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雖然被墨塵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半天,可到底沒有被美色所迷惑,趁墨塵不注意,用力甩開他的手。
“都說了很痛,你沒長耳朵?”
她看不慣墨塵的行為,至少剛見面的時候雖然因為六年前的事情而有所芥蒂,可也不像現在這樣強烈。
到底他的本性是什么樣子的?現在是真的他,還是當初是真的他?
她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有些害怕和這個人相處,因為好多時候,她都無法猜測。這樣的未知,她不知道自己該是去探索還是害怕。
“是我沒長耳朵還是你沒長眼睛?現在立刻馬上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話!
不想后悔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好多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膽怯,心理在害怕到底會發生什么樣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其實也不一定就真的有什么,但或許這就是人性的弱點,越是被人威脅就越怕被威脅。
所以她老老實實順從了墨塵,告訴沈逸讓他在樓下等她,和墨塵一起上了樓。
她看的出來沈逸還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她清楚在自己的心中誰的分量要更重一些,即便墨塵今天白天才剛剛傷害了自己。
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在墨塵的臥室對坐,沉默的氣氛總是讓人過分的著急,溫淺不是什么圣人,就更甚了。
尤其是她現在正被墨塵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哪怕只是個眨眼睛的動作都覺得特別困難。
他的這種眼神,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我說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快點說,在這故作姿態,想要惹人嫌可以換個方式!
她坐不住了,一拍床鋪站起身,心理被千萬只螞蟻撓著一樣,原本是癢后來是癢的煩了。
可她慌張的神色看在墨塵的眼里特別小孩子氣,剛才心理的怒氣,好像就被她這樣簡單質問的一言一語哪怕是一個表情給化解了。
他是不是太寵這個人了?
哎
嘆了口氣,墨塵緩緩搖了搖頭。
有人說,感情這種事,先愛上的那個人會是永遠的輸家,而他
他輸得簡直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你知不知道沈逸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要靠近一些,更近距離的看看她,可她卻因為他的動作而向后,永遠和他保持著那個一米的距離。
不遠,可是卻怎樣都無法靠近。
他看到溫淺愣了一下,然后抬頭看著他,眼中星星閃爍的特別厲害道:“他不是你哥么,他還能是什么人?”
還能是什么人?
墨塵微不可覺的揚了揚嘴角,但是這樣極其細微的動作也讓溫淺給察覺到了。
她皺起了眉頭,看來墨塵和沈逸之間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不是簡單的兄弟不和而已。
只不過,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之間,又到底能有什么仇怨,能夠讓兩個人都互相這么討厭對方?
“所以我說你真的很天真!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以現在的情況你究竟會不會相信,不過該說的我還是要說,信不信由你!
他看了溫淺滿臉的不解,繼續自己的話。
“你還記得當初在沈逸的別墅那里遭人襲擊么?整件事情全部是他蓄謀已久的,為的是想要拉攏你,然后借機利用你來對付我。他知道你是念念的母親,知道你遇事我不會不管不顧,所以出此下策!
沈逸也算是賭了一把,不管是用自己的命還是用溫淺,而且他也成功了。
溫淺對他感激,他們兩個之間本來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現在所說的這一切,以現在的溫淺來說,到底能不能相信。
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無法博取也無法給予,他們兩個人之間,現在除了猜疑真的不知道還剩了些什么。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溫淺臉上的表情除了最初的一點猜疑,現在卻好像鎮定的一點都不意外。
其實也確實,她不笨,從知道沈逸和墨塵之間有隔閡開始,她就對沈逸保持著一定的戒心。
可是那一次沈逸奮不顧身,哪怕他真的早有預謀,又怎能讓人不動容?
但是盡管如此,她也一直都覺得有什么地方無法釋懷,現在聽了墨塵的話之后,她雖心存猜疑可也好像并沒有多意外。
不過沈逸以命來賭未免賭的有點太大了?比起這些,她似乎更加好奇的是這兩兄弟之間的事情。
所以她沒有想太多,直接問了出來。
而她的直接也讓墨塵噎了一下,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到底也還是沒說出口。
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哪怕是他想要和平相處,沈逸也絕對不可能會簡單放過他。
可是這終究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他并不想要將溫淺牽扯進來。
他們家族的紛爭對于溫淺來說會變成一所巨大的牢籠,被困在里面,哪怕受不了了想要逃出去也不會再由機會。
更可笑的是,掌管牢籠要是的人不是他,而是沈逸。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比較好!我把你綁在我身邊,除了是為了念念你就當我是自私,不想要到時候因為你而向沈逸低頭就好。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想得越多,對于她來說越復雜,而他不想讓溫淺活的復雜。
可是之后墨塵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有多可笑。
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讓一個人完全置身事外?他做不到在危難的時候放任不管,更做不到在孤單寂寞的時候不去找她,哪怕只是看一看也好。
“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特別討厭‘有些事情不要知道比較好’這句話?”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塊軟綿綿的彈簧,輕輕觸碰并非會讓人覺得疼,可會將人的安慰和親近全部排斥推開。
墨塵怎么可能不知道,從小時候懂事開始,他也最討厭爸爸媽媽和他說這句話,什么都不告訴他。
那時候就好像自己是一外人被排除在外一樣,哥哥什么都知道,而他就安穩的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受人保護。
也許這在別人的眼里看來是幸福的,可他并不想要這樣。
如今當他把這些施加在溫淺身上的時候,他才明白當時父母的心。有些不好的事情,面對自己真心想要保護的人時,寧可受她埋怨也不愿讓她看清自己的丑陋。