看看。”
醉酒容易誤事。
馮宇猶豫了幾秒,也從位置上起身,追了上去,等厲皓承回到位置上,白曉已不知所蹤。
白曉讓那兩個女服務員把葉馨扶到床上,“行了,接下來我照顧就行,謝謝你們。”
兩個女的服務員剛離開,酒店的門口門鈴再度響起,白曉拉開門,一個男的服務生手里端著一杯淡黃色的水,他的身后跟著身材高大的馮宇。
白曉依在門邊,似笑非笑,“有事?”
男服務員露出職業的笑,“您好,這是葉先生吩咐我給葉小姐送上來的蜂蜜水。”
白曉微微挑眉,臉上依舊帶著笑,伸手接過,“謝謝,交給我就行。”
“好的。”
男服務員已經離開,馮宇依舊原封不動杵在原地,沉著臉色看著白曉。
“馮先生有何貴干?”
馮宇淡淡一笑,“我已經通知皓承上來,你不用這樣防著我,讓我進去吧。”
白曉側身。讓他進門。
馮宇安安分分坐在客廳上,白曉端著蜂蜜水進了臥室,卻看見葉馨已經坐了起來。
“裝醉?”
葉馨捏了捏眉心,“不然一直看著他們秀恩愛?”
白曉把手里微溫的蜂蜜水遞到她面前,帶著幾分譏誚的口吻,“他專門給你準備的蜂蜜水。”
葉馨撇開頭,嘟著嘴,“我不喝。”
“那我喝了啊?”白曉剛喝多了酒,胃正有些不舒服呢,她不喝拉倒。
“隨便。”葉馨極不淑女的躺回床上。
白曉毫不客氣地咕嚕嚕灌了下去,胃部有些漲,不是很舒服,她也趴在床上,“給打你電話干嘛不接?”
葉馨微楞,看看手機,“抱歉,估計是調了靜音沒有聽到。”
頓了頓,她又曖昧地看著白曉,“我剛看你和厲皓承坐一起相處得不錯啊。”
白曉把臉埋在枕頭里,口齒含糊不清,“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是怎么樣?”
“馮宇在外面。”白曉轉移了話題,忽然看著葉馨,“你們什么時候好到這樣了,我怎么不知道?”
葉馨眸光微微一閃,“鬼跟他好了。”
“這房間里只有你和我,我跟他不熟,顯然,他不是沖我來。”
“我跟他比花生還生,與我無關。”葉馨絲毫不買賬。
兩人趴在床上有一句話沒一句地聊著,都喝了酒,漸漸地有些困了,闔上眼簾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誰也不在意外面的人,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白曉睡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人,她掀開眼皮,有些吃力地爬起來,眼前有些恍惚。
果然是喝多了。
她爬下床進了浴室,擰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潑了下臉,輕輕拍了拍,晃了晃頭,怎么感覺頭越來來越沉重,身體也越來越燙。
腦子成了漿糊,她轉身出了浴室,試圖叫醒葉馨,“馨馨……”
可床上哪里還有人,她一驚,步伐不穩地出了臥室,沒有人,一種強烈的不安襲來,白曉摸著自己發燙的額頭,意識到自己不對勁。
這時,酒店的大門再度被打開,厲皓承氣場挺拔的身軀出現在門口。
白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厲皓承……葉馨……”
她抬步走去,卻覺得昏沉的頭更昏沉,一個踉蹌直接往前跌去,沒有落地,跌進了男人寬厚結實的懷抱里。
她的嗅覺變得格外的敏感,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煙味清晰飄來,想要推開,剛碰到他的衣服,卻把自己給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