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杰原本就磕了藥,正在興奮當頭,現在被厲皓承一腳下來,痛得他生不如死,冷汗濕了一身。
他扭曲著臉憤恨的瞪著厲皓承,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厲皓承忽的斂住笑意,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那股狠勁,似乎要將人揍死一樣,沒有一次猶豫。
就在此時,包間的門忽然涌進來一堆人。
“都別動!警察!”
……
厲皓承和白梓娜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3晨點。
他靠在車門上,摸到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根,懶懶的抽著,漆黑的夜色,被周圍的路燈照得朦朧,他吐息之間帶出的煙霧,依稀可見他輪廓分明的臉有些冷。
狠狠的抽了一口,再緩緩吐息,他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律師,“我要封杰進去。”
臉上冒著冷汗,不得不提醒他,“封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地位,你把人家的孩子打成那樣,還可能斷子絕孫,他們不告你都算不錯了,你還想搞人家?”
他頓了頓,望了眼車內的白梓娜,“就算你想沖冠一怒為紅顏,我不反對,但可別英雄不成,成狗熊了。”
厲皓承不理會他的諷刺,吐著煙霧,淡淡的說著:“當年沒把他給廢了,就是考慮到封家在京城的地位,怕給小叔惹麻煩,現在是我做主,你覺得我還怕他?”
“皓承,除了氣就算了,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律師覺得有些頭疼。
厲皓承拉開車門,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只管好好給我起訴就行,你要的證據,我已經給你準備好。”
律師被他的車噴出的尾氣弄了一臉灰,有氣都發泄不出,要不是他身為厲家的簽約律師,他真的不想管厲皓承。
心里窩火的只好暗罵:媽的!現在這些敗家子,就不能省省心嗎!
……
車停在白梓娜公寓所在的小區門口。
“回去好好休息,不會有事。”厲皓承熄了火,淡淡的說道。
“你不上去嗎?”白梓娜咬了咬唇,眼里蓄著淚水。
“不了,今晚的事情不處理,對你不好,聽話,回去洗個澡睡一覺。”
“我……害怕,陪著我好嗎?”
厲皓承望著她楚楚可憐的臉龐,頭發有些凌亂,身上裹著他的西裝,像一直受傷的小貓。
那熟悉的眼神和神態,像極了記憶中了的那張臉,讓他無法開口拒絕,摸了摸她的頭發,“好。”
當天夜里,白曉剛從機場回到家,收到一張彩信,床頭上有一張妖媚的女人的照片,性感,美得不可方物,而男人就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雙眼緊闔睡著了,薄唇的弧度也變得柔和。
又一條信息提醒。
妹妹,聽說你不愿意生孩子,沒關系只要是我肯用心醫治,你說,我懷上了,還會有你嗎?
捏著手機,白曉心底一片透心涼。
第二天,一條新聞飛滿整個京城。
天昊集團的總裁厲皓承為白氏集團千金白梓娜,大打出手,慘釀血案!
彼時,白曉坐在辦公室的位置上,一字一句的將報紙讀完,眼底一片凜然。
報紙拽在手中,力道大得幾乎能摳破那幾張紙張。
昨晚厲皓承英雄救美,還吧自己送進了警察局,還把封家的兒子打得送進了醫院,上面描述的精彩絕倫。
對封杰這種人渣,她絲毫不會同情,但為何偏偏他就是為了白梓娜出頭,更最重要的是,她受不了了!
白曉站在窗邊,定定看著玻璃里隱約倒映著她的輪廓,白皙的手指輕輕觸碰著那張尚且年輕的臉,被掩飾不住的滄桑感盤踞著。
炎炎的盛夏里,她如同在寒冬中,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源源不斷的冷意從心底冒出。
厲皓承,厲皓承……
她一遍遍在默念著這個名字,倏地,溫涼的笑了。
天昊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信息傳播得太快,影響也很大,而且當晚現場很多人都看見了事情的經過,我們不宜在背后做動作。”馬釗一眼一板的把昨晚夜店的事情影響反饋給厲皓承。
“嗯。”淡淡的應了聲,沒有下文。
抬頭,只見厲皓承佇立在辦公室落地窗邊,一動不動的,不知望著何處出神。
馬釗安安靜靜的待著,他是自厲皓承進入這個戰場開始便跟隨著他,所以很清楚厲皓承的一些習慣,比如陷入思考時,總喜歡站在窗邊沉默。
夜,五光十色。
“我是你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我那薄薄的嘴唇……”
弧形的舞臺上,身穿白色露肩鉛筆裙的葉馨站在上面,拿著麥克風張牙舞爪的吼著老掉牙的歌,下面一群恣意狂歡的男女跟著配合的喊著“是我的,是我的!”把整個地下PUB快要Hing翻天。
“再給我來一杯!”
白曉偎在吧臺的高腳椅上,將手里的空杯推過去,嘴里張揚著,已經不止第幾杯。
傍晚時,葉馨的電話也打來,兩人一起去夜店喝一杯。
白曉心里壓著事,而葉馨怕她想不開,于是就約來開解,可是一看呢,郁悶的湊到一起只能更加郁悶。
一醉解千愁,兩人飯都沒吃就直接殺到了這里。
沒有葉馨玩的瘋,白曉只想喝醉,將思緒全部都麻痹掉,周圍一圈搭訕的男人,她托著下巴嫵媚的沖他們笑。
放在鋼化玻璃上的手機亮了起來,無聲的震動著。
白曉沒有接,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屏幕看,顯示名字的三個字像是刻在心底深處,一筆一劃。
“誰的電話不接?”女音從后飄過來,臺上的葉馨不知什么時候扭著腰擠過來。
她沒有回,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喝著。
也是瞥到了屏幕上面的“老公”,葉馨沒有說什么,只是屈了屈指,向酒保也要上一杯烈酒。
一飲而盡,白曉趴在了吧臺上,恍恍惚惚的看著手里的酒杯。
“葉馨,你不知道,厲皓承……他有多不好。”
最后五個字的嘟嚷,也好似說在了葉馨的心上。
將她的手機屏幕扣過去,葉馨彎身湊過去,貼在她耳邊,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他那么不好,那么壞,那——我們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