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莫寒忍不住問道。
秦衍腦子一個勁在回想夢中的場景,會不會看錯了?
或許只不過是背影相似,并沒有其他這么多的事情。
大千世界,有相似的背影,會是巧合么?
與記憶里的如出一撤!
可現(xiàn)在他只要是回想,腦子就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
“王爺?”莫寒在旁邊扶著他,“你那里不舒服。”
“無妨,莫寒,你跟了我多長時間?”
“十年!”
“是了,沒錯,十年了。”
“王爺可是想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衍目視前方,眼睛里的寒光乍現(xiàn)。
“沒有,府內(nèi)迎親的事情可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莫寒想到這點(diǎn),心情一下子好起來,“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王爺盡管放心。”
“好,她失去的,本王定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補(bǔ)償回來。”
莫寒回道:“自然是要補(bǔ)償?shù)模笮〗阒篮螅ㄈ灰膊粫?zé)怪王爺?shù)模鯛敯”M管安心。”
“你懂什么!”
莫寒被說了,心里非但沒有受堵,反倒是從里到外的異常舒暢。
等王爺和穆家大小姐成了親,那他們之間的事情是他們的,倒是玉清也能和自己在一起。
因?yàn)闋敽湍录倚〗泗[矛盾,害的玉清也不理會自己。
其實(shí)說到底,事情關(guān)乎他們二人什么?
很是的!
“我不懂,我自然什么都不懂。”莫寒被爺說了一通,不敢大聲言語,只能小聲的反駁,他不懂的事情多了,爺不是也這樣么,現(xiàn)在打腫臉充胖子,自己心里亂成一團(tuán)。
想必現(xiàn)在爺指不定多想見到穆家大小姐呢,天天晚上去人家聽窗戶跟,笑成了二傻子樣子。
哪里有之前一點(diǎn)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
現(xiàn)在爺反倒是神氣的出頭。
莫寒心里的話突突的冒出來,幸虧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也就敢在心里吐槽。
“對了!”
莫寒過去,聽著秦衍的指示,“爺,怎么?”
“之前的送過來的一些珠釵,分一些給穆家送過去。”
莫寒應(yīng)答,雙手抱拳舉起,“爺,能讓小人討一只否?”
秦衍斜睨他一眼,“送給玉清的?”
“是!”莫寒不敢隱瞞。
“你挑吧。”這家伙倒是可以,玉清是個漂亮又能干的,眼光和他樣,很是不錯。
他按照秦衍的指令過去,撥了一些好看的,將一枚不太顯眼又十分精致的珠釵留了一只。
送到了穆府,穆梳雨拿到后,將幾件分下去。
次日,見玉清頭上戴著的。
穆梳雨覺得眼熟,這么仔細(xì)看著才知道,這樣式和昨天九王爺送過來的差不多。可穆梳雨不記得送給玉清這件?
她本想要問問,卻及時制止住了,興許自己記錯了也不一定。
玉清不像是偷拿東西的人。
這丫頭今個兒的心情倒是不錯,做事的時候哼著小曲,嘴角也是忍不住揚(yáng)起,像是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人只要是遇到喜歡的人才會如此。
玉清這是心里有人了。
“玉清今年多大了。”
穆梳雨拿著茶盞,另一只手拿著書卷,在看著上面的詩詞。
“今年剛好十七。”玉清被冷不丁的提起,她忙放下手中的活,朝著穆梳雨走過來,臉上也夾雜著幾分笑顏,“怎么了小姐。”
穆梳雨放下手中的書卷,朝著眼前的玉清看過去,頗有些老成的道:“十七了,是不是應(yīng)該說婆家了。”
玉清臉紅了大半張臉,垂頭道:“玉清還想要伺候小姐,不想這么快嫁人呢。”
“可也尋摸尋摸,不過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會給你找個好婆家,=。”
穆梳雨說完,挑眉去看看身邊的玉清,見她臉上幾分慌張,這才心滿意足的抿嘴笑了笑。
“小姐這是嫌玉清照顧的不好么?”
“自然不是,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可我也得顧著你的終身大事。”
玉清剛才臉上的笑容消失,抿了抿發(fā)白的唇瓣,索性提著裙角跪下去,“小姐,玉清不嫁!”
“為何?”穆梳雨勾著嘴角的笑意打趣她,“是不是心里有了中意的人,你若是喜歡,大可以和我說說,我自會給你做主。”
玉清該要如何張口,那個人秦隱的小廝……
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提起秦隱兩個字。
還是算了吧。
玉清耷拉著腦袋,聲音雖然小,卻十分堅定,“小姐,奴婢現(xiàn)在真的不想嫁人!”
“你起來吧,地上涼,我給你開玩笑呢。”
柳絮進(jìn)屋,見玉清跪在地上,忍不住說道:“這是怎么了?”
“小事情,我和玉清鬧著玩呢。”
玉清趕緊站起身子,走到穆梳雨身后,“小姐可是嚇?biāo)琅玖四亍!?
“你是謹(jǐn)慎小心的人,你若是看上的人,絕對不會有錯,等有時間了,帶給我們看一看,我們也算是你半個娘家人。”
玉清笑的十分明媚,“自然是,多謝小姐。”
柳絮聽得迷糊,問道:“什么人?”
穆梳雨見她過來,在看到她的手上,問道:“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東西。”
“哦,對了,這是大公子身邊的小廝送過來的請?zhí)屛覄?wù)必交給小姐。”
穆梳雨微微皺起秀眉,還是接過來柳絮手中遞過來的請?zhí)?
“這是什么請?zhí)!?
“大少爺沒有多問,反倒是讓奴婢務(wù)必交給小姐手里。”
穆梳雨上看下看,里面并沒有標(biāo)注明是要做什么,反正地址是寫好了的。
“你這樣拿過來,我倒是想要拒絕都拒絕不了了。”
柳絮不明白的問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你想啊,大哥哥若是有話說,定然會派小廝過來,現(xiàn)在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簡單。”
柳絮反倒是十分的放寬心,“小姐你這是多慮了,大少爺說他也會去,與他在,定然不會讓小姐受委屈啊。”
她說著還一面用手臂戳了戳旁邊的玉清,誰知道玉清這次并沒有幫她說話。
柳絮見穆梳雨臉色不太好,訕訕的摸著自己的鼻尖,湊上前去,“小姐是不想去?”
“也罷,如果是這樣,那最好說個清楚明白!”
穆梳雨站起身來,將請?zhí)麃G在柳絮身上,朝著里室走去。
柳絮拿著請?zhí)戳丝磁赃叺挠袂澹娝彩歉M(jìn)去。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能拒絕的啊。”
柳絮用手輕拍自己的額頭。
自己就是傻。
這不是被大公子給套路了么。
可能就是知道她蠢,才會守著時間將請?zhí)偷剿稚希皇怯袂宓氖稚稀?
這請?zhí)臅r間是明日,挨著這樣近,這是故意不給小姐拒絕的時間。
柳絮按著請?zhí)鋈ィ蠊硬辉谠鹤永铮褪切P也沒有幾個。
像是特意安排好的。
她又不敢將請?zhí)?dú)自放在桌上。
次日一早,柳絮端著洗臉?biāo)团磷觼淼嚼锸遥堉^朝著里面看,見穆梳雨坐在梳妝臺上,她笑盈盈的湊過去,“小姐今日起的反倒是早啊。”
穆梳雨嗔她,“你啊,也就是每次做完事,才會像現(xiàn)在老實(shí)。”
“奴婢腦子就一根筋,不會轉(zhuǎn)彎,不過奴婢可是漲教訓(xùn)了,下次絕對不會了,我發(fā)誓……”
“好了,年紀(jì)輕輕發(fā)什么誓,給我收拾收拾,咱們快去快回。”
柳絮勾起唇角,贏了一聲,將帕子遞給去,這才擼起袖子,將穆梳雨頭上的發(fā)絲梳好。
柳絮知道穆梳雨不想過去,并沒有大鋪張,只是簡單的發(fā)型,看著讓人舒適。
最后柳絮心虛的來了句,“不然的話,小姐帶上四小姐過去?”
“巧巧今天就不必跟去了,你們跟著就好。”
柳絮道不上來什么,只說了句好。
三人從后門出去的,馬車早就準(zhǔn)備好。
穆梳雨三人來到指定的酒樓時,剛剛走進(jìn)去,就被小二給引上了二樓包間。
等進(jìn)去的時候,門口穆恒的小廝將柳絮和玉清二人給攔下來。
“公子說了,在里面等著小姐,至于小姐的丫鬟,還是留在外面的好。”
穆梳雨對著柳絮和玉清二人頷首。
二人想要跟進(jìn)去,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巴巴的在外面等著。
穆梳雨推門而入。
里面的裝飾都很典雅,顏色素雅,都是根據(jù)穆梳雨的喜好來弄。
她在屋內(nèi)尋不到人,看著外面陽臺有風(fēng)卷進(jìn)來,便是知道陽臺上的門是開著的。
穆梳雨掀起珠簾,朝著陽臺方向走去。
只見在陽臺上站立著一抹朔長身影,玉樹臨風(fēng),但是看著背影,就讓人覺得,如沐浴春風(fēng)。
穆恒是個好人。
穆梳雨知道他是個好人,這才不想要耽擱了事情,有些話,必須要說個明白清楚。
想必,他今天想的也是如此。
穆恒聽見身后的動靜,并未有回頭,反倒是輕輕道:“之前這棵樹,還是手腕般粗細(xì),現(xiàn)在倒是好,一晃眼,竟然這樣大了。”
“樹,是長得最快的。”
穆梳雨與他一同站一起。
“樹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穆恒側(cè)過頭去看穆梳雨,見她同樣在看那顆樹,看她的眼嫁給你帶著再也藏不住的濃情萬分。
是了,這才是他最熟悉的人。
是那個從小便依靠他身邊的女孩子。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穆恒失去了很多,到現(xiàn)在,眼前的姑娘,他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